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大姐给轰出来,我跟周文宗都有点窝火。
这六婆本来就是孤村的人,怎么一个个的不是说人家死了?
村里人就这么不待见六婆,恨不得她死?
我琢磨这事确实有点蹊跷,又回想起第一次跟周文远来村里的时候遇到的怪事,顿时有些眉目了。
难不成这村里所谓的怪事跟六婆有关,所以这些人都不待见六婆,恨不得她死?
这么一想,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这一群封建迷信的村民,八成又是诬赖人,虽说六婆算不上啥好人,但应该也算不上啥坏人吧。
迄今为止,她似乎也没干过什么邪门的事。
我跟周文宗走在村道上,本来是打算回破庙里过夜的,但走到村口的位置,隔了老远,我跟周文宗几乎是同时看到了一个人影,推着个翻斗车,朝井口去了。
这可有点奇怪了。
村里人不是说晚上不着家的,第二天都得死吗,竟然还有人敢出来,还是朝村头的井口位置去?
我跟周文宗蹑手蹑脚地就跟上去了,想瞧个究竟。
今晚这月色倒是挺不错,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这人的轮廓还是被我一眼认了出来。
这特么不就是赵明吗!
他哪儿来的翻斗车,翻斗车里又装的是什么?
我一肚子的疑问,远远地看着赵明,他已然到了井口边。
我还记得赵明跟我说过,这口井有点邪门,周文宗也说了,这大半夜的赵明来这里干嘛?
我定睛一瞧,这小子将翻斗车往上一抬,车里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就滑了出来。
落到井里去了!
这丢进空口里的,是个人?
我看了周文宗一眼,他也正好看向我,两个人一点头,跟着就上前把赵明给拦下来了。
在这里再次见到我们,赵明的表情不亚于见到了鬼。
那一脸心虚的样子,明摆着是干了坏事。
这小子的秉性我心里还是有点谱的,胆子不大,生性也懦弱,要说他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我是决计不信的。
但眼下,这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刚才被赵明丢下井里去的,分明就是一具尸体!
“你们……咋在这儿呢?”他怯生生地问。
我咧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道:“我还没问你呢,赵明,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嘛?”
他支支吾吾地说:“没啥……就是出来倒点垃圾。”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就乐了,这小子撒谎都不会!
这里可是农村,又不是市区,倒个垃圾还需要走这么远吗,往田间地头里一倒不就行了?
也许他是有点紧张,又开口问:“你们赶紧回去吧,晚上……有点危险的。”
“知道危险,还敢出来瞎转悠?”我反问道。
他咬着牙,握住翻斗车的手似乎抓得更紧了,憋了半晌才回答说:
“我真是来倒垃圾的,你们也回去吧,很晚了!”
周文宗偏着头,朝井口望了一眼,直接问道:“刚才的人,是你杀的?”
“什么人?”周文宗的话刚脱口,赵明就紧张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人,就是被你丢进井里的那个呗。”
“你可别……别乱说!”
“咋的,还想要我下去给你拉上来,你才肯认?”周文宗笑道。
这么一将,赵明顿时老实了不少,低着头,对我们说:“那不是尸体!”
“不是尸体,那是啥?”我问。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四周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先离开这里吧,去我家说,成吗?”
我跟周文宗对视了一眼,也不怕赵明耍什么花样,当即就点头同意了。
这一路,赵明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进了他家的院子,他才稍微放松了些。
我看得出来,他紧张到不行,估计手心都出汗了,两只手不停地揉搓着。
就这么推门进了屋。
屋里灯倒是亮着,可是整个屋子空无一人,看来是是猜对了,赵明不然我们去他家住,就是为了方便他处理刚才的尸体。
至于尸体究竟是谁,赵明又为什么杀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进了堂屋,我们三个人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
脑袋盯上的白炽灯明晃晃地,赵明还是低着头,好像不太愿意看我们的样子。
周文宗脾气直,坐了两分钟,见赵明不吭声,就问:
“现在,可以说了吧?”
赵明微微的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而后又低下头去,嘴里喃喃地说道:
“这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正要追问,他忽然抬起头来,吓了我一跳,因为他的表情极度的惊恐,就跟见鬼了似的,带着哭腔,说:
“自从上次你们走了之后,村里的怪事就越来越多了,先是那几条狗都死了,接着就是其余的家畜,就算没在外面,最后也都挨个死了……
本来这事大家都习惯了,可某一天忽然就死了个人!
