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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从未喜欢过那个一无是处的废柴小姐,然则听到自己的侧妃居然对另一个男子如此不吝赞美之词,他依然恼怒不堪,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何况自己连番召她入宫复诊,她居然连番拒绝,跑去与潇风涯厮混?
“殿下,云墨染到了。”
“哦?让她进来。”
暗自恼怒之间,云墨染低垂眼睑迈步而入,声音刻板,毫无温度:“墨染见过湘王殿下!”
“哼!”隔了片刻,赫连擎霄才开了口,满含恼怒,“云墨染,你别的本事不见长,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本王召你入宫,你居然敢抗命不遵?”
“殿下息怒。”云墨染满心烦躁,不得不尽力控制,“非是墨染抗命不遵,而是一大早便去潇家为风涯复诊,故此来迟……”
“风涯?叫得好亲热啊!”赫连擎霄并非宁皇叔,他的醋意毫不掩饰,也不屑于掩饰,“云墨染你别忘了,你是本王的侧妃,怎可与其他男子不清不白?何况本王身为皇子,这条命难道不比潇风涯金贵?你居然敢先顾着他?”
云墨染稍稍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说道:“在世人眼中,自然是皇子的命金贵。不过在医者眼中,众生平等。”
“你……”赫连擎霄大怒,却不得不强忍怒气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本王懒得与你计较!你先过来瞧瞧本王的病情可有反复。”
“是。”云墨染应声上前,替赫连擎霄检查了一下,随即退在一旁,“殿下已无大碍,之后让宫中太医开些调养之方慢慢恢复元气即可……”
赫连擎霄挥了挥手:“本王的脑疾是你治好的,自然应该由你负责调养,何须旁人掺和?”
云墨染摇头:“殿下恕罪,墨染只是擅长外伤处理,对于内在调养并不精通……”
“借口。”赫连擎霄冷笑,“不懂调养是假,想要躲避本王是真!”
你知道就好。云墨染亦无声冷笑,微微躬了躬身:“墨染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做的?”赫连擎霄的目光更加阴沉,跳动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伤了本王派去为你做嫁衣的人,便可以不嫁给本王了吗?云墨染,你未免太天真!”
云墨染沉默不语,借着面具掩藏着满心的烦躁不堪。
赫连擎霄心中更加不爽,咬牙说道:“三日后便是百花宴,本王会在百花宴上让父皇下旨,正式纳你为侧妃!”
本以为此言定会激起云墨染强烈的反对,谁知她依然保持着冰冷的沉默,仿佛事不关己。
“云墨染!你对本王就如此不屑一顾吗?”赫连擎霄的怒火终于开始霍霍燃烧,猛然提高了声音,“本王究竟哪里配不上你?”
一个“配”字精准无误地刺中了云墨染心中的隐痛,令她骤然想起了赫连苍宁冰冷的反问:是,你配吗?
微微佝偻了身体压抑着心中的剧痛,云墨染疲惫地摇头:“殿下息怒,是墨染貌丑,配不上殿下……”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赫连擎霄陡然跳下了床,直逼到云墨染面前,眸子渐渐有些疯狂,“云墨染,你不肯嫁给本王,难道真如京城中传言的那般,因为你看上了……十九皇叔?”
云墨染悚然一惊,不自觉地退了一步:“什……什么?”
“还装蒜?”赫连擎霄冷笑,逼上一步,“如今璃京城中人人皆知‘玉王才是真绝色’,你作何解释?”
云墨染惊异地皱起了眉头,万料不到自己一句话居然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暗中苦笑一声,她摇头说道:“殿下误会了。宁皇叔乃天上的明月,墨染不过是地上的蝼蚁,安敢有那等痴心妄想?墨染不愿嫁,并非因为任何人……”
“无论如何,你将是本王的侧妃,这一点不会改变。”赫连擎霄猛一挥手,仿佛是为了斩断云墨染的念想,“云墨染,我们百花宴再见!”
百花宴,其实有两层含义。一则如今春光大好,百花盛开,赫连苍穹会携后宫嫔妃及一干皇子公主在“上林苑”设酒宴,邀群臣饮酒赏花,以示君臣同欢之意。
二则,赫连苍穹膝下众位皇子均已到了适婚之龄,按照往年惯例,群臣家中有尚未婚配的适龄女子者,也会趁此机会带入宫中一展才艺,看能否博得哪位皇子的青睐,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群臣彼此都心照不宣的一点便是,这百花宴其实主要是为安国公府的几位适龄小姐举办的。
赫连皇室的诸位皇子均自幼开始修习“御龙诀”,成年时内力已十分深厚。而云洛旗家族的女子体质特殊,自幼修行“涅槃心法”,修成的内力醇和绵柔,是御龙诀的最佳辅助。修炼了涅槃心法的女子一旦与修炼御龙诀的男子行过周公之礼,该女子原本拥有的内力就会尽数渡入到男子的体内,从而令男子的功力在一夕之间变成原来的数十倍。而作为报答,该女子则会成为该皇子的正妃,永无更改。除非女子失德,那又另当别论。
是以在百花宴上,云洛旗家族的众位小姐将会展示自己修习涅槃心法的成就,功力最高的一人便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太子妃,直至母仪天下。当今皇后云凌薇,便是一个最佳的例子。
不过尽管如此,不管是太子还是皇子,均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若能在百花宴中表现出色,能够成为侧妃也是无上的荣宠,是以凡与此相关的适龄女子均迫不及待地等待着百花宴的来临。
纵使不能被皇子看中,百花宴上也会有群臣或者世家的公子出席,或许也可以借此机会发现自己心仪之人,成就一段美满姻缘。
三日后,百花宴。
一大早,云家众子女便个个盛装华服,乘坐马车赶往上林苑。云墨染本不愿参加,怎奈何皇上早已下旨,云洛旗家族所有适龄女子都必须参加此次,不得有误。无奈之下,她只得随便挑了一件水绿色的长裙换上,配着脸上淡绿色的玉质面具,颇能给人一种清新清爽之感,盈盈欲仙。
出得府门,云玉琅转身一笑:“小七,你我同乘一车可好?”
