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夕,女儿来找你喽。”许清将女儿放到了地上,让她一路小跑到了自己娘亲那里。
“娘!”嫣儿一边跑,一边笑着喊着。
“哎,我的宝贝乖女儿,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听爹爹的话?”此时,赵芝若把嫣儿抱在怀里,心疼地问道。
“一直有好好听爹爹的话在。”嫣儿点点头,认真地说道。
闻言,赵芝若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眼神之中,都是宠溺。
她此时,抬头跟许清对视一眼,两人四目相对,一股非常神奇的感受,从两人的心底涌现了起来。
一时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将两个人的目光,紧紧地凝结在了一起似的。
好像怎么也分不开。
此时,赵芝若眼神之中,有些慌乱,赶忙将自己的眼睛,移开到了一边。
她脸色微红,绝色的容颜之上,露出一抹紧张而害羞的表情。
“许清,你来了。”
“嗯。”许清点点头,“来看看你,这工作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好。”赵芝若说道:“我等银子整备完了就走。”
“你急什么?”许清忽然开口问道。
“不在这里耽搁你。”赵芝若说道,脸上似乎有一些忧色。
“啊?耽搁我,你这话说的。”许清无奈摇摇头。
“难道不是么?”赵芝若平静地说道。
“你放心,这些钱,是我借你的,等过段日子,快则一年,慢则三年,我一定会还给你。”赵芝若咬牙说道。
赵芝若如此笃定和肯定的表情,也是把许清吓了一跳。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了要你还了?”许请问道。
“一定要还,这个钱算是我借你的,不是我问你要的。”
“我们是夫妻!”
“夫妻也不行!”赵芝若坚定地看着许清。
她这样的表情。
倒把许清看糊涂了。
难道说,我又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还是说,她真的很有钱,只是暂时拿不出来,遇到困难了。
等到时候,她就会还给自己。
这可是五十万两啊,对于自己来说,的确是一笔小数目。
但是对其他的普通人,哪怕是贵族、大商人,这也绝对不是轻易能够拿出来的。
可以说,这是一笔足够震动一个州,甚至是一几州的官员的大事。
所以说,敢夸下这个海口要还的,这让许清的确有些不解。
“如今黄河两岸之地,已发灾荒,大燕国各州的官员百姓,现在正在合力赈灾。”
“这种时候,不要说什么还不还的了,都是我的一份心意。”
“若你说要还,恐怕这件事,反而就说不清楚了,到底是你去赈灾,还是我去赈灾。”
“再说了……朝廷到底是做什么的,还需要你们这些官员跟商人自己出钱么?”
许清随口一句话,却仿佛是触动到了赵芝若身上的某一根神经似的。
“你乱说朝廷些什么!”她猛然间脸色微变。
眼神之中,仿佛有一股火,想要发出来,但又忍耐着。
“我说,说朝廷跟你有什么关系。”许清皱眉,表示并不是很理解。
“如今大燕国朝政无道无方,致使民乱四起,民不聊生,告诉你,我就知道朝廷拿不出来银子。”
许清淡淡地说道。
“什么?你怎么会!”赵芝若闻言,顿时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许清平静地看着赵芝若。
“原因,非常简单。”
“从近些年来的民生国策,以及对契丹人,对大律人的态度,我就可以窥见一二。”
“下有所失,上乃不察,也就直接导致了,上有所失,下有所怠。”
“你以为盗匪蜂起,治乱不力,完全是因为天灾的原因么?”
闻言,赵芝若面色一变,“你如何又议论起了当今朝廷的国政了?”
“我只不过是在给你解释。”
“像你的家族这样,让官员们筹款出钱,去赈灾济民,完全是下下策也。”许清说道。
“当今的陛下,曾经也有过英明的几年,不至于犯这种老糊涂的错。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朝廷没钱了,被逼无奈。”
“朝廷的钱袋子,如今,已经是被人摘走了。”
“你说什么?你!”赵芝若越听,越是感觉浑身上下发凉发寒。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自己,就是朝廷之人。
甚至她的亲生父亲,就是当今的皇帝。
许清作为极其特殊身份的丈夫,对于当今朝廷,对于当今皇帝的评价。
每一句都能够轻易波动她的心弦。
“只有朝廷没钱了,才会急于向下方施加压力,使得下方的官员,自己想办法去赈灾济民。”
“而其关键的钱袋子之所以丢了。”
“就是因为前年发生的蓝台案。”许清指名道姓地说道。
甚至连哪一件案子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蓝台案,你居然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吗,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进亦忧,退亦忧。”
许清说了几句话,顿时使得赵芝若对许清又有了新的看法。
此刻,她认为自己以前看到的许清的内心,并不是全部。
许清啊许清,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为何我越发看不透你了。
此时,赵芝若便问道:“那蓝台案,跟如今朝廷没有钱赈灾,有什么样的关系?”
“蓝台案,倒的是谁?”
“阉党首领,魏忠贤。”
“对喽。”许清一拍手,手里的扇子合了起来,显出了一副文人雅客的样子。
“就是魏忠贤。”
“你是说,魏忠贤,居然是大燕国朝廷的钱袋子?这话说出去,岂不是叫人笑掉了大牙。”
“那不然呢?”
“魏忠贤,结党营私,联络上下,勾结内外,门客遍布,发展到后来,已成了尾大不掉之势,颇有一人之下,万人在上的权相之姿。”
“这样的人,天子岂能久容他于身侧。”
“再加上,他不但为自己网罗各种各样的人才,还将手伸到了东南各地的矿务之上,调派太监,从中牟取暴利。”
“家中堆成了金山银山,这样的人,岂能不死?焉能不死?”
许清闻言,也是诧异,“没想到,清夕你居然对魏忠贤这么了解,你该不会是他邻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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