村里一下子就炸了锅,有些人胆子大,不想坐以待毙,准备跟这怪事对着干,结果这些人第二天也都没再回来。”
“然后呢?”我问。
赵明吸了吸鼻子,接着说:“本来这事也就过去了,以前村里也不是没死过人,但这回不一样,这些死掉的人第二天都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各个住家户的门口!”
“这么邪门?”
他点了点头,说:“我刚才丢的,就是其中一个死人,今天早上出现在我家院子里的,白天我怕被人看见,只能晚上硬着头皮去处理。”
“干嘛不报警?你舅舅不就是个警察?”
提到赵明的舅舅,赵前,我顿时又想起一些趣事,但此时也笑不出来,就这么看着赵明,看他怎么回答。
谁知道赵明鼻子一酸,竟然就哭了。
“死的人里面就有我舅舅……你知道的,他一直不不信邪,上回村里组织人跟那怪事对着干,我舅舅就是其中之一!”
这小子可算是把我给惊呆了!
这才几天的功夫,赵前竟然就已经死了!?
看赵明也不像是在撒谎,我又想起六婆的事来,就问他说:“这事是不是跟六婆有关?”
提到六婆,赵明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起身就伸手想把我的嘴巴捂住,说:
“别提!不能说!”
“咋的,真是那鬼老婆子?”周文宗也是个不信邪的主儿,直接在一旁问了出来。
赵明忌惮地看了一眼院外的情形,见没有异常,这才压低了声音,说:
“不是怀疑……就是她!”
“你怎么能确定是她?她一个老太婆,几十岁了,能干得过赵前,还有村里其他的壮汉?”
“我不清楚,六婆这人一直不跟村里的人来往,即使偶尔有人找她闲聊,也会被她骂,久而久之,村里的人都厌恶她,后来有人亲眼看见她运尸体,就猜测是她干的。”
“这没道理啊,你刚才不也在运尸体,难道我就要说,或者是猜测,这些都是你干的?”
赵明摇着头,说:“不止是这样,六婆本就不是这个村里的,她是外来户,怪事也是自从她搬来之后才开始出现的,你知道的,我们这村里不常来外人的,她是唯一一个来了这里不走,还住下来的人。”
“这也不算证据啊?”
话到这里,不拿出点真东西来,很难说服我跟周文宗相信。
赵明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突然就把手机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手指在屏幕上杵了几下。
一张照片出现在了手里屏幕上。
这是一个老婆婆的背影,很显然她就是六婆,这身衣服大概很久没有换过,背篓也还是老样子。
只不过她背后立着口纸棺材,而这口纸棺材里躺着一个人!
我并不能确认这人是死了,还是活着,但看赵明的脸色,这人应该不会是活人……
这时,赵明解释说:“这人是村里病死的,刚下葬两天不到,就被这个六婆给扒拉出来了,装进了她的纸棺材,后来去哪儿了,就没人知道了!”
我心说这跟村里的怪事也没啥关系啊,顶多就是六婆有盗墓的嫌疑。
关键这农村的墓有啥可盗的,现在人一般也不会再陪葬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样似乎完全没有意义。
但赵明却不这样看,他说六婆就是一直在村里扒坟,估计是惹怒了什么脏东西,总之毫无逻辑的话,说了一大通。
我实在有点听不下去,周文宗大概也一样。
“你们别不信,虽然这照片有点旧了,但你们可以跟着六婆瞧瞧,她这天天上山扒拉坟,谁受得了?”
“你们就没想过阻止她?”
赵明叹了口气,说:“拦不住!这老太婆厉害得紧,几个大汉都不是她对手。”
“报警呢?”
“试过了,也没用!到她院里一查,啥也没有,扒拉坟的事也不够坐牢的,关键还没证据!”
听赵明这么说,这六婆确实有点邪乎,但似乎还差点什么?
他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零零碎碎的,我们也就是将就着听。
这时,周文宗似乎想起什么来了,打断赵明的话,问:
“那你为啥不把尸体给埋了,反而丢到井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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