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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贺兰悦之和宋氏出来,没个半年几个月是没有办法回去的,因此贺兰悦之干脆就将新挑选进来的丫头全都带了出来,外加上黄妈妈香影等人,一边调教一边观察,能留的就留,不能留的到时候直接留下,倒也干脆,也能趁此机会调教出几个忠心可靠又得用的丫头来,也免得留在府中倒便宜了别人。爱睍莼璩
但她们终究只是出来静养罢了,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回去了,因此倒不可能将东西全都收拾了带出来,府里也还是留着许多物件的,倒是需要个可靠的人来看着,贺兰悦之因此就将黄大家的调了回去,专门辖管院子里的一应事务,且黄大家的又忠心人也伶俐,正好留在府里帮着在祝老夫人奉承,同时又能掌握府里的消息,也算是安排得当。
但饶是如此,那些新买来的丫头,大多都是没有学过规矩的,一下子来到个新地方,又要做事,顿时就乱成一片,香影带着雪红和绿篱整整理了三天,才将一切都规整起来,屋子里的那些丫头也才有那么一点儿样子。
因身边只有黄妈妈香影雪红几人是信得过的,绿篱虽然信得过,但到底还太小,经过的历练也少些,要真分了两边来安排,人手就显得太局促了些,贺兰悦之干脆就将自己屋里的和宋氏屋里的全都合在一起,黄妈妈做掌院妈妈,身边带两个小丫头,香影则带那两个大丫头做事,再让两个小丫头帮着跑腿,另外两个二等丫头则由雪红带,也有两个个小丫头帮着做事,剩下的四个小丫头就由绿篱带,虽然她年纪小些,但到底也是跟在贺兰悦之身边多年,又跟着香影雪红学了些日子,那些大的她搞不定,这些小的倒也管得住,加上贺兰悦之也有将她锻炼出来的意思,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不给她。
绿篱自来是个孩子,心性单纯活泼,只是经历的事儿多,后又跟着香影学了些日子,到也不再是从前一样懵懵懂懂莽莽撞撞,知道自家小姐有意培养自家,自然是要牟足劲去做好来,又加上香影喜欢她雪红也看贺兰悦之的面子,都肯指点她,竟也没出什么乱子,才几天功夫就将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们调教得一板一眼的,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到底比刚买来的时候好多了,贺兰悦之见了自然是欣慰不已,亲自赏了她一支精致的赤金拉丝蝴蝶钗,喜得她兴头更足了榛。
绿篱这边顺利,香影和雪红自然也不能差,虽然都有些妨碍,但两人到底是处事老辣了的,因此竟都很快慢慢的有了样子,渐渐的上手起来。
而经过了几天的乱了,屋子里才渐渐的有了规矩,贺兰悦之看着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床上神色萎靡,憔悴了不少的宋氏,心里叹息一声,面上却是不露出来,看着她又睡下,这才悄悄的退了出来。
香影看着她满脸的疲惫,上前关心的道:“奴婢瞧着姑娘也累了,不若奴婢伺候着姑娘回屋子里歇一歇?义”
贺兰悦之哪里有心情,摇摇头:“不了,我想四处走走!”
香影倒是很赞成:“这样也好。庄子上虽然不如府里讲究,景色也没有那么精致,却有几分野趣儿,就连那空气也带着几分甜,这样出去走一走,吹一吹风,什么烦恼都没了。”
贺兰悦之闻言也笑了:“正是这个理儿。咱们在府里,抬起头来,也就看到那四角的天空,哪里像在乡下,一眼看过去,不是山就是水,特别是清晨或是黄昏的时候看去,云雾缭绕,连绵起伏,就像是水洗了一般,看着就让人心里舒坦。”
“姑娘说的是南粤那边的地理吧?”香影一边让人回去拿了一件外披,一边笑着陪着贺兰悦之往外走,道;“在京城这边倒是山不多,一眼望过去都是平原,种了麦子高粱,春夏的时候看上绿油油的,等到秋季,就是一片金黄,就连空气里也仿佛带着几分香味,叫人想不欢喜都不行。”
“你知道得倒是多。”贺兰悦之不妨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露出几分讶异。
香影笑道:“奴婢小的时候就是在庄子上长大的,就知道那么点儿!”
