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黑衣人发出的声音,是个中年男人深沉的嗓音。
他见玉玲珑行礼,这才深深打量,随后“啧”了一声:“狐族后起之秀中,已经有三尾了吗?”
然后他便转过身对着我说:“吾主落难,承蒙照料。”
说罢,他冲着我就跪了下去,而且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我愣在原地,一时间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吾主?
是女施主吗?
能够让玉玲珑都要行大礼,并且称呼尊者的存在,竟然奉女施主为主?
那女施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而这尊者给我的感觉,虽然他在叩首致谢,但却气势滔天,就像是我在伫立在山里,仰望巍峨高山一般。
尊者起身,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说:“但你与吾主,就如曜日·比尘泥,且劝你一句,忘记与吾主的一切。”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咬牙问。
其实我自己都知道,我问的是废话,他在说,我配不上女施主。
这比女施主说我是狗,还让我自尊受挫。
可他说的不对吗?
在他们面前,我就如蝼蚁一般。
那赤松子虽被我所杀,但那是因为我偷袭,否则我不是对手,他反而能轻松杀我。
而那玉璞真人,更是连看都不用看我一眼,便能让我无法动弹。
但在玉玲珑面前,那玉璞真人却毫无招架之力。
而在尊者面前,玉玲珑要行大礼。
给人巍峨大山般感觉的尊者,却又奉女施主为主。
那我是什么?
现实生活不是动物棋,没有象吃虎,而鼠钻象的说法。
如果不是女施主玉化无法动弹,别说亲她跟她耍脾气了,我甚至都没资格出现在她眼前吧。
可是我仍心有不甘,也舍不得。
从她被我爷背回来,我便对她悉心照料,一直到最近她有了回应。
这种情感,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以前我以为,我的坚持只是因为我爷的遗愿。
可我现在知道,我就是舍不得女施主而已。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清楚比较好。”
“但我观你执念颇重,便与你直言,你,李九五,配不上吾主。”
“甚至于,你对吾主的照料,可算作一种玷污!”
尊者开口。
他随手一指,在我面前便凭空出现一口黑玉般的棺椁。
然后他再随手一招,女施主便从屋内漂浮出来,落在了棺椁中。
“我不允许你带走她!”
我冲着尊者大吼。
胡玉堂和尸山君,前者捂住了我的嘴,后者直接跪下道:“尊者,李九五还年轻,比较重感情,十余年朝夕相处他一时间割舍不掉,所以才会妄言,请您息怒!”
尊者都没看我一眼,而是淡淡的说:“我不会理会行走时脚下对我张牙舞爪的蝼蚁。”
说罢,他转身便走,而那黑棺便漂浮在后。
“别走啊!”
我爆发出丹田炁海中仅存的炁,双手猛地拍在一起,金钟罩现!
嗡!
金色的波纹将胡玉堂与尸山君弹开。
尊者忽然停住,转过身看向我说:“若你再上前半步,必杀之。”
“杀就杀!”
“老子的女人,没老子允许便不能被别人带走,老子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带走!”
我怒吼着要上前。
可是玉玲珑却出现在我面前,抬起了右手,食指在我金钟罩上轻轻一点。
哗啦!
金钟罩便如玻璃板碎了。
我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便是站立都已经是奢望了。
“少年人,你给胡爷挺住!”
胡玉堂忽然将我扶住,用不小的声音说:“便是今日拦不住,也不能倒下,因为你胡爷我信你,信你有朝一日能找回今日丢掉的尊严!”
其实我知道胡爷不敢惹尊者,但它这话却是完全针对尊者了。
它宁可自己涉险,也不肯让我倒下,这恩情我记住了。
“可是胡爷,当年我已经害的她被摔碎过一次了,便不能再看着她被人带走,如果她要走,也要等她苏醒后,自己做了决定!”
