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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晓晨一路走来,她所经历过的事情,随便数一件,都是常人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晓晨,现在还不是最坏的情况不是么?只要安浩然好起来,你们一起去巴黎留学,一切就回到原点了,你不要放弃,坚持下去,嗯?”
单晓晨捂脸痛哭,被纹上彼岸花的肩膀露了出来,单晓晨慌张地把衣服拉扯好,却被眼尖的黄昧芬给按住。
“不要,不要看,好丑……”
“怎么会?我看看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不,不能脱,不能脱……”
单晓晨护住自己的衣服,不肯让黄昧芬碰触,她只知道,自己这具身子真的好丑。
单晓晨在捍卫自己的尊严,她不想被人看见她身上的狼藉,黄昧芬露出无奈的表情。
“你看着我,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嘲笑你,鄙视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单晓晨闭上眼睛,深深地做了一个呼吸,然后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肩膀,黄昧芬看着她的后肩,映入眼帘的是妖娆怒放的绝美花朵,彼岸花,花叶不相见,开在死亡的路上。
“晓晨……”黄昧芬为这精致的纹身而震撼,“你一定不知道,这幅纹身有多美。”
黄昧芬把单晓晨的衣服往下脱,看到她的后背青一块紫一块的,触目惊心,她吞下了涌上心头的哽咽,默默地拉好她的衣服,什么话都没有说,该是不想再提起这些事情刺激她。
“大芬,假如顾亦琛知道他真是我叔叔,他还会不会爱我?”
黄昧芬闻言微愣,顾亦琛真是她叔叔……那柳青荷岂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天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黄昧芬惊愕的长大了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
单晓晨苦笑,眼睛溢出酸涩的泪水,是她痴人说梦了。
“傻姑娘,你胡思乱想什么?无论你是谁,他都爱你的!再说了,你们又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呵呵……”单晓晨凄楚一笑,男人又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单晓晨现在只想说服自己,她做这个决定对大家都好,是正确的。
黄昧芬闻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憋着一股气,眼光泛泪。
“傻姑娘,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现在乖乖地睡上一觉。”
单晓晨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黄昧芬见她入眠,悄然离开房间。
第二天,单晓晨一大早就到医院去照顾安浩然,黄昧芬如往常一样带着便当来到医院探望,她到达时安浩然睡着了,她和单晓晨于是带上食物到病房外面吃东西。黄昧芬打开便当盒,全是她自己在家里琢磨的菜肴,有绿色食品西兰花,鲜嫩多汁的牛肉炒茶树菇,还有美味的鲫鱼汤。
单晓晨夸她做的菜肴卖相非常好,拿起筷子,吃了一块牛肉,单晓晨咀嚼着牛肉特有的味道,不知怎的,感觉喉咙涌出一股强酸,她捂住小嘴,在黄昧芬诧异担忧的目光中急急的奔向洗手间干呕。
“晓晨,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菜太难吃?”
单晓晨摇头,“不是的,牛肉很好吃,我只是忽然很受不了牛肉的臊味……”
“怎么会这样呢?晓晨,反正我们人就在医院里,顺便做一下检查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单晓晨摇头拒绝,她认为是这阵子精神压力太大了,“没事的,我休息一下就行了。”
——
自机场送别单晓晨后,顾亦琛时常守候在四九城的公寓里,耐心的等待着单晓晨的出现。或许是思念侵入骨髓了,某天晚上,他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
梦里的单晓晨和他吵了一架,她喝了酒,很伤心,她说她过得一点也不开心,她对他的感情非常复杂,说不清楚是感恩多一点,还是爱情多一点。
“顾亦琛,我是有思想的,你以为只有你受伤吗?我受够了,我真的累了啊!”
“我为了前途,放弃了你,收下了你的家人给我的钱,你不恨我么?我现在再也不是你认识的单晓晨了。”
“你能给我什么呢?你连护我周全都做不到,顾亦琛,我们分手吧,各走各的路,从此不要再见面了。”
……
“小单,你还会回到我身边的,对吗?”
单晓晨摇了摇头,“我不要你了。”
顾亦琛眼神露出失去的绝望,他冲动地上前,想要拥抱眼前的女人,但是幻觉始终是幻觉,他眼前的单晓晨,像是阳光下的泡沫,一碰就碎,无论他怎么等,她都不会再回来了。
顾亦琛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满脸愁容,眉头深蹙,嘴巴紧紧地抿着,似乎是从梦中清醒过来了。
这套房子仍旧残留着单晓晨生活过的痕迹,有时候,他会感觉她还在这个公寓里,在他睡得正熟的时候,坐在他的肚子上,掰开他的眼睛,调皮地说:“老顾,老顾,起床啦!”
单晓晨这个女人,真的是很笨,她在网上买了很多东西,烤箱,炖锅,蛋糕机……每一次买来新的东西,她都乐于尝试,可很多最后都被她冷落在旁,不再理会,因为她兴起所做的成品,都没有人与她分享。
于是乎,顾亦琛整个房子逛了下来,竟然发现了很多崭新的东西,最初他以为是因为东西太过于高科技,单晓晨根本不会使用,像以前她就厚着脸皮请教过他使用的方法,可是末了,他才明白,她一个人有多么的孤单寂寞。
单晓晨曾经抱着他的手臂说,“我很幸福,以前有奶奶照顾,现在有你照顾,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时我好怕,这样的自己学习不了独立,将来要是你不要我了,我一个人靠打工挣钱过日子,一定很凄凉,老顾,你千万不可以不要我,呵呵,假如真有那么一天,也一定要让我先提出分手才行,你知道我这个人很聪明的,我要是不跟你在一起了,一定是找到一个比你更好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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