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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放下酒瓶,看着罗峰。他将许静送回家,我在楼下等着。
以前,我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一幕?我曾经说过,我绝对不会再见罗峰,绝对不会再和他说话,不会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可是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没有发生的事情,以后就一定不存在吗?
人们总是这样,对于还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总是持着近乎仇视的反对态度。
罗峰似乎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下来了。我点了一根刚刚买的爱喜抽着,我近乎痴迷的贪恋那种淡淡薄荷的味道。
罗峰也点了一根烟靠在我身旁,“罗峰,”我吸了一口烟,像吹泡泡一样将它吐了出来,弹了弹烟头,“带我回家一趟,好吗?”
“好。”
这一天午夜三点,我和罗峰靠在他和许静家楼下的店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似乎回到了过去。
可是,就算忘记后,再看透又有多久?
开车到了老家已经又是午夜了。我被收费站的提示声吵醒了,撑起身子看着这座再熟悉不过的城市。再回来,已经是不一样的心境了。罗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着车到了我们读的高中。
虽然这个城市都还在沉睡,但是看着熟悉的校门和门外的小店摆设,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掉了下来。
我和罗峰到了学校对面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店吃面和烧烤,这是我们高中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来的一家店。小店是通宵营业的,也许是因为以前大学的时候每年寒假暑假回家都会再来,小店的老板娘已经对我们很熟悉了。这个时候人不多,老板娘正在小灶后面切早上要用的东西,听见我们进来转过头,‘咦’了一声,“是你们啊,咋这个时候来了啊,刚下火车吗?”
我和罗峰笑着点点头,点的还是以前我们经常吃的东西。
“你俩已经结婚了吧?没在这边办婚礼呢?”老板娘将汤面和烧烤端上桌,笑呵呵的说道:“我也没给你俩包点啥红包,这顿就算我请,随便吃。”
我和罗峰不置可否,随便扯了几句便埋头吃面。老板娘也是个聪明人,似乎知道了什么,笑呵呵的转身又忙去了。
吃到一半,我伸手想要去拿醋倒在煎饺上,罗峰却习惯性一般快了我一步,将醋和辣椒都弄好了。我抬起头看着他,他却很自然的低头继续吃。
很多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时间留下的痕迹还深深的存在。就像是影响着人的一生的口味,不经过长时间的适应,是很难改变的。有些人就算适应了,却也依旧清楚地记得以前的一切。
吃完了面,我们从学校的墙翻了进去。几近清晨,四处透着凉意,我们坐在操场的主席台旁,看着这座学校。
多么熟悉的场景,教学楼,教室,小卖部,操场,图书馆,后山,一花一草,都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青葱岁月里留下的痕迹,真的是再大的雨水都洗不掉的记忆。
“恩恩。”罗峰突然喊了一句,我荡着腿,很自然的回了一句,“我在,怎么了?”
这句话一出口,我们都是一愣。不是说忘不了过去,而是现实太残忍,让我们只能活在回忆里。
“我能抱你一下吗?只抱一下,好吗?”罗峰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有着让人动容的东西。我突然觉得我们都错了。
我们没有输给时间,没有输给爱情,没有输给金钱、权利和欲望。
我们输给的,仅仅是我们自己不够坚强成熟的心。
我吸了吸鼻子,将头埋进了罗峰的怀里。
那是青春回来过的声音,你,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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