我对着胡玉堂大喊。
而这时候,黑棺内有巨大的吸力,将我给吸了进去。
我只觉得瞬间失重,便陷入漆黑之中。
“尊者,请您手下留情!”
这是玉玲珑的声音。
胡玉堂喊道:“尊者,您就当他是蝼蚁,放了他!”
尸山君也叹了一口气说:“尊者,在您面前我等皆如蝼蚁,可真情难寻啊。”
“是吾主所为,并非是我。”
尊者没有情感波动的声音响起。
而我在漆黑中,看到了一双明亮的双眸。
她的眼眸冷冽,可却又闪烁着柔情。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双眸,也是我初见女施主的眼眸。
她那唇瓣微微翘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我感觉冰凉的小手,按在了我后脑,接着便亲在她的唇瓣上。
“李九五,世间女子皆在等如意郎君一句承诺。”
“而我今日给你承诺,只需一年,我便会回到你身边。” 她的唇瓣挪到了我耳边,用很微弱的声音说:“到时,我准许你帮我洗澡,可好?”
“我……”
我眼睛红了,说不出话来了。
“老公~”
她又轻轻说:“你要乖,要老老实实等我,不可以寻花……嗯,用你的话说,是不可以泡妞呢。”
然后,我就被弹飞出去,落在了院子里面。
而我眼前,已经没有尊者和黑棺了。
这是我初次,如此清晰的与女施主交流。
而她也明确的叫了我一声“老公”听,而且让我等她。
那就等。
别说一年,就算是一百年我也等!
可还是觉得空落落的,就像是心被人拿走了一块,堵不上了。
不过我也没空去想这些了,而是看向了玉璞真人,他杀了二妞,必须死!
然而,我却看了一个空。
原本被镶嵌在墙壁上的玉璞真人不见了,便是那赤松子的尸体都不见了。
唯二能够证明他们来过的,就只有二妞的尸体,以及地上那把断剑。
我愤怒,可却没有对任何人发作。
因为我知道,胡玉堂、玉玲珑和尸山君,都是为了我好。
我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虚弱的尸山君,双手合十一拜:“愿尸山君此后修行路上,步步生莲!”
嗡!
我话音落,寺庙前面的铜钟,激荡回响!
大概是我六岁那年,村里闹了疫病,八千里山川河岳中,走出枯槁老者悬壶济世,最终累死。
我爷对老者一拜,愿老者来生仍未良医。
然后,那铜钟也响了。
后老我爷就笑着对我说,这是许愿被佛主了,一定能成。
我是真心感激尸山君,所以也如此学,却没想到钟声响起。
尸山君无比错愕,随后无比欣喜,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非要给我一个拥抱。
胡玉堂却拦住尸山君,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呢我呢?少年人,快快让我以后泡妞无往不利!”
我苦笑,然后看向了玉玲珑说:“听你说过,你所走之路不可借助外力,我只能道一声谢了。”
“等你那婆娘去找你,记得让她陪我几天就是。”
她语气清冷,可声音却很妩媚。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一边说:“尸山君,你也要走了。”
“是是是,我也要走了。”
尸山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声音不再是男女参半,而是温柔的女人声音:“李九五,若他日我步步生莲,我给你生个儿子报答你。”
然后她还一眨眼,这老阴阳人就走了。
院中就只剩下我和胡玉堂了,还有二妞的尸体。
“少年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胡玉堂问。
我想了想说:“那玉璞真人,不会善罢甘休吧?”
“定然不会。”
胡玉堂直言。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便不能留在这了,否则会连累村里人,我打算进城了,城里人多且法制健全,便是修行者也不敢胡来。”
我又看了眼二妞的尸体问:“胡爷,可二妞怎么办?我爷说过,二妞此生是来还债,要活到一百零八岁,如今死了怕是没法投胎吧?”
“这个……”
胡玉堂眼珠子一转,贱笑一声:“少年人,你胡爷倒是有个绝妙的法子,但你得答应胡爷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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