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过来了笑着问道:“你来几屉包子?要稀饭还是蛋汤?”
那人慢慢的抬起头,老板一愣,随即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在意,悄悄俯下身说:“东西带来啦?”
那个人点了点头,把怀里的口袋挪了挪,“大老板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包子铺老板手放在嘴边,低声说道:“放心吧,这大老板有的是钱!人家还能差你这几个仔啊?不过他说最近有急事来不了,让你先等几天。”
“这……这……他不会不要了吧?”草帽男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放心吧,这东西对他很重要。你要是害怕,那你先放在我这,我给你保管?”老板试探着道。
那人一愣,随即说道:“那就不用了!”他起身,抱着口袋急急忙忙走了。
我看了半天也没理清头绪,那个老板冲着草帽男的背影一声冷笑,眼里闪过狡黠的光,好像自言自语地说:“管你怎么弄,大头也还是我的,哼!”
他突然发现我在看他,一愣之后,赶紧恢复了笑脸,点头哈腰地过来说,够不够?不够再给添,蛋汤免费了哈!
我走出店门后还回头望了望,这个老板真的很奇怪,不会是个卖人肉包子的吧?
我越想越恶心,骑到半路就吐了,水白虾笑话我说:“逮到人家免费蛋汤死撑,没出息!”
“你们不觉得恶心吗?这包子可能有问题,你们没见那老板和那人鬼鬼祟祟的?那蛇皮口袋里装的不试试人肉吧?”我有气无力地说。
“不能吧,别一天天总是疑神疑鬼的行吗?”潘晓明很无奈地说。
水白虾也很无奈地看着我:“大姐,那龙门客栈是开在沙漠里的,因为没人养猪,采用的人肉,懂啦?”
哇的一声,我身边的谭利也吐了……
一边吐,一边摆手示意我们不要再说了。
张三和李四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快快快,别开玩笑了,什么年代了,还有黑店啊?赶紧走吧,别等天黑回来再遇上……”水白虾刚说到这里就不说了。
我们大家立刻想起了上次的事,他们虽然没看见大头娃娃和那些鬼,但是也被那堆纸钱和莫名其妙的肚子疼吓个够呛。
路过那里时,我特意向那边望了望,大柳树掉光了叶子,沟边干草枯黄,那里曾经是大头娃娃的家,有月亮的夜晚,他们一家三口在那里荡秋千……
可是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就像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也不知道大头娃娃投了个什么胎,他这一世幸福吗?
路边一个放羊的坐在田埂上抽烟,一群羊悠闲地啃着枯黄的苇草,其中有一只雪白的,胖乎乎的羊羔,躺在羊妈妈怀里美滋滋地吃着奶,很幸福的样子……
八点多钟我们就到了孤儿院。
张奶奶系着围裙在忙活,小朋友们围着一张大桌子在画画,看见我们来了,都很惊喜,尖叫着上来抱住我们几个,哥哥姐姐地叫着。
小宁焰也在桌边坐着,看见我来了,一脸开心的笑,他脸色看起来红润多了,可能行动还是不便,他依然坐在那里没起身。
这孩子的笑绝对特别,说天真吧也天真,不过里面总有一种你参摸不透的东西,深沉?这么小哪来的深沉?说不清!
“丫头,你们怎么有空来?哎呀,这些孩子怎么又带东西,空手来就行啦,张奶奶随时欢迎你们,呵呵!”张奶奶和蔼地过来一样一样接着东西,问我们吃了没,她去做饭。
“张奶奶,你先别忙了,我们吃过了,不过中午我们要赖在您这吃一顿,嘿嘿!”水白虾一点也不见外地说。
“好好好,奶奶给你们做拿手菜,哈哈哈。”张奶奶说着要去准备,让我们和小朋友一起玩。
“丫头姐姐,你看我们画的画,宁焰画的最好呢!”一个小姑娘把宁焰的画递了过来。
“啊!!!”我们几个顿时愣住了,特别是我。
“小宁焰你是天才啊,你这画的也太好了吧?”谭利激动地捏捏小宁焰的脸,不过宁焰想很麻木一样,看都没看谭利,只是笑笑地看着我。
这幅画虽然笔触简单,没有色彩,简简单单的铅笔线条,竟然勾勒出栩栩如生的一幅画面来:三两只莲花由远及近,写意地勾勒出一个莲池,一个清灵少女身穿长裙站在莲池边上,长发飘飘,眉眼若星,嘴角含笑,额头上还有一朵莲花胎记。
“我说神叨叨你见鬼不(惭愧)?你看人家画的,再看看你画的那玩意,还恬不知耻地叫什么‘童女放风筝图’,我呸!”水白虾得意地嘲笑我。
我愣愣的回不过神来,怎么会这样?
