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对人体关节这种东西比较感兴趣,拆掉了双脚后,又开始拆小腿,然后是大腿,直到很难再找到他身上有什么可以活动的地方才暂时罢手。
满地都是沈东泽的残肢断臂,好像被顽劣的小女孩玩腻了似的,就那么乱丢一气。
沈东泽现在是什么样子呢,没胳膊没腿,只剩下一具躯干,看上去简直糟糕透了。
忽然有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恐惧便如加压的电流一般刹那间袭遍全身。
在人类历史上,有很多残酷的刑罚,其中有一些被称为“魔鬼的杰作”,其中一个令人发指的刑罚只有两个字:人彘!
彘,即猪。
人彘是指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有的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然后抹一种药,破坏毛囊,毛囊脱落后不再生长,永不再长毛发,然后一根根拔掉,有的嫌累,就一起拔掉,如果有皮掉下来,或者在行刑中就死了,刽子手就会被人嗤之以鼻,甚至丢饭碗子,也有在行刑过程中就死了的,没死的,就被放在厕所里做成了人彘。
最出名的是汉朝的吕太后将戚夫人做成了人彘,还安排了专人“照顾”,然后丢弃在厕所中任其痛苦死去,割掉耳朵,甚至把脸划花。这是吕后独家发明用来对付戚夫人的一种酷刑。
所以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话最多追溯到宋朝西门庆,而“最毒不过妇人心”则可直接追溯到汉朝,可谓历史悠久。
沈东泽也算是一代有文化有知识的四有青年,所以联想到这种古老的刑罚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还是有点儿高估面前的女人了,假如有一点点人类的思绪,那个美貌的女人也不会对他干出拆胳膊拆腿的事。
现在看来,那个女人并没有疯,而是真的拆上瘾了。
她把沈东泽竖起来摆在地上,看上去就像一个不倒翁,然后她微微歪了歪脑袋,仔细审视着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这种情况看上去就像一个屠夫正捏着刀子,在挑选肥瘦满意的猪。
“林小姐,我错了,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是你儿子,我是你孙子,我是你曾孙子……呜呜呜呜……”说到最后沈东泽不争气的哭了。
但叶承欢一点儿都不觉得他很丢人,如果他是沈东泽的话,兴许绝不会比他好到哪儿去。
这一刻,他甚至已不敢多看一眼。
左看看右看看,女人的目光终于落定,终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她的目光这次落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这个关节偏执狂的女人,显然在沈东泽的脖子上找到了新的兴奋点,只不过那对沈东泽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兴奋的好消息。
所以等女人抱住他脖子的时候,他的眼前闪过一道死亡的阴影。
“佩珊,你等等,我有话说……”
没等他把话说出来,他的脑袋已经离开了他的身子,嘴巴继续动了几下,眼睛眨了眨,便彻底熄火了,剩下的半截尸体也倒在地上。
女人审视半晌,似乎在很认真的研究,在终于没有发现别的研究价值后,终于把目光落在了叶承欢身上。
这个小鲜肉一样的发现让她直接扔掉了手里的热乎乎的脑袋,一直滚到天台边上,然后滚落下去。
说实话,被她盯上那一刻,叶承欢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血腥的画面过犹在眼,要说他不害怕不紧张,那才是吹牛。
虽然以他跟林佩珊的交情来讨论,他似乎不可能受到沈东泽那样的VIP待遇,但他心里的那根弦就是打颤,你有办法么?
