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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走廊上诡异的安静着,平日里往来匆匆的侍者们不知何时消失无踪,冷冷清清的只有昏黄的烛光摇曳,照耀着被时间侵蚀的石墙。
这里是古堡的一隅,是弥漫着历史气息的城堡中毫不起眼的一处,之前里也常常走过,没有任何怪异,而今,却因为某个隐没于黑暗中的人影使得玖兰枢忠诚的心腹——蓝堂英烦躁不已。
“站住,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喊住擦肩而过的金发男子,某人一向冷静的声线里难得露出焦躁。
蓝堂的脚步却未因此停下,稍微停顿几秒他继续迈开步子前行。
黑暗中的人影急了,慌忙现身,粗鲁的拽住心上人的手,不顾男子的反抗把他按上了墙。
“晓,你这是干什么?”努力不让声音发颤,蓝堂英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询问扣住自己的男人。
“我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你到底在别扭什么?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躲着我?!”盯着身下那双漂亮的蓝眸,架院晓无不痛苦的反问,“我都表现的这样明显了,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自从蓝堂跟着枢大人回来后,他就被各种事物缠身,不是看不到人影就是说不上几句话,架院特意去找过几回,均因为有事要忙而被拒之门外。一次两次还好,但四次五次被拒就让人奇怪了,蓝堂永远像是很忙碌,所以架院才不得不到此处堵人。
咬了咬薄唇,蓝堂对自己的行为拒不承认,“我没有躲着你而是真的有事!你也看到了,今晚有贵客要来。”
“你骗我,那些事不是早就安排好了?我都知道的,不要敷衍我!”
手腕上的力量紧了紧,蓝堂吃痛得抿唇,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是走不了了。没错,他确实以准备今晚的晚宴为由躲着他了,但是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承认自己喜欢晓,也看清了表兄的心意,但是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这段关系中并不只有他们两人,还牵扯到琉佳,更甚者是关乎三人背后的家族问题。他们三个人之间必须要有个了断,自然,做了断的不可能是一直被长辈们看好的金童玉女,只有他这个拖油瓶表弟成全他们咯。若是早园家和架院家联姻,也不失为一桩好事,而他的话,也会在必要的时候和某位女子成婚吧。
“我们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认为你和琉佳才是一对,我只是你表弟。”
把话说得够透彻,蓝堂定定的仰视架院狂放不羁的脸孔,等待他的回应。然而后者只是扯出个苦笑,无奈地轻抚他的脸颊。
“就是因为这点小事所以你故意疏远我?真是笨蛋,何必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我只喜欢你,无论如何也想和你在一起,只是这样罢了。”
他对琉佳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根本没有情爱可言,再说,琉佳喜欢的一直都是枢大人,这在学院里不就很清楚了么。如果因为是表兄弟关系,那枢大人和优姬还是亲兄妹,照样浓情蜜意的,又碍到谁了?
不过蓝堂并不是那样无所谓的人,他很介意别人的眼光,“开始什么玩笑,这件事由不得你!我已经听到风声了,架院家准备和早园家联姻吧,订婚时间就在下个月圆之夜!”
架院一愣,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你当然不知道……”这个消息还是蓝堂不小心走过母亲房间时,顺带听到的,架院、早园两家似乎商定好了,因为琉佳还对枢大人抱有爱恋而晓又没什么具体表示,所以长辈们背着当事人擅自做了决定。
“你想要得罪家里的长辈还有早园家吗?看清现实吧,我们真的不可能。”推开还处在愣神中的男人,蓝堂痛苦的放下话,“还是做回兄弟罢,至少,还能远远地看着你。”
“……这种事,我、做不到……我——”
“做不到什么?蓝堂,得快点了哟,晚宴前的确认工作完成了吗?”
