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皮抽了抽,最终是阴着脸把扫帚放下。
“哼,就饶了你们这一次。”
说完,老太婆从刘雅萱高举的手掌中,接过一沓钞票。
对付死老太婆这种老妖婆,道家的咒法没有半点用处,只能用世间的金钱法。
我嫌弃了沈语嫣和刘雅萱一路,没想到关键时刻,她们也能起到作用。
我问:“你孙子的尸体在这儿,你孙女呢?”
老太婆浑浊老眼中尽是嫌恶,“我没有什么孙女,只有一个在我家白吃白住的贱人!”
贱人两个字,格外刺耳。
沈语嫣再度掏出一百块钱,“老人家,我们只是想祭拜一下,没有别的恶意。”
老太婆露出极不情愿的神情,“人死了,尸体在五天前烧了,骨灰就洒在山坡上。”
“你!”
刘雅萱气得红了眼眶,“你这个当奶奶的,连孙女的骨灰盒都没有留下吗?”
老太婆的脸色再次挎了下来,“我怎么干,关你们屁事!”
“你们爱待,就在这儿待着,不愿意待就滚蛋!”
这死老太婆好像是属倔驴的,只能顺着他来,稍不如意就要开始撵人。
刘雅萱控制不住脾气,即将要吵架。
我赶忙把她拦在身后,岔开话题询问:“老人家,你说孙子是被杨槐花害死的,这话怎么说?”
提起这事,老太婆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她愤恨地说:“我的宝贝孙子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我想了各种办法给他治病。”
“眼看就要治好的时候,小贱人忽然就死了!”
“小贱人刚死的第二天,我孙子就高烧不退,死在床上!”
“你们给我评评理,是不是小贱人害死了我的宝贝孙子?”
老妖婆一通颠倒是非的说辞,让沈语嫣和刘雅萱眼眸中都透着愤怒。
在他俩发脾气之前,我再度开口转移话题。
“老人家,我看你眉心带煞,面藏奸险,想必即将要有一场血光之灾。”
“最早今晚,最迟明晚,你身上就得见红!”
老太婆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小崽子,你少咒我,婆婆我还得长命百岁呢!”
老东西格外怕死,在生死上头,肯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抓住她这一心理,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爱信不信。”
“两位,我们走。”
我带着沈语嫣和刘雅萱就要离开,老太婆果然着了急。
“你们等等!”
我转过身去,双手环胸,傲慢地问:“你既然不信我,还叫住我做什么呢?”
“我没说不信。”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老太婆这副模样,明显是心虚了。
“你说说看,我能有什么血光之灾?”
老太婆越是上赶着,我就越要摆谱。
“求人办事,连口茶喝都没有?”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死老太婆总算邀请我们进去,用粗茶碗倒了白开水。
茶碗泛黄,里头还有饭菜的残渣,我们仨都没什么胃口。
老太婆狐疑问:“小伙子,我听说你家有祖传的神汉手艺?”
没等我开口,刘雅萱就抢先说:“说四海同学是神汉,那是侮辱!”
“他家老爷子,是赫赫有名的李天师,不少有钱人家上赶着把女儿嫁给她,都巴结不上。”
被阴阳怪气一波的沈语嫣,俏脸尴尬的低头盯着脚尖。
我瞥了刘雅萱一眼,心说你不也是上赶着巴结我么……
有沈语嫣和刘雅萱这两片超级绿叶,我这朵红花总算得到老太婆的重视。
她低着头,神情惶惑的说:“自从那小贱人……额不,是槐花死后,我就没睡过整夜觉。”
“我一闭上眼,就是槐花那张铁青着的脸,要找我索命!”
“小伙子,你快想想办法,把槐花的鬼魂赶走!”
“算命的大师说,我能长命百岁呢!我可不想死在一头孤魂野鬼手里。”
死老东西知道我是杨槐花的同学,刚才说话的时候,总算客气了些。
她从一口一个‘小贱人’,改成了槐花。
连自己亲孙女的寿命都要借走的老王八蛋,却能活这么大年纪,老天爷不公啊……
我叹息一声,凛然问道:“杨槐花是怎么死的?”
“摔死的。”
老太婆毫不犹豫的说道:“五天前,她上山挖黄连卖钱,从山坡摔下去,头着的地。”
杨家村山坡平缓,植被茂密,压根不可能摔死人。
就算摔得奄奄一息,发现人以后,也该送去医院。
可她从摔死,到火化、抛骨灰,从头到尾用了两天不到。
老太婆的话,明显是有猫腻。
无论我怎么追问,老太婆给出的答案,都是人摔死了,其它的她也不清楚。
问深了,她干脆就装糊涂。
七十多岁的高龄,成了死老东西最好的护身符。
我问得失去耐心,老太婆也回答烦了,“小伙子,你到底能不能帮忙?”
“可以。”
见问不出什么东西,我不再纠结,“你去给我收拾床铺,今儿晚上就在你家住下。”
“如果真有魑魅魍魉,我帮你对付。”
帮老太婆对付鬼魂是假,我想再见化作鬼魂的杨槐花是真。
如果杨槐花真有冤屈,她今天晚上会来找我见面。
老太婆立即腾出杨槐花的房间,给我们收拾出床铺。
等收拾完,老太婆第一次向我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庄户人家,没什么好条件。”
“你们三个,今儿先委屈一宿。”
我进屋一看,老太婆并没有说谎,还真他妈让我们委屈一宿。
床上没有垫子,铺的是一张草席。
盖的棉褥子,已经发霉泛黄,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这会儿,天已经快要黑了。
老太婆‘热情’的招呼我们吃饭。
看着锅里黑乎乎的面条,以及沾着鸡屎的白煮蛋,我们实在是没有胃口。
没地方住,也没得吃,我们只好回到门口越野车上对付一宿。
沈语嫣打开后备箱,拿出几瓶矿泉水,以及压缩饼干。
我打开车窗,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心情纷乱如麻。
进村的时候,闹出老鼠烧香大动静的厉鬼,到底是谁?
本该很早就离开的杨槐花,为什么一直徘徊在村里?
老太婆的孙子仔仔,又是怎么死的?
所有问题,我都想不出丁点儿头绪。
或许今天晚上,杨槐花会给我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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