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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赌一赌的心思,我再忍黄皓,没有和牌。
四眼仔摸了一张牌,随即骂了一声,将牌丢了出来,说道:“五筒。”
刚才黄皓的牌我没要,按照规矩这一张也是不能要的,除非第二轮。
我强忍住掐死黄皓的冲动,伸手去摸了一张牌。
这一张牌手感很好,似乎是筒子,我摸牌技术不行,摸不出牌来。
我感觉是筒子,忍不住心中窃喜,我听三张筒子,只要是筒子就有很高的几率自摸,于是慢慢移开手指,登时又泄了气,这张牌确实是筒子,不过是六筒,我并不要。
“六筒!”
我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将麻将扔了出去。
但就在这时候,下家的郭川停顿了下来,好像六筒是他听牌,他正犹豫要不要。
会打麻将的人都知道,一般门前的炮牌是不要的,因为马上到自己,若是自摸,那就悬殊六倍呢。
尽管这样,我还是有些紧张,他要是要了我的炮牌,那我一直赌自摸就白赌了。
好在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摸起了牌,说道:“要别人的不如自己摸。”摸起牌之后,脸上显现失望之色,将牌丢到桌子上,说道:“二万。”
我听到他叫出“二……”字时心下一紧,生怕他打的是二筒,等听到是二万登时又大喜,原来我手上有三张二万,正好可以杠。
“杠!”
我叫了一声,随即满怀期待地去海底捞牌,要是杠上开花,那可就是一家四十,三家加起来一共一百二十块了。
摸到海底的那一张牌,我心情非常紧张,不断暗暗叫道:“二五八筒,二五八筒!”
郭川、四眼仔似乎也意识到我早就听牌了,紧张地看着我。
我摸到牌,拇指在麻将上一捻,登时大笑出来,啪地一声,将麻将翻转来拍在桌子上,叫道:“杠上开花,一家四十,谢谢!”
郭川、四眼仔都被我这一拍吓了一跳,随即伸手掀起我的牌来。
别的牌我摸不出来,但二筒却很好摸,我一摸一个准,所以也不看牌,就敢肯定我自摸了。
郭川和四眼仔翻开我的牌后,登时灰头土脸,非常丧气地掏出四十元丢了过来。
我第一把就来了个开门红,杠上花赢了一百二十块钱,实际上黄皓的钱在牌局结束之后我会退回给他,所以我相当于只赢了八十块钱,但尽管这样,还是不免有些得意,今天只要再来几把杠上花,不但开房的钱都没问题,还可以带江洁出去吃一顿好的,露露脸。
接下来我们就继续玩了起来,我今天的运气非常好,接下来打了六把,总共自摸了两把,平糊一把,被人自摸了一把,除去黄皓的,总的进账七十,加上第一把杠上花,总共赢了一百五十大元,开房间的钱快够了。
这时正在洗牌,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担心有可能是马芳芳,先掏出手机查看来电显示,见是江洁才接听了电话。
一接听电话,我就听江洁说道:“喂,王晓宇你在哪儿?明天不上课,我来找你。”
我心想你来找我干吗?面上笑道:“怎么想我了?”
“我才不想你,只是明天放假,没地方去,你到底在哪儿嘛?在不在你住处?”
我笑道:“我在外面和人打麻将,你直接来找我就行了。”当下将郭川的住址告诉了江洁让她自己过来。
挂断电话后,黄皓和马超就问我是谁,我笑着说道:“是江洁。”
二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得意地一笑,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洗好牌之后,郭川说道:“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你的运气要转差了。”
我叼着烟呵呵笑道:“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我情场得意赌场也得意呢。”
但就在我的话才说完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见还是江洁,当下接听电话笑道:“喂,江洁,怎么你找不到路了吗?”
“不……不是,学校门口有人打架,我不敢过你们那边去。”
我想起中午的时候看到马九那一帮人在学校门口,于是急声问道:“有人打架?什么人打架?”
“是我们学校的那个鄢大忠被人打,我看见他被一大帮人砍,全身血淋淋的,好可怕!”
听到鄢大忠被砍,我想到他总算帮过我一次,而且是同门兄弟,多少有些担心他的安全,当即问道:“你看清楚了是鄢大忠?”
“没错,就是他。”
“那你帮我看看砍他的人有多少。”
“大概有七八十个,啊!”
我听到江洁忽然尖叫,心中一紧,急忙问道:“怎么了?”
