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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粤的军权一直掌握在谁的手里?
皇后的娘家,太子的母族定国公府吴氏!
想到这里,贺兰悦之目光一沉,悄然握紧了拳头,脸上神色却是不变,轻声继续说道;“汉人和苗人之间的矛盾历来存在,这些年虽然有所缓解,但我父亲的死,却使得这矛盾更加激烈,按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最后必然会爆发。爱睍莼璩当然,最重要的是,南粤已经安宁太久了!”
贺兰悦之最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即墨明镜,她相信即墨明镜懂得她的意思,也知道以即墨明镜的聪明,必定能够猜出她的意图。
即墨明镜闻言心内甚是惊讶攴。
完全没想到她不过是回了府里一趟,竟然就能得到这样的消息,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能够看得这么深,甚至,由此及彼,对贺兰平的死因也产生了怀疑,并且将目光放在了吴家身上!
望着眼前这张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脸,看着那一双清澈得仿佛能够看到底却实际上什么都没看到的眼睛,他甚至敢肯定,这丫头肯定已经将仇恨记在了太子身上,并且已经决定要开始艰难的复仇旅程。
想到这里,即墨明镜不由得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反感厌恶,而是实事求是:“没想到四小姐消息不但消息灵通,看得也很通透,只是不知道这跟四小姐所说的合作有什么关系呢?逶”
现在贺兰悦之还没有完全掀牌,他自然也不可能一棍子就打下去,自然是要继续往下翻看。
贺兰悦之闻言却是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刚才那般说,其实也有试探之意,若是即墨明镜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她自是不会再往下说,自然会另外想办法。
当然,他现在这样也并不就是表明态度要帮她了,但,最起码,他没有一口拒绝,这对于贺兰悦之来说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若是即墨明镜一口就答应了,她才要担心呢!
想到这里,贺兰悦之露出淡淡的笑容,道:“自然是有关系的。我且问世子爷,不知道世子爷觉得南粤军如何?若是南粤出了乱子,凭着南粤军可能够稳住局势?”
即墨明镜心中又是一跳,不知道她这话是随便猜测还是知道些什么内情,看她的目光就更加不一样了,不过面上却是依旧不露一丝异常,淡淡的说道:“南粤军向来有勇悍之名,又有吴将军坐镇,难不成四小姐觉得竟然会压不住几个苗人?”
吴将军吴文清是定国公的二弟,也是皇后的哥哥太子的二舅舅,十几年来坐镇南粤,还是有几分威名的,贺兰悦之还曾经听贺兰平提起过这位吴将军,说为人不错,也是个有见识的,要不是有他的支持,这些年贺兰平的工作也不可能开展得这么顺利,也正是因为这样,贺兰悦之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贺兰平的死会有什么猫腻,可她固然相信吴将军的为人,却不相信太子和定国公!
如今皇帝年事渐高,而众位皇子却已经长成,七皇子有着贤妃和成国公府的支持,要不是还有定国公府在背后撑腰,太子几乎就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因此太子一系却是无论如何都要牢牢的把持住南粤的兵权的!
但问题是,皇帝年纪渐渐大了,身体也日渐虚弱,看着身边渐渐长成的皇子,他心里能好受吗?他还能像当初年富力强时一切尽在手中般自信吗?是个皇帝都会怕自己一朝年老会被儿子夺去手中的权利,因此他势必会因此而变得多疑,也更加容易忌惮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特别是那些外戚,尤其是那些手里握着兵权的外戚,加上定国公府把持南粤军权太久了,将南粤经营得水泼不入,皇帝心里未尝没有想要将军权重新收回手里的打算!
太子虽然不够精明,但皇后这么多年能够坐稳后位,定国公府这么多年能够牢牢的把持住南粤军权,即使不是什么顶尖儿的聪明人,心机手段定然还是有些的,加上几十年的浸淫,这点儿危机意识肯定也是有的,南粤在贺兰平的努力下,这些年越来越安稳,老百姓的生活也越来越好,皇帝未必不会趁此机会将兵权收回,就算不收回,削减了实力也是对他们的大大不利,所以他们必然要在皇帝做出行动前出手,也因此才会有贺兰平之死!
