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胡成均年龄相仿，不过流里流气的，看起来不太着调。
胡成均瞥了他一眼，不太想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不过不回话也不太礼貌，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风湿。”
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非常明显。
不过男人却打蛇随棍上。
“巧了，我妈也是风湿，你看她，连走路都要人扶，真是麻烦，平时还不能没人照顾。”
男人自来熟，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胡成均不再理他，他也自说自话，一点没感觉到尴尬。
李牧新倒是从他的碎碎念中知道了，他的母亲多年之前就患上了风湿性关节炎，之前应该没怎么重视，目前已经到了比较严重的地步。
李牧新回头看了看老婆婆，她正坐在椅子上接受黄平的检查。
男人虽然嘴碎了一点，抱怨着自己母亲的状况不仅花钱而且照顾起来也很费心力。
但能听出来平时都是他在照顾母亲，他还有两个姐姐，对母亲都不管不顾。
他家就在街对面的小区里，听说这家诊所的医生不错，来看病的邻居吃了医生开的药之后很快病就好了。
胡成均被吵得有些烦了，准备带着父亲离开。
“李医生，还是之前那个价吗？”
李牧新点了点头。
柜台上有二维码，胡成均用手机扫码付款。
“您的账户已收到转账：三千元。”
提示音从柜台旁边的电脑音箱中传了出来。
男人脸上表情一滞，三千？在这看个风湿关节炎要三千？
他不知道这三千中，按摩费用占了大头。
胡开复离开时就没再坐轮椅，也没要胡成均的搀扶，自己慢慢走出了诊所，上了车离开。
男人看了看还在给自己母亲检查的黄平，犹豫了一下，快步走过去。
“妈，咱们换个地方治！”
说着就拉着自己母亲站了起来，准备要扶着他离开。
黄平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被迫站起身来。
“怎么了，我还在给你妈做检查啊？怎么突然就要走，不治病了吗？”
男人的母亲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李牧新看到了男人的脸色，猜到了他这样做是为什么。
太贵了！
黄平回头看向李牧新：“怎么办？”
李牧新本身是无所谓的，你不想在这看病就算了，不过现在自己眼前还有个未完成的任务，正好老人也是风湿。
“先生你误会了，刚才那位老人给的三千块里医药费只有两百多块。”
李牧新冲着扶着老人往外走的男人解释到。
男人回头，眼神中有些犹疑。
“那看病要多少钱？我妈的风湿比刚才那个老头还要严重些。”
“几百块吧，你妈这种情况估计吃半个月的药就能好。”
男人停了下来，又搀着自己母亲回到座位上坐下。
“真能治好？我妈吃了半年的药了，都没见半点好转！”
李牧新笑了笑，指着胡成均远去的车说道：
“你看见的那个老人，前两天来的时候还只能坐轮椅。他的风湿可比你母亲的要严重多了。”
男人闻言这才安心坐下。
李牧新已经从黄平那了解了男人母亲的大致情况，也是风湿痹症。
蹲下身去再给老人检查了一遍，确实是最常见的风湿，能用乌头汤治疗。
“来拿药吧。”
李牧新轻车熟路地将药方配好，这药方和之前两位老人的都不一样，每个药方都根据他们的身体状况有所增加辅药。
蜂蜜正好还有剩的，李牧一边煎药一边给男人讲解了注意事项。
等到男人将药给母亲喂下，李牧新才有空坐下来吃饭。
保温盒里的饭菜温度正好，今天的菜是吴曦鱼做的，给他们换换口味，黄平也跟着享了口福。
接下来的几天，李牧新突然发现诊所里的客人变多了起来，而且其中风湿病人最多，一问才知道是男人的母亲吃了药之后效果明显，几个大妈聚在一起聊天，一传十十传百，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了这家诊所能治风湿。大家家里不少老人的都有风湿病，就带着来了。
“根据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的一项调查显示，我们国内的风湿病患病率达到了14%，在特定的人群，也就是发病率较高的职业岗位上，发病率更是高达23%。从患者的年龄结构来看，风湿病患病率随着年龄的增大而逐渐升高。从性别看，男性患病率不同程度地低于女性。从地区分布看，相对寒冷的东北和相对潮湿的沿海地区患病率较高。”
黄平正在抽空给李牧新普及知识，李牧新这才知道风湿病人这么多，
时间已经是中午两点了，两人现在才找到空闲吃午饭。
柜台外面的几张椅子上已经坐满了等待看病的老人，无一例外，全是有不同程度风湿病的老人。
匆匆吃了饭，两人就接着开始诊治病人，经过这两天的锻炼，黄平也大致弄懂了如何分辨风湿的种类。
对于那些用乌头汤治不了的，李牧新也不会隐瞒，严重的就直接告诉他们，让他们去大医院检查看病，不严重的李牧新按摩一下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大多数风湿患者病情不算非常严重，现在看病买药方便，就算自己不重视，子女也会关心的。
像之前的胡开复以及蒋志文就是子女带着寻医访药的，正好让李牧新遇到了而已。
李牧新的诊所没挂招牌，也没定名字，不过经过这段时间后诊所已经小有名气了。
从早到晚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诊所街对面，二楼一家快餐店的临窗桌上，三个人正一边大口吃着汉堡，一边时不时看一眼街对面的诊所。
“老大，这家新开的诊所生意不错啊！”
一个二十五六的男人说道，语气中有些羡慕。
而被他称为老大的人，是一个光头壮汉，满脸横肉，露出来的手臂上带着大片的纹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另一个人说道：
“这家诊所我去问过了，好像是专治风湿的，开的一副中药就五六百，有很多都是老病人了，来这拿一副药就走。就我们吃饭这会儿，就有十多个病人进进出出。这样算下来，他们一天的收入可能就有好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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