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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明月,村庄麦田,端的是良辰美景,让人神魂俱醉。爱睍莼璩
只是终究夜深露浓,即墨明镜即使再不舍得这一刻的相处,也还是转过头来,开了口,“你——”
“你——”
谁知道贺兰悦之也正好转过头来,两人齐齐出声,一时间不由得怔住。
过了好一会,即墨明镜才轻笑一声,望着贺兰悦之含笑道:“你先说。攴”
贺兰悦之本来也是见夜已经很晚了,天气渐渐的变凉起来,自己有他给的披风披着倒是不怎么冷,但他到底是伤患,伤势未好又一路赶路,要是再着凉了不好,就想着趁早将话说完早点回去休息,谁知道他竟然也同时开口,弄得本来并没有怎么的两人之间,顿时出现了一种很暧昧的情绪,而他的轻笑更是让她脸红耳赤,整个人都尴尬起来。
手足无措了一会,贺兰悦之才恢复了镇定,抬头对即墨明镜略带着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复杂的心情轻声说道:“我这一次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不过我并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赶过来,让你这样奔波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没关系。”即墨明镜打断她的话,问道:“你的事很急吗?非要今晚说吗?迓”
贺兰悦之点点头又摇摇头:“很重要,不过也不是非要现在就说。只是——”
只是你既然来了,那现在说也无妨。
贺兰悦之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即墨明镜就抬起手示意她不用说下去了:“既然不是很急,那就等明天再说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贺兰悦之一怔:“你今晚要留下来?”
即墨明镜挑眉:“难不成你要赶我走?”
“不,怎么会呢?”贺兰悦之连忙摇头,即墨明镜身上带着伤,先前不知道他到底是骑马还是做马车过来的,若是坐马车还好,若是骑马,贺兰悦之咬了咬唇,带着几分担忧的望着他:“你的伤,没事吧?”
香影曾经说过他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基本上已经结痂了,再养些日子就能好,只是她到底时日短暂,她怕他激烈运动又扯裂了伤口,那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愧疚,她应该早就想到这个问题的,可是刚才看到他,她脑子里空白的一片,竟然一点儿都没有想到这些,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好歹人家也是为她而来。
想到这里,贺兰悦之眼里的愧疚越发的明显,即墨明镜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说得严重一点让她心疼,看到她这样顿时打消了念头,轻描淡写的道:“没事,别担心!”
也许是他说得太轻淡了,贺兰悦之心里反而不信,觉得他这是不愿意让自己担心愧疚才会这样说的,心里不但没能放心,反而害更加愧疚了。
“对不起,是我太欠缺考虑了。”贺兰悦之一脸愧疚。
其实出了城之后,她就已经冷静下来了,也知道自己当时的决定真的是太欠缺考虑了,那些事情固然重要,但到底未曾迫近眉睫,还是可以等待几天的,可是即墨明镜身上却还有伤,让他这样带着伤来回奔波,简直是太自私了。
可是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
听到贺兰敏之的那些话之后,她眼前豁然开朗,加上回忆起前世的一些碎片,她终于拼凑出了未来会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想明白贺兰惠之的真正目的,更是彻底的想起了前世即墨明镜的死因。
前世即墨明镜正是在未来即将发生的西南战争中去世的,原因不明,她之前一直都没有想起来,是因为那个时候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一点儿意义都没有,她那时候还病重在床,整天昏昏沉沉的,身边也只有绿篱一个小丫头伺候,绿篱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在她清醒的时候随意一提,她当时自己的情形都不好,哪里有时间有精力去关心别人生死,听了也只是一声叹息,然后就又沉睡过去。
被关在贺兰府的那三年时光,对于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女孩来说,真的是太黑暗太痛彻心扉了,所以在嫁到成国公府之后,小胡氏对她很好,萧钺虽然一开始很排斥她,但情况也慢慢的转好,加上后来又怀上了孩子,她也就不愿意再回头记忆那些过往了,因此很多记忆在前世的选择性失忆中忘却,这一世虽然竭力去回忆,能够记得也不是很多。
突然间想起前世绿篱
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知道了前世即墨明镜是怎么死的,她的心就一阵阵发堵,十分难受,有种十分急迫的想要将对方从命运的车轮下拉扯出来的冲动,因此她当时吩咐了小琴约见即墨明镜,她当时以为即墨明镜才刚刚回去,又是过节,怎么的,也不可能马上赶出来,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才会赶过来,谁知道他今晚就来了。
真的,很让她意外又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而此时此刻,还要加上几分愧疚。
即墨明镜不知道她的心情有多复杂,却看到了她的愧疚,闻言深深的望着她:“不,其实我很高兴!”
高兴你在有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我,高兴你对我的信任和依赖。
这些比任何礼物都要更加贵重。
贺兰悦之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脸颊不由得浮上一抹绯红,她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去不敢再面对他,只觉得双手双脚都放在那里都不合适。
过了好一会她才恢复平静:“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失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你真的觉得抱歉?”即墨明镜不喜欢她这样客气,显得两个人很疏远,皱了皱眉正想叫她不要放在心上,忽的却又变了心思。
贺兰悦之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很认真的点点头。
“那好,那一会你回去之后,就亲自去给我做一份夜宵吧!”即墨明镜微笑着看她:“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真是又累又饿!”
贺兰悦之闻言哪里还想得到其他,心中只剩下了愧疚,连忙点头:“好,一会我就去做!”即墨明镜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那好,我就等着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贺兰悦之点点头,转身和即墨明镜一起往大院走去,走了几步,才看到站在不远处一棵柳树下的小琴,小琴明显是在防备警戒,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到即墨明镜和贺兰悦之并肩而行,就像是一对金童玉女一般。
看到贺兰悦之和即墨明镜走过来,小琴上前屈了屈膝,贺兰悦之知道即墨明镜到来的事肯定是瞒不过小琴的,而先前她之所以没有告诉她,也必定是受了即墨明镜的指示才会如此,因此她并不怪她,只是心里仍旧还是有些失望。
虽然即墨明镜是她的前任主人,但她才是她现任并且以后都需要忠诚的主人,可是她却任由一个男人走近自己毫不示警,这绝对不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丫头应该做的。
或许在她,甚至小兰的心里,她都还不算是她们的主人吧。
贺兰悦之淡淡的点了点头,脚下仍旧不停的往前走,即墨明镜紧跟其后,小琴在后面望着他们的背影,如何不知道贺兰悦之心里对自己的不满,只是苦笑,不是她不愿意出声提醒啊,只是面对世子爷,她真的是没有办法抗拒。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自己的确是做错了,她暗暗下定决心,若是再有下一次,她一定不能再让姑娘失望了。
她有种感觉,若是她再让姑娘失望,只怕以后再也难以获得姑娘的信任了,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极为糟糕的一件事。
即墨明镜并没有直接将贺兰悦之送回到大院,在转过弯就能走到门口的地方,即墨明镜和贺兰悦之俱都停下了脚步,即墨明镜微笑着道:“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贺兰悦之点点头,将身上的披风接下来递还给他,轻声道:“你进去的时候也小心些,我一会做好了夜宵就让人给你送过去,你用完就早点休息,我明天再去看你!”
“好!”即墨明镜点头。
贺兰悦之抬头望了他一眼,月色下他脸如明月一般散发着光辉,美好得让人心动,那双漆黑深邃的目光里,有太多让人心悸的东西,让她一触即逃,不敢再看,匆匆的屈膝就带着小琴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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