“你不觉的这画上的像一个人吗?”潘晓明看看我说。
“当然像人啊,难道像鬼啊?”张三和李四往前凑了凑说道。
“咦?像神叨叨!”他们异口同声说道。
“我早就说像丫头姐姐的吧,你们还说不像。”旁边那个女孩说。
图上的女孩能有十六七岁,脸比我清瘦一些,要是擦去那朵莲花胎记,还真的和我很像……
“这……这……真是你画的?”我走到宁焰跟前,宁焰看着我,微微点头。
那双眼睛就像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深邃的没有止境,仿佛再多看一秒钟我就能消失在那双眼睛里……
我赶紧转移目光,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还好他们几个都在和小朋友玩没在意我。
我默默地琢磨着:小宁焰啊小宁焰,你到底真的就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体内还有一个人呢?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一个什么秘密呢?
哎,可惜宁焰从来都不说话,只会点头,笑和不笑……
午饭时,张奶奶端来一大盆猪肉炖粉条子,还有土豆茄子和豆角一起炖的一个菜,张奶奶说叫‘地三鲜’,再加上几个小炒菜,满满一桌子。
我们都特别爱吃猪肉炖粉条子还有那个‘地三鲜’,味道很特别,一吃就停不下嘴。
张奶奶笑着说这是东北菜,她们家乡人都爱吃这个,说着说着眼里就闪起了泪花。
张奶奶是东北的?老骗子年轻时也在东北,他俩可能早就认识了吧?怪不得那么默契。
饭后,水白虾说负责刷碗,他带了几个男孩捧着碗冲向外面的水池子,嘻嘻哈哈的玩起了水,也不知道能不能刷干净。
潘晓明和谭利教小朋友写字,张三和李四拿着锹去挖水沟,总之都找点活干。
我一直觉得张奶奶有心事,就跟着她进了里屋。
张奶奶拉着我的手坐下问我:“你爷爷怎么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奶奶显得有点紧张,似乎特别在乎老骗子。
“没事没事,张奶奶您放心吧,我爷爷真没事。”我说着,表情有点慌。
张奶奶看着我的眼睛,似乎看出来了,“丫头你说实话,你爷爷怎么了?”
张奶奶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浑身发颤,我赶紧说:“您别急别急,就是受了点伤,快好了都,我爸妈照顾着呢!你就放心吧!”
“这……怎么会受伤呢?”张奶奶很焦躁。
“还不是那个该死的修真!他……”我发现说漏了嘴,赶紧停住。
可是张奶奶听到‘修真’这两个字时,身子一颤,顿时脸色就变了,她鼻尖和额头都慢慢冒出汗来,脸色惨白的像一张纸。
“张奶奶,您怎么了?你没事吧?”
奶奶的呼吸都很急促,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像是特别害怕的样子:“他真的来啦?他……他又想干什么?”
“张奶奶您别紧张,他也受了重伤,被我们教训了,以后再不敢来了。”我拍着张奶奶的后背,她的后背都是汗水。
这到底怎么回事?张奶奶也认识修真?为什么这么害怕他?
突然张奶奶搂住我失声痛哭……
“别哭,别哭,张奶奶,你有什么委屈就说给我听,我帮你啊!”
张奶奶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眼泪却停止不住。
过了许久,张奶奶才默默地说道:“这件事……就是你爷爷我也没说过,我本来是想带进棺材的,任谁也不再提了……那修真……他……就是个畜生!”
张奶奶说她的老家在东北,小时候和父亲住在关外的深山里,靠采药材为生。
原来她们父女俩就是救了老骗子师徒三人,并送给他们人参的恩人。
之前那段已经从老骗子那里知道了,就不多说了。
说是那一年女孩(张奶奶)的父亲进山采药时遇见了熊,身负重伤逃了回来,不过伤势太严重,流血过多,没几天就去世了。
父亲几年前就给女孩定下了一门婚约,那家人还不错,家境殷实,为人也都老实厚道,帮助女孩料理完她父亲的丧事之后,答应女孩三个月后嫁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女孩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人的,虽然只是两面之缘,但始终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不过现在没了亲人,境遇给逼到这份上了,也只好认命,何况要嫁的这家人都是好人。
自己未来的丈夫是个老实的男人,他一见她脸便红了,再说不上两句话。
婚期越来越近,女孩在亲戚的陪同下去城里置办些首饰嫁妆,无意中撞见了一个熟人。
说起来他很不喜欢这人,他的目光总是不怀好意,让人觉得不舒服,不过他是他的师弟,几年没见了,她很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也没有别的想法。
那个人一见是她,上下打量着她,他看女孩的目光比从前更猥琐,那眼睛似乎要穿透衣服看清里面一样。
她强忍着怒火,向他打听他大师兄和道长的事,不料那个好色之徒立刻显得慌张起来,闪烁其词的统共没说上几句话,转身便跑掉了。
第二天就是出嫁的日子了,亲戚们帮忙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第二天新郎家还接人,都盼着女孩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可是就在这节骨眼上,女孩出事了,这件事几乎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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