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感觉这东西有点贵重了，想要退还给李牧新。
不过李牧新劝说道：
“礼物有价知识无价，今天早上捡漏收来的，只花了几百块。”
杜娟见李牧新不是在客气，笑了笑没再推辞。
这时店外走进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遮住了半张脸，身上穿着黑色的羽绒服。
“老板，你们老板在吗？”
男人走到离门最近的杜娟这边，向她问道。
“客人是来卖东西的？”
“哟！小姑娘眼神不错嘛！我这有件好东西要出手。”
话音刚落，汪成从房间里推门出来了。
“先生想要出手什么东西？”
男人夜不墨迹，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一件翡翠的鼻烟壶，个头小巧，比平常的鼻烟壶偏小一点。
翡翠的颜色也很好，湖水绿，上面还有一丝浅黄的渐变色，椭圆的壶身上雕刻着一串桃子，桃枝末端还倒挂着一只蝙蝠，巧的是桃子和蝙蝠是泛黄色的，借助的是翡翠自带的颜色，做工天成，雕工也十分出色，能想到这个点子的应该不是一般的工匠。
“蝠”，同音“福”，桃子自古就是长寿的代表。
福寿的讨喜题材，让这鼻烟壶更显得珍贵。
壶盖也是黄色的，李牧新认不出材料，猜测也是玉类，和翡翠上的黄翡颜色相近，雕刻成了桃枝的一部分，十分精巧。
“兄弟这东西不错啊！”
汪成接过来打量了没一会儿就说道。
男人笑了笑。
“我也不太懂，不过东西是别人送我的，之前拿去给几家店看过了，我感觉那些人都是在糊弄我，就没卖，老板你可别糊弄我啊！”
男人倒也实在，直说自己不懂，在这水深如海的潘家园，那不糊弄你糊弄谁。
汪成笑了笑说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清代的鼻烟壶，具体那个朝代不知道，不过应该是雍正、康熙左右。翡翠不错，雕工更是出色，有点巧夺天工的意思了。”
男人竖了个大拇指。
“老板实在！之前有两家店还跟我扯什么翡翠水种不行，颜色不够绿，新坑老坑什么的，就是想压价！”
判断翡翠的好坏就两样，种水和颜色，新坑老坑只是不同的矿脉而已，先不说清朝那会儿有没有新坑，那翡翠在地下埋了成千上万年还不止，哪有新老坑之说。
这种说法无非是为了提升翡翠的卖价，用来骗新手，内行人都不会替这一壶。
不过汪成自己主要专研的是书画，雕刻类的玉石只是略有了解，将鼻烟壶递给了身旁的另一个服务员，负责玉石类的刘雯静。
刘雯静接过之后认真打量了起来。
“翡翠是冰种，水头很好，湖水绿别走一番韵味，雕工上乘，构思精巧，应该是出自清中期的名家之手，不过没有款。”
看完之后刘雯静说道，她面色不变，轻轻将东西放到柜台上，李牧新却看见她的右手在背后男人看不见的地方动了动，似乎给汪成打了个手势。
男子笑着说道：
“东西不错吧？老板你是个实在人，直说多少能收？”
汪成没着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刘雯静，应该是看到了她打的手势。
“先生稍等一下，我这个老板对玉器不太懂，稍微商量一下再给你报价。”
男人点头，将柜台上的鼻烟壶收了起来。
汪成和刘雯静走到了一边，低声交谈了起来。
声音很小，男人这边肯定是听不到，不过却瞒不过李牧新。
“大哥是哪儿的人啊？”
李牧新跟男人搭话。
“南边来的，兄弟你是来买东西的？”
李牧新点了点头，一旁的杜娟有些疑惑不过没有拆穿他。
“大哥鼻烟壶不错啊，是哪淘来的？”
“别人送的礼物。”
“送的礼还卖啊？不会伤了感情吧？”
男人瞄了一眼旁边的杜娟，压低声音说道：
“人死了，就前两天，我拿到还没几天就收到这个消息，带着个死人送的东西，你说不是找不自在嘛！”
李牧新点头。
说话时也在观察着男人的语气和动作，判断他应该是隐瞒了什么。
而汪成那边。
“老板，我见过这鼻烟壶。”
“哦？在哪见过的？”
“专门收藏鼻烟壶的何老爷子你认识吧？”
“东西是何老的？他应该舍不得把这样的好东西送人吧？”
鼻烟壶的价值不低，汪成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估价。
如果能谈到三百万以下他就打算拿下。
“何老肯定舍不得，东西被偷了，何老还报了警！我也是听朋友说的，被偷的东西不少，其中就有这件鼻烟壶。”
汪成一惊，原来是赃物。
“老板，怎么办？要报警吗？”
汪成犹豫了一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想回头再看看那男人，却忍住了，万一对方起疑心就不好了。
“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东西拿出来卖，应该不是偷东西的人，这物件说不定已经转了不少手了。我给何老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你先把人稳住。”
汪成装作接电话去了，刘雯静沉得住气，面不改色，带着微笑回到了柜台前。
“我对瓷器比较感兴趣，今天上午刚做了一笔四百多万的买卖，大哥你那要是有瓷器的话可以拿给我看看。”
李牧新和男人攀谈着，也在有意地打探信息。
“瓷器？瓷器我那倒是有一件，是个杯子，不过不知道是啥年代的，你要吗？”
听到李牧新说得四百多万，男人似乎有些意动。
“大哥你说笑了，再怎么我也得看了东西才能决定啊！”
“那也是，你要是有空的话一会儿跟我走一趟？”
“大哥，还是你带来吧，我一会儿还约了人见面，暂时走不开。”
“行，也不远，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回来。”
汪成打了电话也过来了，听到李牧新的话之后顺势说道：
“兄弟，我这一口价，三百万，你看怎么样？”
男人露出了笑容，连忙点头。
“不过不凑巧我账上没那么多，我得去找人周转一下，你先把东西拿着，一会再来的时候我们再转账交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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