“有个人把鄢大忠的一只手砍了下来,好吓人。”
我听到这儿,暗暗呼了一口气,说道:“你快回学校去,不要过来。”
“饿,那你也小心一点,你和鄢大忠都是义联社的人。”
我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抬头对黄皓等人说道:“今天先到这儿,我有事情要先走。”
郭川和四眼仔脸上都现出不甘愿的神色,显然他们都输了钱想要翻本,纷纷说道:“这么快啊,宇哥,再玩一会儿嘛。”
我真的担心鄢大忠被马九们活活砍死,微微一笑,说道:“真的有急事,就这样了。”站起来招呼黄皓和马超,一起往外走去。
我们下了楼,走到外面的小路上,黄皓赶上我问道:“宇哥,我听到你说鄢大忠被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皱眉说道:“是野狼会那帮人,估计是来寻仇的。我要是没去上学,现在被砍的一定是我。我听江洁说,鄢大忠的一只手都被砍了下来,情况很严重。”
黄皓道:“那我们现在干什么?过去帮忙吗?”
马超说道:“宇哥,就我们三个人,去了也不顶用啊。”
我当然不会就这么傻傻地冲出去,说道:“咱们先过去看看情况,看是打电话给勇哥,还是鄢大忠的老大。”
鄢大忠的老大并不是成哥,也不是勇哥,而是和勇哥同一堂口的祖哥,祖哥和勇哥在社团中的地位差不多,都是街道话事人。
祖哥话事蓝田坝,手下小弟打仔最多,在义联社中名气极其响亮。
祖哥和勇哥跟的老大是我们义联社赫赫有名的五虎之一,下山虎陈子太,人称太子哥。太子哥在义联社中地位非常高,像我就只在夜总会门口见过他一次,可说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说完话,和黄皓、马超快步走到学校门口对面的巷道中,本以为学校外面一定是人山人海的情形,哪知道我往对面一张,却见得对面学校外面的地面上非常空荡,一个人也没有,看来马九那帮人走了。
“宇哥,好像没人,咱们要不要出去?”黄皓说道。
我说道:“先等等。”说完打量起四周的情形来,在看到真的没有什么人后,才挥了挥手,说道:“咱们过去看看。”随即带着黄皓和马超往对面走去。
走到路中央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人躺在前方地上,沐浴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正是鄢大忠,心中当下一紧,快步往鄢大忠跑去。
抱起鄢大忠,我急忙用手指去探他鼻息,发现他还有气,才算松了一口气,跟着也顾不得查看他的伤势怎么样了,报起鄢大忠就去拦出租车,同时口中吩咐道:“把他的手拾起来。”
黄皓胆子有点小,不敢去捡,还是马超跑过去将鄢大忠的断手捡了起来。
我站在路上等了一会儿,不见出租车过来,于是又顺着马路往前面走,说道:“咱们边走边拦车。”
马超拾起鄢大忠的断手跟了上来,说道:“要不我们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说道:“叫救护车的话来不及了,我们直接打的送他去医院。”说话间见到一辆出租车迎面驶来,于是大声喊道:“停车,停车!”
喊完后,我看到那出租车的司机看了我一眼,车子的速度并没有放缓,显然不打算停车,当下心一横,抱着鄢大忠就闪到了路中央拦车。
“吱!”
那出租车径直往我撞来,我很想往边上跳开,但凭着一股血性坚持了下来。
那出租车停下,距离我的膝盖只有十厘米左右,非常危险,若是平时我一定不敢这么做。
我随即抱着鄢大忠冲到出租车后排,打开车门,钻进了车中,黄皓跟着上车来,马超则拿着断手坐上前排副驾驶位,把出租车司机吓得全身发抖。
出租车司机颤声道:“几……几位大哥,你们这是?”
我心想这出租车司机可得吓一吓,否则的话,指不定要推三阻四,当下喝道:“快点开车送我们去医院,要是我的兄弟有什么好和歹,老子要你陪葬!”
出租车司机看到断手,和血淋淋的鄢大忠,哪还不知道我们是混社会的,当下一哆嗦,连声答应下来,随即开动了车子。
在车子发动起来后,我只感觉到全身**的,已经被鄢大忠的鲜血染红了全身,我看他断臂处不断流血,急忙脱下衣服给他按住伤口,不断催促司机快点。
出租车司机也怕我们真的找他算账,速度放得很快,沿途上遇到一个红灯,在我们的威逼下也冲了。
到达J医院门口,我抱着鄢大忠下了车,就往市医院大门跑,马超和黄皓随后赶上我,与我一起往里面走去。
沿途上遇到不少人,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们,像是看什么怪物一样。
到了医院大楼里,马超和黄皓就冲到前面不断喊:“医生,医生!”
一个医生奔了出来,看到我和鄢大忠的时候,吃了一惊,随即急声道:“快,快送到急诊室。”跟着又有几个护士跑了出来,拉过旁边一张行动担架,说道:“快把他放上来。”
我将鄢大忠放上行动担架,只见他被护士们退走,面如白纸一般,毫无半分血色,也不知还能不能救活了。
想到鄢大忠全是因为我,才和野狼会干上,要是他死了,我真的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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