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蘅终于还是像寻常人家新婚夫妻一样在慕容夜身边睡熟之际,林慧容还在辗转难眠。她送完慕容昼回转过来,李璨带着李瑛不知所踪。这么多半个下午的时间空闲出来,枯坐无聊,外头太阳还毒,唯一能打发时间的只有睡个时间略微滞后的午觉。
这个午觉竟然无梦,沉酣到离奇的地步,林慧容醒来时发现居然满室昏暗,身边有人气息绵长,竟然是李璨。
林慧容无声苦笑,以她习武之人的警觉,有个人躺到她身边竟然毫无所觉,若不是她连日劳累又是伤病,便是她的潜意识已经默认了李璨是属于安全的范畴,无须戒备。
她还才要起身,就已经惊醒了李璨,“将军醒了么?这会可觉得饿?”
林慧容见他睡眼迷蒙,伸手按住他,“你睡你的,我出去走走。”
她是觉得自己睡得满身是汗,起身出去召唤丫环帮她沐浴更衣,这么折腾完了又觉得饿。好在李璨早命人给她准备的清粥小菜,使得林慧容第一万零一次感慨封建社会的豪门富户生活真是好。
等她再蹑手蹑足溜到床上,已近二更天,李璨想来也是被她吵醒后睡不着觉,虽然依旧合着眼,却使臂毫无差池的将她一把搂住。
李璨向来端庄自持,这晚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缠绵甜蜜到了十二成。林慧容完全不敢有一丝一毫拒绝之意,唯有乖乖的迎合。结果任由李璨折腾到四更天,在她百般求饶的情况下才勉强放过了她。
两人肢体纠缠着相拥而卧,李璨将她亲了又亲,突然问道:“将军可还记得你我大婚之夜?”
林慧容简直想要一头撞死,她与他的大婚之夜发生太多事情,两人之前的第一次别离也是从那时开始的,之后种种过往如流水般在脑海中滑过,这下林慧容再无睡意,连李璨的问题也忘记回答,老老实实猫在李璨怀中发呆。
李璨当然也不会追问,他哑然轻笑,又贴着她的唇亲了好久,不过他体力支出较大,不多时便听见他呼吸逐斩深而长。
林慧容终于还是轻声道:“当年的事情,我全都不太记得了。”
李璨也不知道是浅眠,还是根本就没有睡着,模模糊糊应了一声,突然道:“那晚你我洞房之前,先跟你鬼混的是谁?”
林慧容立时觉得两颊通红,双耳作烧,残存的社会主义婚姻教育重又抬头——根本想不到她是妻主,鬼混最多算是失德,可不到违禁犯法的程度,半晌才想好怎么回答,“殿下这是记仇么?”
李璨蓦然用力将林慧容压倒,捧了她的脸微笑道:“本王此生也就嫁这么一次,还有人敢搅和,这个仇当然要记一辈子。”
既然提及旧事,林慧容当然也要找一找场子,“多谢殿下青目,只是殿下当年可想得到要嫁的人便是我么?”
她这话问的好有玄妙,李璨当年是皇子之尊下嫁凤凰将军,可惜眼前这个家伙色相是与凤凰将军一般无二的,用起来十分享受,里头的芯子大异其趣,完全不是他曾经倾慕的那个女人。
“当年……我只道嫁个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美人将军,忐忑不安惧怕兼而有之,还想好了怎么先做小伏低取得将军信任。”李璨与她额头相抵,眉睫相交,呼吸相闻,似乎也想将他的满面笑意尽数染在她脸上,“后来我才发现,这个美人看起来愚笨迷糊,又贪花好色,遇到大事主意却很定,可以托付性命。”
庙堂上能寻着个绝对不会翻脸害人的盟友可真不容易,更何况两人还有比盟约更亲密的关系,以及共同的血脉。李璨想到李小乖,声音更是温柔的似要将林慧容化成春水,“不过将军亏欠我一个此生都不能弥补的洞房花烛,打算怎么赔偿呢?”
林慧容苦笑道:“只好发奋图强,精忠报国以偿殿下。”
“不好。”
“那么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也不好。”
“殿下想怎么样赔偿呢?”
“待我想想……糖糖被唐笑拐骗走还找不回来,家里就小乖一个幼儿,多没趣啊。”李璨极不诚恳的建议,“将军火速再造个小娃娃如何?”
林慧容当然不敢提慕容寰,语意极为诚恳,只差没有配合流两行泪向李璨表决心,“甚好,本将军愿意。”
李璨自然要与她继续完成子嗣大业,情到酣时,李璨才图穷匕首现,“这回要真能有个娃儿,让他姓赵如何啊?”
林慧容正情迷意乱,闻言胡乱答应,后来才反应过来——李璨也是位挺记仇的主啊。
次日两人启程返回杭州,陈王殿下的车驾自然浩浩荡荡,只是不见李瑛,林慧容也根本不想知道这两兄弟到底昨天下午密谈了些什么。
一路无话到了杭州城外的别院,赵昊元公差去了嘉兴,何穷在讲武堂照顾宝宝和李小乖两个娃,李璨早已经安排了人去接,此刻还未回来。
两人才洗漱罢,李璨便想起一事来,特意问林慧容,“倒是有正事和你商量——宝宝这娃我很是喜欢,正好慕容家主也成了亲,想来再有多少嫡亲娃儿也都容易。你要生个娃可艰难的要命,我斟酌着,不如就和慕容府讲明白了,还是让宝宝跟你姓林吧。”
“林寰这名字真不错。”林慧容努力不想某个永不能见的人,微笑道,“假如唐笑能把糖糖还回来,本将军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李璨亦忍不住要嘲笑她,“你且少说大话,母皇何等尊贵,也还生了三子三女呢,你可不能临阵逃脱。”
本朝人口方针与数千年后的大不相同,林慧容想想便觉得头疼欲裂,但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好在老天爷十分给面子,朱砂进来禀报,“何五爷派人送几位将军旧识到府,说将军见了必然欢喜呢。”
林慧容微愕,瞬间又想到了几个人的名字,欢呼一声便要出去迎接。还是李璨咳嗽一声,她才停了脚步,作出大将军端然之貌,等陈王殿下轻举玉趾,共同去前头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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