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沈红就是这条街歌厅里的坐台小姐。
钱老板在这条街开海鲜酒楼，虽然算不上豪门吧，但家里也趁个千八百万。
那个钱老板人油腻的要死，家里原本有媳妇儿。并且家中所有的产业都是钱老板和妻子一起打拼经营起来的。
后来，钱老板的妻子生下女儿，便退居二线，开始相夫教女。成为了全职的家庭主妇。
钱老板这个人呢！年轻的时候还算顾家，年纪越大，再加上越来越有钱便飘了起来。
他本就出身农村，思想重男轻女。这些年钱老板一直埋怨媳妇儿没给自己生个儿子。
最近这两年，钱老板经常去那个KTV就跟沈红好上了。私下里也给沈红花了不少的钱。在外头给沈红买了一套小楼房。还给买了一辆20多万的轿车。
可是沈红这个女人完全不满足，她想要当富太太。想要彻底上位，所以才费劲巴力，好不容易才怀上了钱老板的孩子。
倘若沈红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并且还是个男孩儿的话，那个钱老板铁定会抛弃自己的原配，然后转头迎娶沈红的。
而这个坐堂大夫，之所以偷偷的给沈红下药，其实就是因为钱老板的妻子之前跑过来恳求过他。
坐堂大夫的眉头紧锁，望着窗外喧嚣的街道，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缓缓开口。
“前几天的时候，钱老板的妻子来到我的药铺，她跪在地上给我磕头。
那女人不想离婚。她跟自己的丈夫是少年夫妻。结婚20载。还是有感情的。
两个人的女儿今年正在读高三。马上就要考大学了。
倘若现在这个时候，沈红生下了前老板的私生子。钱老板的妻子不敢想象，这对自己的女儿该是多么大的打击。
更何况，那女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庭主妇。
倘若真的离婚，分得一些财产。这女人的后半辈子该怎么活？是活在自责中，还是活在痛苦里？
沈红不过就是一只野鸡，爱财如命，毫无道德可言。
可偏偏，这样的女人肚皮争气，真的怀了个男孩。
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多月，便是连医院都检查不出性别的。但是我能够诊得出来。
所以，我觉得医者仁心。中医开药治的是一个人。可是中医故意开错药方，拯救的有可能是一个家庭。
因此，现在你还觉得我有错吗？”
坐堂大夫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我。
他流露出的那种自信，仿佛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我沉默了片刻，心里五味杂陈。
只是，为了挽救一个家庭，却背叛自己的职业道德。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我承认我心软。但我不得不说，倘若我是这个坐堂大夫，或者我会跟他选择的一样。
小的时候，我们村子里也有一个男人背着媳妇儿出了轨。
那男的在外头开大车。常年不回家。
他老婆年轻的时候也如花似玉，还给这个男人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姑娘。
男人开大车的时候，在外头勾搭上了一个洗头房的小姐。
男人为了那个洗头房的女人。回到家里家暴老婆，辱骂孩子。任凭谁劝也劝不住，他是坚定了要离婚。
后来，这男人的老婆不肯离。竟然带着三个孩子跳河了！
四具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男人的老婆怀中搂着一个，背上背着一个。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姑娘。
四具尸体死死的抱在一起，全都泡成了胖头鱼。
而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并不是四具尸体有多惨。
而是在这个婆娘带着三个孩子跳河之后，还没有过一个月。那个男人便把洗头房的女人接回了家，还在村子里大摆酒席，风风光光的办了一场婚礼。
虽说村民们对此议论纷纷，都指责那男人不是东西。将来注定遭报应什么的。
可世上的报应哪有那么多呀。
那个洗头发女人后来又给这个男人生了两个儿子。
男人开大车存了不少钱。便带着洗头房的女人搬到了城里。住上了二层小楼。两个儿子学习成绩虽然一般。却长得高高壮壮。
后来，他家这两个儿子还进了体校。听说那个老大田径方面贼好，差不点儿得了全国冠军。
回忆起这些往事，总是让人感觉唏嘘。
我的眼神有些迷离。这世间的伦理道德，职业操守。仿佛并没有真正的界限。
而那道界限，只在人的心中。就连法律都没有办法约束。
“可倘若沈红查出来这件事儿，她早晚会找你算账。”我忍不住替眼前的坐堂大夫担心起来。
此刻，那坐堂大夫哈哈大笑。
“查！我开的方子，管保她无处去查。
除非，是有哪个精通医术的青年，嗅觉灵验，然后又想多管闲事儿。
否则的话任凭是谁。也查不到我的头上。”
那坐堂大夫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盯着我。
他这是在警告我，莫要多管闲事儿。
同时，那坐堂大夫又说。
“小伙子你身体康健，无病无灾。来我这中药堂应该也不是为了要抓药的吧。
说吧，你来我这儿到底有什么事儿？”
真正有本事的大夫。根本不需要望闻问切，他只要看一个人的面色就知道这个人是否有病。
我今年刚满18，身体健康，面色红润。虽然体格有点儿瘦，但骨子里都是肌肉。那坐堂大夫只需看我一眼，就知道我身体没有任何疾病。
眼前的大夫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想隐瞒他。
“我是刘家的人。听闻，刘家大少爷的中药都是在你的店铺抓的。所以，我想过来查药方。”
“刘家大少爷？”那个坐堂大夫猛然皱眉。
“你说的是咱们镇的著名企业家，刘黄龙家的大儿子吧。”
“没错！”我道。
就在这时，那坐堂大夫频频摇头。
“刘家大少爷的药方我可不知道。他的药都是我师傅亲抓的。你要想打听药方，等到下午2点我师傅过来的！
现在这个时间，他老人家还在小区跟老头儿下象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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