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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征的口哨很明显在给三只磷火虫指路,让它们乖乖的飞到我们身边来。
我对黎征驱兽技术倒不担心,只是觉得我们与磷火虫之间隔着鬼花地带,它们就算想飞过来那也是千难万难,弄不好刚进这恐怖地带就会被鬼花蚕食。
我本想出言劝黎征一句,可看他那全神贯注的架势我又不忍心打扰他,心说反正那也只是三只虫子,死就死了吧。
黎征很有耐心,一遍遍重复吹着口哨,那三个磷火虫最终被打动,排成直线陆续闯进鬼花地带。
我冷眼旁观,表情先由不忍转为吃惊,最后变为不可思议,那些鬼花对磷火虫压根就不理不睬,尤其这三个笨虫子还特意沿着边上飞,我觉得只要哪个鬼花一张嘴,一口就能将它们吞入口中。
我听别人说过,吃过人肉的狮子就不会对其他动物感兴趣,因为人肉最嫩,我不知道这道理是不是也对鬼花有用。
等三只磷火虫飞到我们身边后,黎征又将口哨的风格换了换,调子压得很低,还隐隐透出一股柔情之意来。
我没注意拉巴次仁他俩什么表情,但我却被黎征的样子惊呆了,他本来就生的一副美女样,配合着柔情,竟让我这颗老爷们的心都砰砰直跳。
磷火虫又落在缠着黎征的藤条上,虽说我还没研究明白黎征的目的,可我知道,好戏来了。
果然,黎征停止吹哨,还深吸气调整呼吸,我好奇,甚至都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但拉巴次仁和巴尼玛却一脸惊恐的闭上眼睛,他俩可都是响当当的热血汉子,能有这种表情,倒真挺让我意外。
可接下来我就明白他俩这么做的目的了,黎征突然尖叫一嗓子,他的叫声极其凄凉还特别勾人心魄,我听得心血不住上涌,要不是自己被鬼藤缠的死死地,弄不好还得腿一软跪在地上。
这还没完,三只磷火虫也砰砰的炸了体,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掺杂在黎征鬼音之中,无疑让我雪上加霜,更加难受。
而它们自爆后还喷出一股黄绿色的液体,这液体沁在鬼藤上即刻自燃起来。
鬼藤怕火,在这刺激下它迅速的松开黎征,原地拧动着。
黎征喊出鬼音后,脸色变得很苍白,明显耗费不少心神,但他顾不上休息,挣扎逃出去后就拾起一根散落在地的火把,借着磷火点燃,又向我们奔来。
我们周围炸了锅,墙上的、洞顶的鬼藤全都现了原形,钻出来疯狂的向黎征扑去。
我看这满天藤条,一时间有些愣神,甚至这才连连后怕,知道此地的凶险。可黎征倒不惊慌,自身快速的打起了陀螺,让火把围着自己转圈。
有些鬼藤扑到黎征身上,但都被火把一烤下就迅速退去,其他大部分鬼藤都围在黎征外围,大有等他力竭时一同扑上的架势。
不得不说,黎征露了一把真本领,他这强悍劲都让我觉得,拉巴次仁在他面前就跟个三岁顽童似的。他转陀螺的速度越来越快,抽空还用脚勾起另一个火把,变魔术般的一晃,新火把也诡异的燃着了。
他仍用一个火把驱赶敌人,把新火把都往我们身上抛。
要在平时,看到别人往自己身上丢火把,我还唯恐避之不及呢,可现在我却拿出一脸期盼样尽全力向火把靠去。
没多久,我们三也相继脱困,黎征停下陀螺转,我们凑到一起背靠背,各自拿个火把组成个小阵。
黎征嘱咐小心,又带着我们一点点往外靠去。虽说这次我们有惊无险的过了鬼藤区,但慌乱下也丢了不少装备。
只有拉巴次仁还背着包,折叠刀也只捡回来两把。我看着我们四个的狼狈样,心说接下来可别再出现鬼花地带及鬼藤区这类既变态又恐怖的地方了,不然我们可没那资本再去逃难。
我们逃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这时我留意到,周围环境不再那么黑,反而有种雾亮的感觉。
看我一脸纳闷的四下瞧,黎征说了他的看法。他指着头顶,“上面应该有隧洞,或许数量还不少,这个地下空洞说白了该是火山喷发后形成的,按时候算,外界该是上午时分,有些阳光透进来又经过折射,就造成了现在的环境。”
我理解的点头,瞬间在心里也产生个想法,心说我们找个地方爬上去不就得了,但我又一合计就把这想法彻底的抹杀掉。要我爬棵树行,但要爬悬崖峭壁,我自认没那胆量也没那身手。
而且我还担心他们三突然心血来潮,说了这个想法来,急忙转了话题,主动催促大家赶路。
我们没走多远又看到了一个老树墩,其实我都怀疑这是不是树墩,它有半米高,直径却足足有半间屋那么大,我记得整个义荣县甚至包括周边地区,最粗的树也就人腰那般,而且就算是名胜古迹里活了上百年上千年的老树,撑死也不过是几个人合抱的粗细。
眼前这树墩算是打破了我的传统观,甚至我还忍不住比划了几下问黎征,“小哥,这树叫什么名,会不会比七层楼还高?”