云墨染毫无兴致,勉强点头:“好,谢谢五哥。”
说罢,她刚要抬脚上车,却见阡陌快步而来,抱拳见礼:“见过五公子,七小姐。七小姐,能否借一步说句话?”
云墨染点头,随着阡陌往一旁走了几步,直到转过一个拐角,阡陌才抬手一指:“七小姐请。”
云墨染转头,登时一愣:宁皇叔的马车?我这还被你那句“你配吗”打击得恢复不过来,你居然又来招惹我?
见她迟疑,阡陌不由微微一笑,再度开口:“王爷在车内等候,七小姐请。”
云墨染依然迟疑:“宁皇叔找墨染……有事?”
“想知道便该来问本王。”赫连苍宁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一贯的冷漠如冰雪,“上车,边走边说。”
边走边说?云墨染皱眉:“去哪里?今日乃是百花宴,皇上下旨……”
“本王知道,”赫连苍宁打断了她,“这便是要赶往上林苑,你与本王同车前往。”
云墨染无奈,只得一撩裙摆上了车。赫连苍宁微微斜着身子倚在车厢壁上,脸上的神情如他的声音一般冷漠。
看到云墨染的一身水绿,他目光微微一凝,继而移开了视线:“这颜色不适合你。阡陌,走。”
其实实话是:你本就够招人的了,还要穿得如此轻盈似仙,还嫌被你迷倒的男人不够多吗?
云墨染心中气苦,冷笑一声说道:“宁皇叔放心,墨染并不是穿给你看的,你瞧着不顺眼,不瞧便是。”
赫连苍宁身形不动,语气更加冷硬:“那么,你是穿给谁看的?擎霄?潇风涯?亦或本王不知道的张三李四?谁的品味会如此俗不可耐?”
“你……”云墨染异常恼怒,双拳一握之间却突然变得冷静淡然,“宁皇叔说的是。墨染穿得俗不可耐,却偏偏招来那么多张三李四注目。宁皇叔倒是品味不俗,贵如仙人,难怪无人敢高攀,出出入入形单影只,倒也乐得清闲!”
赫连苍宁微微一怔,眉宇之间迅速浮现出一丝薄薄的、冰冷的怒意:“你这是讽刺本王乃孤家寡人?云墨染,你嫌自己命太长是不是?”
“墨染不敢。”云墨染懒得行礼,干脆斜倚在了另一边车厢壁上,“像宁皇叔这种人,本就容易曲高和寡,成为孤家寡人有何奇怪?不像墨染,生就的俗,连穿件衣服出来,也俗不可耐。”
阡陌在车外偷笑,很是幸灾乐祸:别扭的王爷,别扭的七小姐!你俩就别扭吧。
赫连苍宁沉默片刻,突然一挑唇角:“本王不过说了句这颜色不适合你,至于引来你这般冷嘲热讽?瞧你一双眼眸还以为你胸中可容整个天下,却想不到如此小家子气!”
又说这样的话?我会误会。
云墨染暗中叹了口气,立刻扭开了头:“墨染并非有意冒犯,宁皇叔请恕罪。请问宁皇叔,究竟有何吩咐?”
赫连苍宁微一迟疑:“云墨染,本王知你医好了擎霄和潇风涯的脑疾,医术十分高明。因此本王想问你……若是其他疾病,你可能医得?”
“要看是什么疾病。”云墨染沉吟着,并不曾把话说得太满,“墨染最擅长的是开颅术,其他部分的疾病也能医一部分,但不敢保证任何疾病都能治。”
赫连苍宁微微皱了皱眉头:“那……若是……与女子……月事有关的疾病,你可能医得?”
云墨染一愣,不由仔细地看了赫连苍宁一眼。后者略有些不自在地扭开了头,颊上浮现出两抹淡淡的红晕:“怎样?”
“是否医得,墨染必须见过病人之后才能给宁皇叔答复。”云墨染轻咳一声收摄心神,“如此这般,实在难以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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