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招?招什么?
众大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是审陈大少出言辱骂九皇叔一事嘛,人证物证假在,这事还有什么可招的,这陈大少不会是被打傻了,准备再拖几个人下水吧。()
众人无比同情的看向顺宁侯,有子如此,活该倒霉呀。
如果是平时,他们还能小帮一下,可九皇叔、太傅、太保、刑部尚书俱在,他们也帮不了。
大理寺卿正准备摆一摆官威,可那陈大少完全不需要人问,霹雳叭啦的说了一通,只是完全和辱骂九皇叔无关,说得全是顺宁侯府设计陷害孙思行一事。
顺宁侯府六秀与人私通,被孙思行诊出有身孕一事,于是六秀就与奸夫栽赃陷害孙思行,意图杀人灭口,却被顺宁侯府的人拦了下来。
府上的人不想宾六秀与人私通的丑闻,便顺势说孙思行奸污六秀,害六秀自杀而死,陈大少能哭流涕,不停地喊对不起孙思行。
最后痛定思痛的说了一句,奸污女子的罪名虽重,但还能保住一条命,顺宁侯府这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到出如此下策,还请大人和凤姑娘原谅一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是寝食难安,良心时刻被折磨,他们愿意承担所有的罪名,给孙思行磕头道歉。
如果不是知道了实情,听到陈大少这番话,凤轻尘也许会信,这和她推测的相吻合,也能洗清思行的嫌疑,可现在她只会更加得不耻顺宁侯府。
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死到临头还不肯承认,以为丢卒就能保帅嘛,做梦!凤轻尘冷眼旁观,不管陈大少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
陈大少招供完后,师爷便把状纸写好,呈到大理寺三位大人的面前,三位大人看了无误后,便转给九皇叔一行人看,九皇叔连个眼皮都没有抬,让其他几位大人看。
陈大少的供词可谓是完美,表面上找不出一丝的破绽,条理清晰,将所有的弱点都洗净了,认罪也爽快。
这应该是顺宁侯府最终对策,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干脆的认罪,这样不仅可以保全顺宁侯府的面子,也能让凤轻尘不在追究。
府中的秀与人私通,就比叔侄奸污六秀来得好,只是顺宁侯府想要就此过关,凤轻尘与九皇叔是不会同意的。
太傅、太保与刑部尚书看完后,将供词递回大理寺卿,认为没有什么不妥,大理寺卿松了口气,正准备判案,凤轻尘才施施然地上前:“大人,我这里有一些证据,可以证明陈公子所说的全得假的,顺宁侯府的六秀根本没有与人私通。”
说完,就将九皇叔收集到的证据拿出来,让衙役递交上去。
刚开始大理寺卿还以为凤轻尘脑子也傻了,顺宁侯府都认罪了,已经证明孙思行是无辜的了,她还闹什么,可一看到凤轻尘呈上的证明,大理寺卿脸色骤变。
“你们也看看。”大理寺卿示意左右少卿也上前,两人也和大理寺卿一般,脸色变得分外难看,右少卿更是沉不住气,骂了一句:“畜生!”
太傅、太保与刑部尚书见状,也对凤轻尘呈上来的证据感兴趣,刑部尚书还好,在刑部什么样的案子没有,别说奸污侄女、妹妹,奸污亲生女儿、媳妇的案子也不少。
这样的案子,一般都是那女子死后才会宾来,或者被外人发现,基本上没有哪个苦主会出来告状。
总归还是那句话,女子太弱、贞节又太过重要,一般遇到这样的事,要么撞死、要么忍辱偷生,除此之外她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几人看完证据后,便认真思考案件,他们倒是没有想到,顺宁侯府的事情如此复杂、如此肮脏,左右少卿表示要严办奸污六秀的叔、兄,大理寺卿比较靠谱,很淡定的说了一句:“单凭一本六秀的日志,并不能证明此事,这些东西虽是陈二爷与陈三少的贴身之物,但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这些证据是不是弱了一点?”
