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开松环视四周，面带微笑着硬生生将吴昱按在肩膀上的手给抹了下来，没有往日的含沙射影，直言道：“我有什么计划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当着这么多人质问我这个举动不好吧。”
“你现在也知道不好？”吴昱急的咬牙切齿：“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不让徐文朝再进天海，现在张可凡进了医院做副院长，你却让他也来参加宴会？”
他的眼神一沉，问着眼前的吴昱：“生气了？”
“你！”吴昱哑口无言。
“这场宴会从头到尾都是我组织的，我想让谁参加就让谁参加，不管是院长的意思还是我的意思。我就算是答应你了又能如何？你跟徐文朝不对付而已，我跟徐文朝又没有什么过节。”
听了张开松的话，吴昱欲哭无泪。
他终于明白，张开松一如既往温婉如玉的样子都是假的。
果然是老张家的人，他简直和张初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人的嘴脸，光是用眼睛看去都觉得令人讨厌。
许久之后，吴昱压低了声音要挟道：“你会为了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是吗？”张开松丝毫不怕：“那我也想告诉你，今天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不然明天可能从天海离开的人就是你了。”
吴昱很想发脾气，他现在就是一把被人惹急了的干柴，稍微一点点火苗都能够燃起熊熊火焰。
这样的情绪也不过是两三秒罢了。
再那之后，他不甘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张开松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一边嘲讽说：“吴昱，当你的利用价值都结束以后，就别逼我把你推向万丈深渊了。你的位置和徐文朝的没有什么区别，他是我手中的棋子，你也是。”
焦灼的气氛从他们二人的身上蔓延到了朱晓萌的眼睛里，左看右看张开松和吴昱两人神情都很奇怪。
但是那毕竟还是别人家的事情而已。
席间，张可凡有些不舒服，稍微喝了半杯酒的他坐在宴会厅洗手间旁边的杂物房稍作休息。
徐文朝从洗手间出来，与他擦肩而过后，又慢慢后退。
确认了里面的人是张可凡，他关怀问道：“你还好吧？”
听见了徐文朝的声音，张可凡猛然抬头：“啊？我还好。”他立刻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真的吗？”徐文朝好奇，可是他明明看见在张可凡的身体里面，还有一股酒精在隐隐作祟。
“真的没事啦，对了，手术结束之后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那次？距离现在也好遥远了。
徐文朝打着哈哈：“救死扶伤，应该的，倒是你，虽然身体好了不少，但是开刀的地方还是需要疗养的，酒精不适合你，最好不要再喝了。”
张可凡神情怔了一下，从容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我出任天海的副院长，希望有你的帮助才行。”
徐文朝正要走，张可凡突然说出这番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问。
张可凡一脸诚挚：“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在天海工作了，下周刘韬入职，研发团队的医生们不能再缺席了。前段时间你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等我上任的第一天会处理妥当，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比起第一次见到张可凡，徐文朝更欣赏那时候他的态度。
现在转变成这样，倒是意料之外。
“怎么合作？”说不好奇是假的，注定是要卷入这股纷争里。
“永远做我的座上宾，我可以给你无穷无尽的权利。”
“你有什么权利这样承诺我？”徐文朝问。
张可凡起身，调整了情绪：“我知道你想在天海得到什么，我爸爸不能给你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永远站在我这一边。天海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袁立虎视眈眈，我把身边那两员大将更是机关算尽，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被人停职？”
徐文朝觉得眼前的一切无比有意思。
“难道说？”
张可凡道：“是的。”
徐文朝立刻领略到张可凡眼睛里面的意思。
等两人各自回到会场上，那场宴会也几乎步入终点。
夜深人静时，徐文朝一个人漫无目的，从会场来到了天海医院楼下。
隔着一条马路，抬头望着几乎高耸入云的天海医院大楼。
明明是灯火通明的地方，却充斥着一股莫名的阴郁。
“看来这块跳板，也没有那么稳固呢。”
第二天，徐文朝穿着白大褂出现在天海医院。
有人恭喜，有人目瞪口呆。
正开着晨间会议的办公室里面，徐文朝突然空降，给了大家一阵惊喜。
“文朝？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是还在修整当中吗？”
徐文朝手上拿着厚厚的一叠档案袋，扔到张初树的面前：“这么多天没有来医院，可不全是躺在床上睡大觉的。”
“这是什么？”张初树把档案袋拿在手里问。
“有关于这段时间外界对我的重伤，还有就是，陈升护士长跳楼的真相。”
这话落在吴昱的耳中，他插在口袋里的双手不由得攥起了拳头。
徐文朝一脸得意，环视四周：“我想，大家应该会很感兴趣吧。”
张初树打开那档案袋，里面的资料清清楚楚地花落了下来，再加上一些高清的照片，让他原本平静眉头挤在了一起。
“其他的人都出去一下吧，我想跟徐文朝医生聊聊，吴昱、开松和可凡留下。”
旁人起身，迅速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
将档案袋里的东西散在会议室的桌子上，那熟悉的画面顿时呈现在众人面前。
张可凡愣了一下，拿起其中一张照片，“这不是……吴昱医生吗？”
徐文朝趁机说：“那里面还有一支录音笔，这支录音笔是之前我和陈升医生聊天的时候录下来的。”
“我知道，是陈升医生自己说为什么陷害你的对吧。”张初树道。
“不尽然。”徐文朝淡淡一笑，靠在身后的玻璃上：“录音的内容我一个通过邮件的方式发送到在场每个人的邮箱里面了，大家可以抽时间去听一听，包括那些影讯视频，在各位的邮箱里面都有备份。”
张开松问：“你做的这些到底想干什么呢？”
“做错了事情的人，总该要认错对吧？”徐文朝说：“总不能有两条人命死在他手上，他还能像是没事人一样吧？”说完，徐文朝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吴昱身上。
见众人目光如炬，吴昱顿时背后发麻：“你们，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吴昱医生，你总该说一说为什么杀人吧？”徐文朝问道。
吴昱哭笑不得，辩解起来：“你开什么玩笑？”
“人证物证具在哦。”徐文朝说：“而且，陈升护士长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你跟她私底下是情侣关系吧？”
张初树疾言厉色，盘问起：“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不知道医院内部不允许谈恋爱？”
“院长！这都是徐文朝一面之词，你怎么能轻易相信？”吴昱坐立难安：“我身为医生救死扶伤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杀人！”
“你急什么？”徐文朝冷笑：“杀人的虽然不是你，但是你比杀人的人更可恶！”
“你通过陈升护士长的手去铲除掉自己讨厌的人，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就比如这次的事情，即便是被戳穿了，她也会维护你的利益，而选择离开天海或者是主动投案。”
“无稽之谈！”吴昱很想解释，可他在这一瞬间大脑空白，除了无畏的反驳之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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