黎征明白我的意思,笑了笑解释道,“天佑,这树墩之所以这么粗倒跟它年纪没多大关系,大峡谷里有种古怪的树菌,能刺激树瘤的产生,这棵树其实没多大,只是它被树菌迫害的严重,生了大量树瘤出来,久而久之的堆积就成了这幅摸样。”
我一听树瘤就连连皱眉,甚至还联想到人身上长瘤子。
拉巴次仁趁机插话道,“宁天佑,看你那不识货的样,树瘤可是宝贝,这东西也叫瘿木,很值钱的,这么说吧,你能从那树墩上掰多大块树瘤下来,你就能换多少钱。”
倒不能说我贪钱,我只是不相信拉巴次仁的话,还反问他,“你所说的当真?”
看我较真,拉巴次仁又想了想,补充一句,“我说的钱可不是五十一张的大钞,而是一块一张的拖拉机。”(第三版人民币一元钱图案是个开拖拉机的女司机)
能看出来,这次拉巴次仁没夸大,虽说树瘤价格一下被他压低许多,但我心里仍挺震撼,看着树瘤也没刚才那么反胃口了。
我们边走边聊,而打远处也出现两个黑影,向我们缓缓走来。
我们都默契的止步,盯着黑影看,我能从这黑影走路木讷的样子上猜测出,这是那两个逃跑的傀儡人。
我心说真是冤家路窄,在这偌大的洞穴里还能“巧遇”,而且再往深了想,我们离魔宫老巢不远了。
这俩傀儡人没急着靠近我们,反倒停在树墩旁,机械的爬了上去,又板正的立在树墩上,提着石斧。
我不懂它俩这举动是什么意思,看着既像跟我们打斗,又有种放我们一把的架势。
我们没急着过去,反倒趁机聚在一起合计起来,我的意思,我们四个人,它们只有两人,我们二对一的跟它俩打,绝对赢面大,而且打赢它们后,黎征还能下灵蛊,捕捉些信息出来。
可他们三却没我这么乐观,尤其拉巴次仁眯个眼睛盯着傀儡人瞧了半天,摇摇头说,“不行,它们站上咱们在下,打斗起来它们是防咱们是攻,太吃亏。”随后他又虚指着傀儡人,“你们再瞧,这傀儡人的身板比以前涨了好多。”
我顺他目光看去,别的没瞧出什么,只觉得它俩的胳膊粗了好几圈,就跟气吹一般。
我心说这什么毛病?难道它俩跟我们打斗完在逃命时掉到水沟里了?被水一泡弄了这么个惨状出来?
黎征三人都是武把子,想法没我这么幸灾乐祸,黎征还跟我解释一句,“天佑,照我们的看法,傀儡人学过内功,现在正在发功期。”
我有种想笑的冲动,这一阵武侠片没少播,我怀疑他们是不是看电视看多了,竟把内功都搬了出来。
可黎征却很正式的告诉我,现实中真的有内功的存在,但绝不是武侠片里被夸大到神话的地步,他说内功其实跟气功差不多,是道家修养的一个法门,一般人习练后,在打斗前施展,会让自身潜力大幅度增大,甚至肌肉都能比平时鼓胀的多,战斗力更是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知道黎征不会乱说话,既然他这么讲,这内功的东西我就算不接受也得接受了,而我话题一转,问他们有什么办法解决傀儡人。
拉巴次仁和巴尼玛摇着头,黎征想了片刻对我们说,“咱们不着急,先过去跟他们对持,一会我也先上场,试试他们身手。”
这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们四人紧挨着走到它俩面前,只是我发现,我们站在下面仰着头看它俩,先不说别的,光底气我们就差了一截。
黎征对我们打个勿动的手势,接着提着一把这折叠刀走出去,围着树墩整整转了一圈,可傀儡人却自大的一动不动,就算黎征走到他俩身后,他俩头都不回一下。
突然间,黎征弓起身子,像豹子般跳了出去,还将折叠刀直指一个傀儡人的胸口。
只是他去的快回来的更快,在我一个眨眼间,他这试身手就结束了。
我不知道他试出什么来,但给我感觉,这里面大有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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