“大人言之有理,此事不可大意,毕竟是攸关顺宁侯府的名声,要是出了差池,顺宁侯府脸面都会丢尽。”到时候,他们办错了案,也讨不了好,顺宁侯府绝不会放过他们。
大理寺三位大人颇为犹豫,看向九皇叔等人,这四人当中随便一个说立案,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立案,即使审不出什么东西,也与他们无关。
九皇叔心知大理寺卿的狡诈,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躲,开口道:“证据不够,那就再去找证据,既然有六秀的日志为证,那就传嫌犯上堂。”
这话就是让大理寺卿放开手脚去审,出了事他背。
有九皇叔这话,大理寺卿还怕什么,立马让人去拿陈二爷与陈三少,也就是参与奸污六秀的两人。
顺宁侯与陈大少在凤轻尘拿出那些证据时,就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他们知道顺宁侯府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有了,凤轻尘下手太狠了,完全不给他们留活路。
陈二爷与陈三少很快就便带上了公堂,两人原本随意傲慢的态度,在见到瘫倒的兄长,还有九皇叔一行人后,立马变成了惶恐与惊惧。
“大,大人,草民见过大人。”两人不用衙役多说,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先入为主的观念,大理寺卿对这二人完全没有好感,将手中的证据掷到二人面前,高声呵道:“你们可知罪。”
两人手忙脚乱的查看一番,越看脸色越白,即使再怎么纨绔,他们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种事要是没有宾来,那就是死一个女人的小事,可要宾来那就是家族丑闻,说什么也不认罪。
“冤枉呀,冤枉呀,大人,我们叔侄二人好冤呀。”陈二爷年近四十,虽沉迷于女色,显得人很是轻浮,但该有的脑子还是有。
“冤枉?你既说冤枉,那么地上那些东西可是你们的?”嫌犯喊冤这种事,对在场的人来说都很正常,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陈大少那样孬,当然要不是他被九皇叔抓了个现行,也不会这么孬。
“回大人的话,这些东西确实是我的贴身之物,但我经常逛花街柳巷,我在春花楼就长年包了一个花娘,这贴身之物流出来,实在不是什么难的事情,毕竟我们大老爷们不是女子,贴身之物不能见人。”陈二爷狡辩道,陈三少连忙附和,连称自己也是这样,他不知丢了多少贴身之物。
“那么六姑娘日志上所写的,还有你们身上的忧呢?可有假?”拒死不认的嫌犯多的是,大理寺卿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之前也说了证据不足,事实确实是这样。
陈二爷面上惶恐,可一双眼却是贼的很,见大理寺卿问起,眼珠子一转就道:“大人,日志上所写全是子无虚有,至于身上的忧,这种东西只要找我的贴身丫鬟,或者与我燕好的女子一问便知,大人,您可要明查呀,我们顺宁侯府虽大不如前,但要买几个丫鬟、侍妾还是行的,我等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蓄生不如的事情。”
据死不认,打死不认,现在死无对证,没有人能拿他们怎么样,陈二爷与陈三少很坚定,陈三少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不惜再次出言污辱死去的人。
“大人,我那六妹妹与府中的下人私通,被孙小神医发现,一头撞死,我那六妹妹虽不是一个好的,可终归是我们侯府的秀,我们怎么忍心让她顶着污名而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把这事顺势栽在孙小神医的头上。大人,我们知罪了,我们知罪了。”陈三少不可谓不聪明,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从奸杀亲妹的事情中摘了出来,一口咬定六秀与人私通。
双方各执一词,凤轻尘拿出来的证据又不够有利,大理寺卿也颇为难办,要动刑嘛又太过了,在皇上没有下旨削爵前,人家好歹还是侯府呀。
三位大人低头商量了起来,可半天也商量不出一个对策,嫌犯毕竟不是一般人,要是弄出什么屈打成招的事情,他们这官也不用当了。
凤轻尘知道,如果要还六姑娘一个清白,就必须要走那一步,凤轻尘上前,打断三位大人的的话:“大人,顺宁侯栽赃陷害孙思行已是证据确凿,顺宁侯府的人也承认,按理我不该多事,可轻尘是女子,想到六姑娘在顺宁侯府所受到的种种对待,轻尘心中不忍,肯定大人给轻尘一个机会,让轻尘证明六姑娘的清白。”
孙思行的案子已是板上定钉的事情,凤轻尘已经洗清了孙思行的嫌疑,按理凤轻尘没有资格插手顺宁侯府的事,可她这番话也说得在理,同为女子凤轻尘为六姑娘报不平也是能理解的。
“你想如何做?”大理寺卿思索片刻,同意了凤轻尘提议。
不管怎么说,顺宁侯府的案子,都是由凤轻尘一手挖掘出来的,她参与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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