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石头直接擦还是先切？”
解石的师傅向李牧新问道，手里是那块比拳头稍大的毛料。
李牧新又查看了一下石头里的翡翠，很小，就拇指头大小，离边缘很近。
如果直接切的话有可能会伤到翡翠。
李牧新指了指贴近翡翠的外壳。
“麻烦师傅从者开始擦吧。”
师傅拿着毛料在打磨机上打磨起来。
“这种毛料也有二愣子选，真是可笑啊！嘻嘻嘻……”
娘娘腔看见师傅手上那块小巧的石头，突然出声嘲笑。
大家都知道这是李牧新的石头，所以也知道这位其实就是在骂李牧新，只差没指名道姓了。
当然他也不知道李牧新的姓名。
石料确实不怎么样，既没有颟，也没有枯和松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但是刚刚李牧新那块解出来翡翠的毛料也是不被看好，还有汪成那块……
所以没人附和娘娘腔，气氛有点诡异。
李牧新扫了娘娘腔一眼，注意到他手里也拿着一块石料，深深地看了一眼说道：“你手里的石头也不怎么样嘛，恐怕还不如我这块石头呢。”
李牧新拍了拍解石师傅的背，示意他停下来。
娘娘腔不屑地撇了撇嘴：“笑话！我这毛料会比不上你这夯货？”
李牧新被他阴阳怪气地骂了也不在乎，反而笑容更盛了。
“那你敢来打个赌嘛？”
围观群众一听，又有好戏看，都有些兴奋。
“赌就赌，你说说怎么赌！”
李牧新向汪荃心伸手，汪荃心立刻明白了李牧新的意思，将刚刚收起来的翡翠从包里拿了出来。
“这块翡翠原料，冰种阳绿，价值一千七百万，刚解出来的。不知道你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来赌呢？”
看着李牧新手里的翡翠，董建昌和娘娘腔都是一惊。
从人群的三言两语中明白了翡翠的来历。
娘娘腔本名蒋宁，就是主营玉石的，知道一千七百万应该没有高估。
谁会带一千多万的东西在身上。
感受到李牧新戏谑的眼神，蒋宁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这么差的毛料，你都不敢赌吗？还是说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李牧新从师傅手里接过毛料，在手里抛了抛。好险，再磨一下就能看到绿了。
“赌不起就别赌嘛，怪不得今天被拍卖会赶出来。”
听李牧新提起今天早上的事，董建昌和蒋宁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谁说我拿不出来！”
蒋宁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让唱的董建昌想要阻止却没来得及。
蒋宁拿出盒子后也有些后悔，但是那都拿出来来了，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收回去吧。
将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个杯子。
李牧新目光一凝，脸色不变，但是心里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
天青杯！
四方天青杯！
和之前见到那只一样。
刘涵已经被警察带走，那只杯子还没找到原主，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一只。
是巧合？还是两只杯子原本就是一套？
汪成的脸色也变了变，和李牧新对视一眼，都知道了对方在想什么。
“我这是汝瓷的天青杯，汝瓷什么意思不用多说了吧，汪大主持应该最清楚，比你那翡翠价格也差不了多少，够和你赌了吧！”
蒋宁眼神有些阴狠，冲动之后也有些后悔。
李牧新笑了笑：“如果是真的，那当然可以，不过你身边跟着这位董建昌可是很出名啊，至于为什么出名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董建昌脸色黑了黑，向身边的蒋宁问道：
“有把握赢吗？”
蒋宁看了一眼李牧新手里的石头，略作思索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那石头里不可能出绿，我们肯定不会输。”
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石头能出绿，但对李牧新手里的毛料十分看不上。
“那就接了！”
董建昌提气大声说道：
“各位，我用我董建昌的名号保证，这天青杯是真的，要是有一点问题我退出京城古玩界！”
听董建昌这么说，大家也都信了几分，虽然这老东西经常卖假货骗人，但都是在古玩界的默认规则内，要是天青杯被证实是假的，他今后也不可能在古玩界继续混了。
李牧新早就确认了杯子是真的。
“那好，就请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做个见证，我们两人的石头，谁解出来的翡翠价值高谁赢！”
主办方自然乐见其成，这是能给赌石大会增加热度的事。
立刻就有两个工作人员搬来桌子，将杯子和翡翠放在上面，看管起来。
绿油油的翡翠在灯光下十分吸引人的眼光，更不要提那么大一块了。
而汪成和李牧新的眼光则是在天青杯上停留得更多。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两块石头此时也摆在地上，大家都能看得见。
不过大家都不太看好李牧新的毛料。
皮壳先不说大小就太吃亏了。
蒋宁的那块毛料比汤盆略大，外面还有青黑色的枯纹，出绿的概率更高。
不过李牧新却是一脸平静。
“怕了？那就让我先解！”
蒋宁拿起一边的粉笔，在自己的毛料上划了一笔，然后自己动手开始切割。
其实他心里也没多少底，不过看到旁边那块石头，心里安稳不少。
李牧新手伸进兜里，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发出去一条信息。
汪成有些担心起来，毕竟那块翡翠值一千多万，就算是他，输了也得肉疼好一阵。
而且更重要的是，要是输给董其昌这个老东西，会让他心里更不舒服。
“兄弟，你真有把握？”
李牧新不可能点头，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结果了。
“拖一会儿时间吧，我已经联系了何大哥，我感觉这杯子应该和昨天那个是一对。”
汪成点头。
汝瓷本来就少，要是有两件一模一样的杯子流传到现在，那也太巧了，只能说明这两杯子是一对或者一套瓷器中的部分。
汪荃心昨天不在，汪成简单解释了几句。
咔嚓！
石头切下一大块，分成两块。
蒋宁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了笑容。
“又出绿了！”
人群中响起了惊叹声。
赌石，十赌九空，但是今天这个解石摊位上已经连续出了三块翡翠了！这实在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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