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们放心,我说了不会再寻短见,就定然不会了,你们只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能承受的!”
那妈妈闻言,见君璃从语气到神情都比之先前平和了不少,且信且疑,到底与她分说起来。
君璃则不时在一旁旁敲侧击的问几个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如此过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她总算将自己眼下这具身体的生平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君璃眼下这具身体的本主儿也叫君璃,系当朝礼部右侍郎君伯恭的嫡长女,但她说是嫡长女,却因生母早逝,其父不喜,且系继母当家,在家不但未曾享受过身为嫡长女的尊荣,反而日子过得连体面一些的丫头仆妇都不如,更不必说随着继母出门做客交际之类,以致京城里与君府有往来的人家大多甚至不知道君家还有这样一位大小姐,也因此养成了她懦弱绵软的xing子,虽还未至被针扎了也不哼一声的地步,却也未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以原先君璃这样的xing子和处境,自然是很难得到一门好亲事的,事实上,其继母杨氏就不止一次有过想将她草草嫁了的念头。
万幸的是,君璃的生母谈氏还在生时,就已为她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系当朝安定伯府汪家,因谈氏与汪夫人系闺阁时的密友,所以谈氏才一提,汪夫人便同意了为独子汪铮年聘君璃为妻。
汪铮年比君璃大三岁,虽为安定伯府的嫡长子兼独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半点世家子弟的骄矜亦无,反而文武双全,生得又面若冠玉,英俊挺拔,系京城很多人家眼中的乘龙快婿,以致杨氏及其长女君琳曾无数次的咬牙,这样好条件的夫婿,竟然是君璃那个软木头的,老天可真真是不开眼!
但无论怎样,君璃到底在十五岁及笄那年,顺利嫁入了安定伯府。
却没想到别人的洞房花烛夜是在缠绵缱绻中度过的,她的洞房花烛夜却是在为夫君收拾行囊中度过的——汪家父子接到圣旨,鄱阳王叛乱,着其三日后领兵出征平叛。如此情形下,汪铮年自然再没了与君璃洞房花烛的心情。
汪家父子出征后,前两年情形都很不好,平叛大军节节败退不说,汪父更是战死在了沙场上。接到噩耗,婆婆当即吐血晕倒,随后便卧床不起,最后更是撒手人寰,丢下君璃一人,既要打点婆婆丧事,又要主持府中中馈,还要安抚因安定伯战败而不知汪家以后命运如何,以致人心惶惶的府内众人,端的是捉襟见肘,劳心劳力,好几次都差点儿撑不下去。
好在后两年前方总算开始有好消息传来,先是汪铮年戴罪立功,打了几次胜仗,之后更是越战越勇,直捣鄱阳王老巢,活捉了鄱阳王并其家眷子女数十人。
消息传至京城,龙颜大悦,当即便下旨封了汪铮年为安定侯,赏黄金万两,又追封了汪父汪母,一时间汪家是风头无两,都说君璃总算苦尽甘来,后半辈子的荣华尊崇是享之不尽了。
君璃自己也是满心的喜悦,成日里都掰着指头计算汪铮年的归期。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汪铮年并非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回一名女子,一回来便说要休了君璃,好迎娶那名女子为妻,至于理由,则是君璃犯了“七出”里的“无子”一条。
君璃本就xing子绵软,就算独自支撑了汪府两年,不过是仰仗汪母留下的几个老人儿帮着管事拿主意罢了,其实她还是原来那个她,一闻得汪铮年要休了她,除了哭,便六神无主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是其奶娘谈妈妈稍稍老成些,即刻回了一趟君家,盼望君父能为自家小姐出头撑腰。
未料君伯恭却说君家没有君璃这样被夫家休弃,使家族蒙羞的女儿,让君璃若还有一丝半点廉耻之心,就早早寻个清静的地方,自我了断了的好!
眼见夫君和父亲这两个自己生命里最大的倚靠都待自己这般绝情,君璃彻底绝望,趁着谈妈妈和贴身丫鬟晴雪晚间睡熟了时,将三尺白绫悬于房梁上,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待醒来后,此君璃便已成了彼君璃。
听完前君璃的生平后,君璃除了感叹原来前君璃比自己还要悲催以外,心里倒是约莫明白自己为何会穿越了,她们都叫君璃应该是一方面的原因,至于另一方面的原因,想来是与她们死去的时间有关。她刚粗略计算了一下,她掉下天台的时间,差不多正是前君璃上吊自杀的那个时间,难怪她一醒来就觉得喉咙痛得要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念头闪过,君璃猛地想到,她如今成了前君璃,那前君璃去了哪里?会不会成了她?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以前君璃那个绵软的xing子,又是古人,要怎么在娱乐圈里混?说不定几天内就足以把她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全部毁于一旦了!
但她随即又想到,她当时摔得那么惨,真正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只怕她妈这会儿若活着都未必还认得她,想来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前君璃的灵魂就算真去了现代,也得有身体给她依附不是?可新的问题又来了,如果前君璃没有她的身体依附,她回去不也是一样,那岂不是意味着她极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君璃正想得出神,耳边忽然传来谈妈妈满含希翼的声音:“小姐,这会子您想起以前的事了吗?”
君璃猛地回过神来,不由哂然一笑,她这会儿纠结这些问题有什么意义,她找得到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尚属未知,哪里管得了这许多?还是先应付过去眼下的局面是正经。
因忙不好意思一笑,问道:“妈妈才说什么来着?我一时晃神,没怎么听清楚……”
谈妈妈便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君璃见问,佯作苦思状,片刻方揉着眉心摇头低声道:“只能想起很少的一些,大半还是想不起来,不过时间一长,兴许就会都想起来了呢?”
谈妈妈脸上就飞快闪过一抹失望,但很快已强挤出一抹笑意,道:“小姐说得对,这才这么会儿功夫,小姐已能想起一些了,时日一长,定然能都想起来的,到时候一切自然就好了……”
话没说完,晴雪已叫道:“可姑爷的休书说话间就要到了,小姐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果真姑爷将咱们赶出去,咱们以后可要怎么办……”
“闭嘴!”话音未落,谈妈妈已厉声喝道:“没见小姐身子还虚呢,你这蹄子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姑爷说是要休了小姐,可休书毕竟还没到不是,说明事情就还有回寰的余地,我这就求姑爷去,指不定很快就能求得姑爷回心转意了呢?你好生服侍着小姐,我很快回来!”说完转身急急往门外走去。
“回来!”却在走出几步后,被一个声音唤住,而说话之人不是别个,正是君璃。
君璃一脸的平静,叫人看不出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但说出的话却叫谈妈妈和晴雪都大吃一惊:“妈妈走一趟也行,整好我也有话带给那个汪什么来着,哦,汪铮年,对,就是汪铮年!你告诉汪铮年,他想赶我君璃出汪家,为他的小三儿新欢腾位子,可以,但我要的不是休书,而是和离,我不但要带走我的全部嫁妆,还要他赔我一大笔青春及精神损失费,至于数目嘛,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他,否则,我一定让他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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