“啊,马上就去。”
一条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走廊中,带着招牌式的微笑催促蓝堂离开。瞥了一眼有点落魄样的晓,蓝堂还是转身离去。待空旷的走廊上又只剩下两人,一条收敛了笑容,头疼的按住额角,完全没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晓,你疯了么?在这种时候谈论爱不爱的。”因为和晓关系不错,一条忍不住出言提醒,“现在可是危险期啊,要是你们两的关系被优姬大人撞见那就糟了。”
自从离开锥生零的暂住地后,玖兰优姬就对同□异常敏感到了神经质的地步,厌恶的程度与日俱增,稍有一点超出她所谓的友情界限,比如男性勾肩搭背啦,互相打趣啦,都会引来灾难性的危机。为此,在玖兰宅处事的男性们人人自危,见到这位纯血公主都绕着走,生怕自己的行为哪里不顺她的眼就被责罚了。
就算自己不担心责罚,他也不想连累到蓝堂,架院思量一番才不甘心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会注意的……”
暂时就保持距离吧,不过订婚什么的,他会回去问个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知道架院是说到做到的人,一条也就放心了,他拍拍架院紧绷的肩,把话题转移至今晚的晚宴上,“好了好了,别再苦着脸,快和我去换身衣服,今晚可是有贵客到。”
贵客?哼,不就是被教廷狠狠修理了的西方血族代表团么。想到就是这群家伙给了蓝堂回避自己的理由,架院就来气,“用得着这么大阵仗么?不需要所有人都出动吧。”
“哎呀,别这么说嘛,再怎么落魄也是血族中的佼佼者,你就别介意啦,再说……”凑到架院耳边低语,“枢大人自有他的计划,不然,你以为那些丧家之犬哪会有资格到这里来?”
吸血鬼可是尊崇实力的现实主义生物啊。若不是有求于人,盘踞欧洲的那群家伙也不会来此,而玖兰枢正好需要教廷的情报,所以才会答应联手。不过是互相利用,就看哪方棋高一招了。
“啊,怎样都好,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样小小的愿望也达不到的话……”
“嗯?”
“没什么。”我说不定会做出很恐怖的决定哦。
同一时间,玖兰古堡的书房里——纯血君王正专心翻阅一卷风化得厉害的羊皮古卷,妄图找出一丝自己需要的信息。而在他身边,同样的各种古籍已经堆成小山。
自某件不愉快的事后,玖兰当家的就开始发奋图强,成天泡在自家大得吓人的书房里,不到用餐时间绝不出现,就差没把棉被也带过来,直接住在书房得了。
要说他在找什么,当然是现存的有关恶魔的一切资料。锥生的宅邸弄得他够呛的,实在不是什么好回忆,不过,也让玖兰枢确定了,锥生零一定成了恶魔这一事实。
如果不是恶魔,那么、如何解释宅邸消失这一现象?虽然吸血鬼有着各种各样的能力,但玖兰枢还是很清楚,即使强悍如他,也不可能凭空弄出一幢宅邸。而且,吞噬他的力量,在他的眼皮底下带人跑路,认识乱七八糟的男人(克大叔)……
光凭这些他就该想到,锥生零不简单。他还真够幸运啊,因祸得福成为魔族的一员了么,再也不用受到了渴血的折磨了呢。
对于成为魔族的锥生零,玖兰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什么呢?
有点苦涩的、还带着无奈的……嫉妒?还有一丝丝……羡慕??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玖兰枢愣住了,作为玖兰家的始祖,他为什么要去嫉妒或是羡慕成为恶魔的锥生零?实在太荒谬了!就算恶魔拥有非凡的力量,他也不弱啊。
“啊,我一定是太累了,居然会出现错觉。”玖兰枢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不动声色的放下羊皮纸,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直到星炼进来报告晚宴的情况,才睁开酒红的眸子,恢复往日的优雅。
“枢大人,其他几位纯血种大人都到了,只差白鹭家的更大人。”星炼简单的报告了大厅里的来宾情况,“西方血族代表团也将在半小时后到达。”
“……又是更吗?她的时间观念越发模糊了。”慢条斯理的回答着,心中却在不满。玖兰枢可没忘,近年来白鹭家变得越发不听话了,似乎想挑战他身为君王的权威呢。
“枢大人,要去警告一下吗?”
“不用,更还有大用处,就让她继续这样下去。”
白鹭更的野心他并不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看似一副纯良样,实际上一直在窥视着君王的宝座。玖兰枢会容忍甚至放纵她,只是因为,还不到根除的时候。而且,现在要紧的是和协会的纷争,既然教廷都出面了,那他更不能轻举妄动,免得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我也是时候出现了,星炼,随我一起下去吧。啊,不知道西方的朋友会带来什么有趣的情报呢,真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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