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卡就刷卡吧。省的我拿钱了。”老奶奶先一步走到前台。
小倩愣了一下，急忙跟上去。
“结账。”老奶奶开口道。
小康手脚利索地扫描，然后帮着打包，“您好，一共消费三万九。”
闻言，秦风微微瞪大了眼睛，狐疑地看了一眼小康，然后看了眼玩具的标签。
啧，他就算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两件玩具竟然就要三万多？这材料用的是金子吧？
秦风下意识捏紧了没有多少钱的钱包，暗叹可能要委屈一下自己以后的孩子了。
老奶奶点点头，对这样的价格司空见惯，然后上下摸了摸，脸色逐渐变得尴尬。
“奶奶，您怎么了？”秦风问道。
“我……”老奶奶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一阵羞愧，“好像没带卡。”
全场寂静。
“噗！”小倩第一个憋不住笑出声来。她刚刚还震惊，这三万多的东西说买就买了，相必这两人真是低调的富二代。而现在听说老奶奶竟然没带卡，她紧绷着的那根弦好似放松了，“奶奶，其实可以用现金，破例为您收。”
“这，我也没带钱啊。”老奶奶脸色更加为难，似乎是在心里做了许久的天人交战，最后老奶奶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你这可以赊账吗？”
闻言，小倩和小康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奶奶，您真是太可爱了。”小倩笑的直不起腰来，说这一句赞美的话，脸上却看不到一点真诚的样子，反倒是嫌弃他们没钱还来充当大头，学人家的阔绰，“赊账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在我们这里，不可以赊账。”
“啊？通融一次不行吗？”老奶奶好像是没听到小倩话语里的嘲讽，依旧好脾气地开口道。
“不行，奶奶，我们这是有原则的店铺，”小倩一拍桌子，表情严肃，“既然你们都没钱，就不要来这里消费，不然丢脸的还是你们。”
闻言，秦风眉毛挑了挑，冷笑一声，暗道这个售货员可真是没有眼力见。他就算和老奶奶不认识，从上次马路边她儿子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来，老奶奶家缺的不是钱。
也不知道这看似高档的店，怎么就找了个这样一个势利眼的售货员。
“姑娘，你说话太过分了。”老奶奶冷了脸，“难道没钱的顾客就不可以来这里买吗？”
“也不是不可以，但关键是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得做好钱包大出血的准备，既然没准备那么多钱，来这丢人现眼闹得也不太好看。”小倩的单眼皮瞪得差点变成了双眼皮。
说来说去，意思还是说穷人家最好不要走进这家店买东西。
老奶奶刚要说什么，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奶奶！”
随即，众人就看见穿着小西装的张莉走过来，惊喜地看着老奶奶，一手还拿着烧饼袋子。
看到张莉，奶奶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下，“莉莉。”
“奶奶，您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张莉嘴角疯狂上扬，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眼前是改变她命运的女人，叫她见到恩人如何不开心？本来她在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小倩和客人发生了一些争执，刚想来调解，结果发现这客人竟然就是自己的恩人。
小倩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张莉一个眼神制止了，心里莫名有一股隐隐约约的不安。
“怎么回事？经理和这奶奶认识？”小康靠近小倩，跟她咬耳朵。
小倩茫然的摇摇头。
“随便逛逛，想早点挑完礼物回家给孙子一个惊喜。”老奶奶一说到孙子就显得很激动。
张莉闻言点点头，眼中明显闪过黯然。
“莉莉，你不要想太多，我家就是你家。”老奶奶拍拍她的手。
“嗯！”张莉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对着小康和小倩，脸上俨然换了一副神情，不再那么开心，“怎么回事？”
“这个老奶奶想赊账，怎么可能？没钱就还是不要进来了。”小倩开口道。
“小倩，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以貌取人，你还是不受教吗？”张莉表情肃穆，已经动了气。
“哼。”小倩扁扁嘴，对张莉的话不屑一顾，头扭向一边，“我说的没错，本来就不能赊账。”
“你知道这个老奶奶是谁吗？”张莉对小倩感到失望，“她就是今天的贵客。公司的董事长。”
一句话，宛如重磅炸弹，还是个瞬暴雷，在小康和小倩心中炸响。
“什么？这个老奶奶是董事长？”小康捂着嘴巴惊讶道。
而小倩呢，张大着嘴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随后，就感到浑身冰凉，宛如身处冰窖。
“哼。莉莉，原来这就是你管教出来的售货员？”老奶奶见身份暴露，一改之前的温婉，冷声道。
张莉低下头，对着老奶奶鞠躬，“奶奶，哦不，董事长，是我的失职。”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们店里不需要。”抛下这么一句话，老奶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卡，“啪”的一声摔在前台，“结账！”
小康被吓了一跳，连忙拿起卡，发现竟是一张黑卡，忍不住浑身抖了一下，“奶奶，这时您的卡。”
接过卡，老奶奶看了一眼愣住的小倩，又看了眼低着头的张莉，“莉莉，你身为经理，要明白有些东西该留还是不留。”
说完，就和秦风一起出去了。
老奶奶一走，张莉抬起头，朝着老奶奶离去的背影深深地看了一眼，开口道，“小倩，准备一下离职手续吧。”
“经理，我不想走，我错了，我不该狗眼看人低，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小倩心里没了对张莉的膈应，扑上来，紧紧抓住张莉的手，乞求道。
她万万没想到看起来没钱的两个人来头这么大，这个玩具店是她好不容易进来的，她不想就这么走人。
张莉叹了口气，顺着她的手往下看，手中特意为老奶奶买的烧饼都还没有送出去，“小倩，这是董事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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