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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震惊是其他人无法理解的,晓宁要比我镇定的多,不过从他的目光和神色来看,显然也对这块化石感觉惊讶和兴奋。我双手支撑地面,重新坐了起来,唯恐自己看的不够清楚,又慢慢凑过去,但对这块化石,我心里总是略略的发毛。
这么完整清晰的化石,我不可能看错。扁平的石块仿佛是一口特殊又怪异的棺材,一具很完整的人体的骨骼,就嵌在石头上,像很多很多已经被发现的化石一样,这具骨骼经过时间的沉淀,完全石化了,和石头浑然一体。
“这东西怎么能变成化石!你快看看,是不是搞错了?”我除了震惊,真没有别的情绪了。
虽然只是一具骨骼,但它静静躺在那里,好像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我不敢相信这个人是怎么形成化石的,我觉得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我只能把这东西想象成一块伪化石,否则的话,我的大脑无法兼容这么古怪的事情。
“这不太可能是伪造。”晓宁不断的轻轻敲击石块,他确实很兴奋:“你要知道一块化石形成的过程,说的深了,你听不懂,简单点说,这个人被环境的变化所淹没覆盖,死在里面,时间久了,软体部分彻底腐烂消失,留下的骨骼里面的有机物逐渐被无机物代替,最后才会形成化石。这需要很漫长很漫长的过程。”
“没有伪造的可能?”
“你脑子里都是浆糊?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晓宁叹了口气:“你以为这是古玩造假,把东西放厕所里泡一段时间就得?”
我觉得我的智商和知识受到了严重的蔑视,但没办法,确实懂的不多。化石的出现,证明这里的地层下应该是大片的沉积岩,火成岩或者变质岩基本没有形成化石的可能。
“好了好了,这些等我以后慢慢脑补吧,你推测一下,这个人是什么人,怎么会变成化石的?”
“你把石头砸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他的身份证。”晓宁耸耸肩膀:“你的问题总是那么匪夷所思。”
晓宁很不愿意跟我交流,觉得我脑子不够用。接下来,他就开始记录一些化石的具体数据。这具骨骼的长度在一百七十厘米左右,身体构造跟正常人大致一样。
“你肯定感觉很讶异,不过,这种类似的化石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晓宁收起自己的本子,说:“加拿大曾经在北极地区的石灰岩深层发现过一根人体手指的化石,化石的年代是以亿年为单位的。美国也发现过一个清晰的人足印化石,知道吗?不是单纯的赤脚足印,而是一双凉鞋的印记。”
“这说明什么?”
“自己想吧。”
看得出,晓宁对这块化石很有兴趣,只不过太沉了,我们无法带走。当各种数据都记录完整之后,他又开始敲开石块,想带些样本回去。石头不是特别坚硬,随着敲打,一层一层的石片就像石皮一样的脱落。
“先等等。”我伸手拦住他,因为随着晓宁的敲打,我看到在骨骼右手边的位置,出现了一点东西:“这是什么?”
这块化石形成的时间不好估计,但肯定很久远了,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也无法判断。不过我觉得,这点被敲出来的东西距离骨骼这么近,应该是它随身所携带的。晓宁也发现了这些,他的度和力度都放慢了,围着附近继续敲。
随着敲击,东西暴露出来的体积越来越大,黑乌乌的,分辨不出是什么。但我觉得似乎是块金属物,虽然被掩埋了这么多年,不过质感和分量好像都未改变。
我的脑子顿时又短路了,因为在之前,我自己想出一个观点,我认为这具骨骼是个猿人,只能这么解释。可是这块随着石块而被敲打出来的类金属物,瞬间又推翻了这个勉强靠谱的推断。
晓宁干的很起劲,可是敲打了一会儿,他和我一样,顿住了。因为我们都看清楚了那个石头里的东西,尽管它在流逝的时间里被改变了很多,甚至已经面目全非,但仍然可以分辨的出,它很像一把枪。
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枪,然后变成了化石?这不是扯淡吗?
但这个非常扯淡的场景,就出现在我们面前。震惊什么的已经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我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咽了口唾沫,刚想转头去问晓宁,可他肯定也什么都不知道。晓宁只楞了一下,就开始动手把周围的石块都敲掉,然后连带着粘在东西上的小石头,把它取了出来。
东西很沉,仿佛在某个角落被遗忘了百万年,锈成了一团。它仍然有枪的样子,不过构造很奇怪。
“这个地方,还有挖掘的潜力。”晓宁把东西塞到背包里,又把背包里腾出来的东西塞给我,他朝那一大堆石堆里又看了看,在短时间内,我们无法把整个石堆清理一遍,那需要时间。不过我看他的有想常驻这里的意思,我马上就提出反对。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用手电在周围照了一下,下面的话还没出口,我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一片黑色的雾,黑雾也不知是从哪里飘来的,可能很早就出现了,但是因为这里没有明显的空气对流,所以飘动的非常慢。黑雾浓的就像一团正在流动的墨水,我拍拍晓宁,示意他朝那边看。
这团黑雾带给人很不安的感觉,这一次,晓宁也不再坚持了,他开始带着我后退,我们两个退到下来的地方,然后就招呼等在上面的那个人回去。
上去的过程比较顺利,等我们上去之后,已经看不到那团令人心悸的黑雾了。接下来,我们又按原来的路线回到地面,在黑暗呆的久了,虽然外面还是黑夜,但感觉非常好。我始终对干尸还带着一点畏惧,即便在下面的时候没有出现什么情况,不过我还是坚持他们收起搭好的帐篷,离开这里足有一公里左右,才真正的安心。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线索稍有点乱。孔雀河南岸这里的遗址毕竟是在很早以前挖掘的,各种条件限制着,遗址并不复杂,已经算是大致摸索了一遍。抛开别的不说,干尸的那些话始终在我心里来回的起伏,我很不愿意相信他的话,可一些事情是明摆着的。
本来,我只是想寻找到一些关于父亲的线索,可是时间不长,事情就很复杂了,包括内部的外部的。
这时候,张桥就挤过来,呲牙咧嘴的捅了捅我,一撇眼睛:“你发现没,伪娘的屁股很翘。”
我看看他,很无语,丫的命已经丢了一半了,竟然还这么乐观,估计要是亲眼目睹丘道士家里铁笼子里那个人还有干尸尊容的话,他就笑不出来了。但是没办法,赖叔说过,彻底解决鬼影诅咒的办法肯定还是要从原载体出现的若干个地方去找,不能不带着他。
“你说,要是摸他一下,他会有什么反应。”张桥没看出我的无奈,继续咧着嘴说:“虽然我取向很正常,就是有点好奇。”
“你可以去试试。”
他听完竟然真的就去了,和蹲在地上收拾着样本的晓宁搭腔,又过了一会儿,张桥的惨叫传了过来。我本来没在意,但晓宁似乎要玩真的,张桥的呼喊声越来越惨,我不得不过去栏架。
“他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计较。”我赶紧把张桥拉到身后:“我们来谈一下正事吧。”
“你怎么打算?”晓宁还是很有分寸的,我看得出他的脸都红了,不过一提到行动,他就压住怒火。
“到西海河去。”
这是我已经打算好的事,西海河,那个承载了我父亲过去的地方,可能远比这里要复杂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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