贺兰悦之前世就是个后院女子,只知道孝顺婆婆关心夫君,哪里懂得知道东西?但是她人足够聪明,就像是世人对于棋艺精湛的人评价一般,胸中自有沟壑,只要用心,看人看事往往能够一步看到三步,甚至一出手,整局棋就已经在她心中了,再加上这一世她有心多看多思,又多读了许多史书之类,开拓了眼
界,明其一,自然也就很容易懂其二了。
因此即使贺兰悦之对朝廷之事不甚熟悉,却也能够根据手中掌握的资料判断出阁大概来,并且八0九不离十!
听了即墨明镜的话,贺兰悦之眼底更是闪过一抹嘲讽,吴将军自然是个好的,但这不能够说明南粤军还能一如当初,毕竟这些年虽然也一直都有小打小闹,吴文清也从来都没有放松过,但,南粤到底是安稳得太久了,那曾经闪着寒光染着血腥的刀锋,如今只怕也已经钝了七分了吧?
想到这里,她淡淡一笑:“吴将军威名远扬,些许小乱子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不过蟹蚌相争,谁知道会不会有那不甘寂寞的渔翁守在一旁等着获利呢?”
即墨明镜闻言顿时变色,望着贺兰悦之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低沉:“四小姐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贺兰悦之却毫无惧色,镇定的回望:“世子爷觉得呢?”
即墨明镜定定的望着她,身上的气势释放,带着巨大的压迫笼罩着她,可是贺兰悦之却是一点儿都不曾畏缩,神色坦然,目光清澈,他心里一动,渐渐的收回了气势,恢复了平静,静静的望着贺兰悦之半晌,才轻声道:“不知道四小姐想与我合作些甚么?”
“我想与世子爷合作做一笔大买卖!”贺兰悦之微笑道。
即墨明镜闻言却微微的眯起眼睛了,为了一笔买卖竟然能抛出这样重要的消息来,只怕这笔买卖不简单吧?
“哦,是什么样的买卖,竟然能够让四小姐这样看重?”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些作奸犯科的事的。”贺兰悦之像是看透他的心思一般,不由得开起玩笑来。
即墨明镜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即使是作奸犯科,看在四小姐的份上,我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倒是把贺兰悦之自己给闹了个大红脸。
贺兰悦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将脸上的燥意压了下去,继续说话:“这些日子世子爷的人监视调查我三姐姐,想必也已经知道我三姐姐已经派人到山东那边收购棉花的事情了吧?”
即墨明镜望向贺兰悦之:“难道四小姐对此也有兴趣?”
贺兰悦之灿然一笑:“没错,我对这件事的确是很有兴趣。”
即墨明镜却皱起眉头,贺兰悦之想挖贺兰惠之的墙角他可以理解,但是她不明白她为何想要跟她合作。
他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今年棉花的确是歉收,若是四小姐想要从中大赚一笔也不是不可以,只需要派个有经验的掌柜过去收购再运回来买卖就可以了,不知道四小姐为何却想要跟我合作?”
“世子爷说得没错,若是我只是想要趁机赚一笔的话,的确是只要拿出身上的银子,派人到山东去收购就可以了,”贺兰悦之淡淡一笑:“不过,这并不是我的目的!”
“你想抢了贺兰惠之的生意?”
“是,也不是!”贺兰悦之轻轻一笑,见即墨明镜挑眉,叹息一声:“三姐姐财大气粗,只怕再过些日子更是找到了坚实的后盾,我一个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的,想要跟人家硬碰硬,那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再说了,她早就已经有了准备,现在恐怕已经收了不少棉花了,我就算是想要插一手,得到的,也不过是些许油沫,若是为了这么一点儿小利折腾一番,那也太不值得了。”
即墨明镜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不过看她这个样子,他可不信她心里一点儿计较都没有。
不知道为何,看着她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他心里竟是添了几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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