“嘿嘿,宝贝,很开心又见到你。”叶承欢没话找话的道。
林佩珊好像完全不认识他,用研究性的目光认真审视,看得他浑身发毛。
“宝贝,你刚才……”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忽然眼前一花,整个人竟被抡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这一摔把他摔了个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儿,嘴里喷出一口苦水。
好容易睁开眼睛,就见林佩珊正在地上找着什么,一会儿抱起个水泥墩子,摆了个砸人的样子,似乎觉得不太满意才丢下,又拿起一块砖试着拍了拍便又丢下……
叶承欢狠狠的咽了咽喉咙,看样子自己的状况一点儿不比沈东泽乐观,他搞不清楚这妞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之间会拥有这么强大的超能力,又为什么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宝贝,咱不带开这种玩笑的,会死人的啊……”
林佩珊就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只是机械的重复着一件事,看样子她急切的想要一件合手的杀人武器。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她拿起一根一米长的钢管,在手里虚晃了几下,又做了几个击刺的动作,这才回身来到叶承欢跟前。
她歪着脑袋瞧了瞧面前的男人,叶承欢浑身好像散了架子似的,但还得强迫自己做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宝贝,咱别逗了行吗,我可陪你玩不起……”
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他忽然有种可悲的预感,刚才在沈东泽身上发生的事很快就会在自己身上重演。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宁愿被沈东泽一枪打死,也不愿不明不白的死在林佩珊手上。
死有好多种,就算给他一万种选择,也不想被这妞一块一块的掰成零件。
“佩珊小宝贝”、“亲亲好老婆”这些个肉麻的话他是叫不出来了,当初他对人家百般欺负,各种吃豆腐,没想到今天终于遭了报应。
早知会这样,就算借他个胆子也不敢。
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
刚一闪念,一记闷棍便结结实实的揍在身上,发出“咣”的一声响,打得他一呲牙花子,疼得连连抽气。
“咱别玩了,这一点都不好玩。”叶承欢用近乎恳求的口气说道,他本身还没彻底摆脱y血清的抑制,刚才被沈东泽一通狂虐又给他大大减分,如今面对一个无比强大的女人,就算把他十个捆在一起也不是人家对手。
就算他什么也没事好端端的和此时的林佩珊对战也毫无胜算,什么大世界粉碎,什么大挪移术,什么大金刚术,在这个女人面前统统都是浮云。
当初的许可儿就让他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沈东泽比许可儿强了很多,到了林佩珊手里还不是跟布娃娃一样,想掰哪儿就掰哪儿。
女人似乎不打算给他什么解释的机会,那根粗细度刚好的钢管看不清的抡了下来,打得男人一阵阵抽搐。
可他哪敢有什么火气,就算疼得呲牙咧嘴也得讨好人家:“宝贝,我承认过去对你有点儿过分,但你也不至于这么对我吧。哎呦……疼啊……咱能不能商量商量……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哎呦……我再不敢欺负你了……哎呦!”
林佩珊连听都不听,只顾往他身上一通招呼。
也不知打了多少下,那根钢管居然已经变瘪变弯了,女人似乎对这件武器十分不满意,随手往身后一扔,钢管竟然直接被抛到对面的摩天大楼,砸碎了一面玻璃窗,随即传来一声凄惨的哀嚎。
女人对他又是一阵审视,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就忽然感觉脖子一紧,脑袋已被女人一只手牢牢箍住!
这一瞬间,叶承欢的心彻底凉了下来,他终于明白此女人非彼女人,她的破坏力、残酷指数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看来自己真的要和沈东泽一样下场。
他感觉女人的胳膊已经开始收紧,那绝对是要拧掉脑袋的节奏。
刻不容缓,时不再来,他遍体鳞伤,只有嘴巴是好端端的,要是再不言语给自己博一线生机,恐怕真的就此不明不白的死掉。
最后一刻,他突然拼尽全力叫了声:“我是你老公!”
这一声只是他随机叫出来的,事先根本没考虑过,究竟能不能管用也只得算撞大运了。
可一声叫过,女人的手臂明显松开,似乎这一声触动了她的某根神经,她绕到男人身前,定定的瞧着他的脸,默默的,沉静的,不言不语,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叶承欢一阵欣喜,赶忙道:“佩珊,你忘了吗,我是你老公叶承欢。我就知道你忘了谁也一定不会忘了我的,咱们就是在我出租屋板床上完成了一次神经邂逅,然后我住进了你的维多利亚,你忙你的事业,我在家里帮你操持后勤,每天你回到家我都会给你准备一桌贴心好饭,你一边吃还一边说我手艺好。你还有个母亲叫谢婉华,我们还有个妹妹叫灵儿……”
他脑子也算灵活,立马添油加醋、有真有假的扯了一大堆。林佩珊定定的瞧着他,没发一声,也没说一句,眼神和表情依旧那么空洞。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瞄上了叶承欢的手和脚,而且她的手已经搭在了上面。
叶承欢一片心凉,他已经清清楚楚的看到沈东泽的情况,所以他立刻就能感觉到要发生什么。
留给他的时间不会很多,事实上,已经太少。
他来不及多想,忽然伸出双手抱住了女人的螓首,把自己的嘴巴深深吻住对方的小嘴!
嘴巴与嘴巴的碰撞,两者都没有一丝温度,一个是吓得,一个是本身就没有。
这看似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居然让女人的力量松弛了下来,眼睛里仿佛有了情绪和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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