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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老家呆了半个多月,赵小龙陪了我半个多月。我和他最初的孽缘,要追溯到初中,那时我们同校,他高我一届。
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个人是害群之马,赵小龙当仁不让的荣登了学校黑名单首席坏学生。据说他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敲诈勒索抢同学的棒棒糖,一路混到初中,他身边已经聚齐了二十多位小弟,往校园里横着一走,吓吓被父母护惯了的小朋友实在太够用了。
我那会刚升入初中,虽然读小学时,我也是恶名昭彰,但我是独行侠,喜欢独来独往。
直到有一天,独行侠与校园黑道大哥狭路相逢。
女孩发育得比较早,我根本没把当时还比我矮了一个头的赵小龙放进眼里。因此,当他流里流气的晃荡着罗圈腿步伐学着小日本喊我花姑娘时,我想也没想一巴掌直接甩过去了。
甩过去后,我觉得下身一股热意,缓缓的顺着大腿往下淌。
我们的第一次遇见,我甩了他一巴掌,甩出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大姨妈。
也因为这一巴掌,打出了我们用一生也理不清的孽缘。
我念初二时,因为把温澜的班主任额头砸了一个洞而被学校开除。赵小龙二话不说,纠集了几十个小弟守在校长回家的路上。把那老顽固吓得差点心脏病发作,没隔多久,他也跟着被学校开除了。
陏后,我南下广东,他一路跟随。最潦倒时,他跟着我一起睡过桥洞。一碗泡面,总是我吃面他喝汤。
我后来去酒店上班,选择做公主,我问过他的意见。
他问我要不要跟别人上床?
我说我宁死不和别人上床。
他想了想,说,那去吧。
我去做了公主,成天靠喝酒哄别的男人赚钱。然后,我把赚来的钱用来和赵小龙一起胡吃海花。
在是非观和道德观的问题上,你实在不能指望一个流氓一个太妹能有多高的觉悟。对我们来说,日子过滋润,不用吃苦比什么都强。
赵小龙一直是一个话不太多且暴力的男人,他信奉拳头里面出真理。我们两个人的日子过得真真的惊心动魄,一言不和,就能拳脚相向。但他从来没对我下过重手,倒是惹急了我,我能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这样一个人,在我的生命中,从十三岁开始存在。我曾经以为会一直到八十三岁,可是,赵小龙他妈不同意。
所以,我跟了叶添走,过上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生活。
我在赵小龙的生命彻底的消失了一年多,直到这一次重新见面。
从没有对我说过甜言蜜语的他,有一天晚上问我,“小慧,你为什么会嫁给那个小白脸?”
我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他抱着头半靠在床头,他说:“除了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别的女人。”
我擦掉嘴上的口红,漫不经心的从镜子里瞟了他一眼,“有种你就一直不结啊,也许我会离婚呢。”
他笑笑不语。
一语成谶。
口袋里的钱花得所剩无几时,也就到了我回S市的时候了。订了机票,赵小龙送我去车站搭去市的大巴车。我要上车时,他又喊我,我不耐烦的回头。
“小慧,我会一直等你。”他说。
“你有病吧。”我啐了一口口水,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终于回到了S市,叶添前来接我,在机场,他搂着我在我耳边肉麻的说:“老婆,你也住得太久了,老公我做和尚都半个多月了。”
我捏捏他的脸,坏笑着问:“老实交待,有没有背着我找别的女人解决问题?”
“我叶添向上帝发誓,如果我找了别的女人,让我不得好死……”
“如果你找了别的女人,我就剪了你的JJ。”我打断他,狠狠的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
“我有这么漂亮的老婆,我能那么做吗?”他捉住我的手,然后揉揉我的头发亲了亲我,拖着我往机场外走去,“猜猜我要给你什么惊喜?”
叶添给我的惊喜是一辆福特轿车,他说他负责的项目圆满结束。作为忽略我的补偿,这辆车将过户到我名下。
我笑得很开心。
后来,我觉得,信任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邪门。叶添从认识我的第一天到和我离婚那一天,他都全心全意的信任我。在他看来,这个世界,谁会背叛他,林书慧也不会。
正如,在我看来,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过就是骗来骗去,看谁骗术高明一点罢了。
日子又回到了轨道上,叶添的精力又投入了下一个项目。儿子渐渐的越长越大,到他开始认得人的时候,他就只认他奶奶,我醋意上来了恨不得一巴掌掀过去,我是他亲妈,他竟然不认我。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连接近他的时间都被我婆婆限制。
百无聊赖的我,只能靠睡觉和做美容打发时间。有时候,在外面找公用电话跟赵小龙诉诉苦。他多次说来S市看我,但我坚决不同意。
叶家媳妇的位置,我坐定了,岂容他来搅乱我的安稳生活。
越越周岁时,叶家在酒店大肆摆酒席庆祝。我作为花瓶媳妇只亮了个相,赢得满堂的称赞艳羡后,连杯酒都没喝就被婆婆扯回了酒店房间。
她说:“林书慧,你安生呆这里吧。别到下面去丢人现眼,那些人大多都是知识份子,说的话你也听不懂。”
真是我的好婆婆,怕我听不懂高雅用词,她说得如此直白。
我气得脸色发青,还来不及发作。
她又说:“我给你和叶添买了套房子,你们搬出去住,你能住得舒心些。”
我想,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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