贺兰悦之闻言真的惊讶了:“你不是府里的家生子吗?”
“我祖父一家都是老夫人的陪房,一直帮老夫人管着通州的庄子,后来我祖父年纪大了,就由我父亲接管过来,我母亲原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丫头,赐给了我父亲,就跟我父亲一起在庄子上住,每年都回几趟京里给老夫人请安,送些野味,当时我还小,娘就带着我一起去给老夫人磕头,老夫人见我乖巧伶俐,等我八岁的时候,就将我接进了府里,后来就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
贺兰悦之有些意外,倒是笑了,道:“没想到
你爹娘竟是在通州的庄子上,那离咱们这也不是很远呢!”
香影点头:“并不是很远,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
贺兰悦之笑道:“没想到原来竟然是这么近,既然是这样,那过两天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儿了,就回去看看你爹娘吧!”
香影见贺兰悦之说得十分坦然,并没有半点儿怀疑她是故意说出这些话来提醒她的,心里便松了一口气来,她原是见贺兰悦之心情不好,这才想着说些话给她解解闷,倒也并非要提醒她放自己回去看望爹娘,虽然如此,此时听到心里也是高兴。
“既然姑娘这么说,那奴婢就不矫情了,改日得了闲儿,再讨姑娘的恩典,回去看看爹娘,只是如今屋子里的事情多,却是走不开的。”香影也不矫情。
贺兰悦之就喜欢她这份爽脆利落,一点儿也不矫情,又能为主子着想,闻言就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吧,这些天多烦劳你些,等过几天你回去,我让人好好收拾些礼物,让体体面面的回去。”
这礼物不礼物的,其实也没什么,最难得的是这份体面。香影笑着打趣:“姑娘这说是给我体面,怕不是说着来让我多干点活,好把我压榨得更干净一点儿!”
贺兰悦之指着她笑道:“好你个丫头,姑娘我好心好意给你体面,你倒是这般冤枉我,罢了罢了,既然这样,姑娘我收回就是了。”
“别呀!”香影叫一声,拿手打自己的嘴:“都是奴婢这张嘴,乱说话,倒是把姑娘给得罪了。姑娘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奴婢一般见识,奴婢在这里就跟您谢过了。”
香影又是作揖又是求饶,贺兰悦之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的那点儿郁气竟是全都消散了。
香影看到她这个样子,才终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自从三夫人出事以后,姑娘心里就压着一把火,又不得爆发,就一直压抑在哪里,她看着是真的担心,还好现在终于疏散了些。
两人说笑了一番,贺兰悦之也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说到底,这些天她的压力太大了。
府里的事,宋氏的身体,对大房的仇恨,一桩桩一件件的压在她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今被香影这么一闹,她心头那口郁气倒是消散了不少,整个人也都轻松了些,既然已经走出来了,干脆就走上一走,因此她并没有带着香影回头,而是顺着大门口那条路往前走去。
这座庄子倒也不大,也就千来亩地,靠近山坡边上,建了青砖碧瓦三进大院,正是贺兰悦之母女居住的地方,出了大门口就有一条小溪,溪旁种着柳树,千丝万缕垂下来,倒映在清澈的溪水中,倒是有一种别样的迤逦。
沿着小溪走上千来米远,就是佃农们居住的小村庄,有几十户人家,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斜阳正浓,炊烟袅袅,远远的传来一阵阵鸡鸣狗吠,田野间时有农人扛着锄头归来,竟是让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
“如果娘能出来看看就好了,她一定会很喜欢这里的。”贺兰悦之轻轻叹息。
无论是宋氏还是她自己,都是喜欢平静安宁的生活的,那些血雨腥风,还真不是她的所爱,只可惜,身在其中,身不由己。
而她现在,却连报仇的力量都没有。
“姑娘别担心,夫人会好起来的。”香影劝她。
贺兰悦之点点头,站了一会,暮色渐合,便和香影回去了,谁知道晚上却突然间来了位意外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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