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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走进屋内,本以为妈妈会说我回来太晚了,一进房门便看到床上散落着一些的照片和一个光盘,地上有撕开的快递包装纸。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双手紧紧篡成了拳。没有去看照片,俯身捡起地上的快递包装纸,里面有一张纸,上面用英文写着一句话。
恩恩,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后悔了吗?
我不敢去想,也不敢转过头看妈妈的表情。我宁愿这一刻来把刀把我捅死,我也不愿意去面对妈妈伤心的脸。
我捏着那张纸,似乎要将它捏成粉末,我缓缓地转过身,妈妈也抬起头,眼泪顺着脸流了下来,“恩恩,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罗峰那次来家里,告诉我你做了人家有钱人的二奶,我没有相信,我寻思着他是不是和你分手了所以胡说八道,街坊领居传的沸沸扬扬我也没告诉你,怕影响你在外地的工作……没想到你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你在天上的爸爸?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我不记得那天晚上妈妈说了多少话,也不记得妈妈说了多久,那是我头一次见妈妈发这么大的火,印象中的妈妈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可是那晚妈妈哭了,哭的很伤心,哭的很绝望,她流着泪看着我不停的说,我无言以对,只能流着泪默默地听着,想要开口安慰妈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妈妈见我不说话,走上前,扬起手扇了我一巴掌,我侧着脸没有动,妈妈走到床前,拿起那堆照片塞到我怀里,又走进我房间拿出我的包,将我推到门口,指着外面,哽咽道,“你走,你离开这个家,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就不再是我的女儿,我没脸见你爸爸,你走,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女儿!”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抬起头看着妈妈,她似乎这几年来老了很多,眼角和颈部都有了皱纹,岁月残忍的留下了痕迹。看着妈妈满脸的泪水和气的扭曲的脸,我真的觉得是个就是个畜生,不对,是禽兽不如!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伤妈妈心,倒不如当初一死了之。
事到如今,我又能说什么?我已经犯下了无法原谅的错,我彻底伤了妈妈的心,我知道罗峰肯定将一切都告诉了妈妈,也许还有很多子虚乌有的东西,可是我又能怎么解释?
解释,又有什么用呢?能抹掉那些不堪吗?
妈妈见我还是不动,伸手将我推出了门,‘砰’的一声门被用力关上,我慢慢在门口蹲了下来,抱着包和照片,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哭了很久很久,我想要将这些年受的委屈全部都哭出来,眼泪却好像流干了,我蹲在门前抽泣着,邻居好几次开门看我,我都没有动。
她们都知道了吧,妈妈说过,街坊邻居都传开了……那妈妈平时是忍受多少人异样的眼光和闲言碎语?她表面上没有对我表现,心里该有多痛?妈妈是那么的相信我,对我那么好,我却一再的欺骗她,让她失望……她现在的心该有多痛?我怎么对得起妈妈,我连最亲的人都伤害了,我简直不是人,简直不是人……
伤心、绝望和愤恨再次涌上心头,你们伤害了我最亲的人,我绝不会就此放过你们!我翻出手机,找到许安的电话,对方很久才接,我清了清嗓子,说了一个地点就挂了。
我走到楼下,抬起头看着家里的窗户。屋内没有开灯,妈妈或许正在黑暗中伤心吧?在最亲的人伤心的时候,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离开,我吸了吸鼻子,转身走出小区。
妈妈,对不起。女儿不孝。
我跪了下来,对着家里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妈妈,希望您能原谅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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