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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久而久之,雷雷两条腿上全部燃起了熊熊紫焰,说不得,只见雷雷纵身一滚,从地上抓起两片衣服裹在腿上才将尸火熄灭。
雷雷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弹起,却腾腾腾连着向后退了三步,每一步都溅起泥水四射,我能看到雷雷双腿在微微的颤抖,肯定是被那尸火烧伤了。
我挣扎着将脑袋伸出车窗外,对着雷雷大喊,雷雷,别打了,你赶紧逃吧,你打不过他们的。
雷雷看都不看我,背对着我摆了摆手,意思是让我不管了,上学那会每次打架的时候,雷雷都会将我俩护在身后,然后一个人冲过去,对着我俩摆摆手,而我俩则蹲在地上抽着烟,看着他最后取得胜利,很惬意的感觉。
但是现在,我双眼变得通红,浑身颤抖,但是现在我却看不到胜利,我所能想到的就是被道士各种虐死,我用尽力气大喊,雷雷,你狗日的赶紧滚啊,我跟你绝交。
我看到雷雷在摇头,那感觉好像是在嘲笑我,就听见雷雷大吼一声,如大鹏展翅一蹴而起,双腿如钢鞭轮番向虎哥脑袋抽去,而虎哥却反应神速,低头便朝前翻滚,然后再借势而起,双手成勾向雷雷门脸啄来。
雷雷没想到虎哥丝毫不防守,反而强攻而来,这绝对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但却对打不死的虎哥是最有利的。
无奈之下雷雷只有双臂护脸,一个猿猴翻身落下地来,变攻为守。但虎哥却如缠杆毒蛇,勾手变拳捶在了雷雷胸口,这一捶拳极狠,雷雷直接喷出一口鲜血,被打的跪地在了地上。
我看的心里一惊,只是雷雷暴露出的最大破绽,只见虎哥飞扑过去,使了一招螳螂拳的近身擒拿,用手脚将雷雷死死拿住,我看见虎哥身上的紫焰忽的大盛,一瞬间雷雷便被淹没在火海中。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看着自己哥们儿被活活烧死,我做不。我将车门一把推开,便翻出车外,就算爬,我也要爬过去,哪怕一起受着烈焰焚烧之苦!
我浑身淌在泥水里,挣扎地向前爬着,这一切都是我搞出来,如果我不是财迷心窍,不去找他俩倒卖宝木,就不会置他们与危险之中,我咬牙切齿,面目扭曲,嘴里眼睛里全是泥水,我大声咒骂,将鬼道士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就是要激怒他。但鬼道士却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或者说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泥地里有很多碎石渣,我感觉双手已经被划破,指头很火烧一样,指甲也崩裂了,但越疼我越清醒,越疼我心里越难受。
哎呦差不多了,再烧就彻底死了,这么好的素材可不能浪费了,鬼道士右手将白布带一抖,只听噗的一声,虎哥身上的尸火便熄灭了,然后将雷雷放开。
雷雷就在我前面不远处,我飞快爬到跟前,见雷雷浑身被烧得焦黑,头发眉毛整个没了,身上腾腾冒着黑烟,只是胸口还有些起伏。
我挣扎地脱下衬衫将雷雷盖住,却看到雷雷咧嘴对着我无声的笑,老张,这火烧的真爽啊,放心,就是皮肤被熏黑了,我还没这么容易死。
我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雷雷,我对不起你。
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鬼道士右手一抖,就见虎哥飞掠过来,一胳膊叉一个将我和雷雷拖着往一辆普桑车前走去。
鬼老道左手一抖,将白布带往袖子里一塞,就看见黑爷挺尸一样从金杯车盖上滚了下来,然后淌在泥地里向这边翻来。
黑爷嘴里呜呜着,身体一个劲的抖动,表达着自己的痛苦。
我低垂着头,没有脸去看黑爷,更没有脸去看我身边的人,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因为我!
我和雷雷被虎哥塞进车后座上,然后我看见鬼道士嘴里念念有词,将虎哥头上的白布带揭开,然后和自己手里的白布带打了个结,塞进虎哥身体里,虎哥从地上拾起一身衣服套上,然后坐在驾驶座上,看起来竟然和普通人没有啥两样,因为车门被关上,我这个角度看不见鬼道士和黑爷,只听发动机嗡嗡震响,我身子往后一趔,普桑便动了起来。
人生真的好奇妙啊,前一个小时我还在为我得到了五十万而兴奋不已,现在却已经变成了待宰的羔羊,不仅害了自己,更害了别人,我闭起眼睛,想象自己是一只沙漠中的鸵鸟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埋进沙堆里,永远也不要拔出来。
就在我万念俱灭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就感到车身猛地一震,将我和雷雷从座椅上甩了出去,我抱着雷雷在泥地里打着滚,好不容易才停下来,我感觉脑袋像被驴踢了一样,晕晕乎乎的。
雷雷伤的比我重,却比我清醒,只见他挣扎地爬起来,咧嘴说,刚才我好像看见一道剑光闪过,将普桑切成了两半。
我说,啥?
雷雷没有再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我向后看,我扭动僵硬的脖颈,我操,什么情况,我看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普桑竟然被腰斩成两半,虎哥坐的车头已经翻在了坟堆里,而我们那一半却陷进了泥地里。
怎么回事?我惊疑地问雷雷,雷雷皮肤被烧的焦黑,除了眼珠子和牙齿是白的,其他地方看起来跟黑爷还有点神似,雷雷从地上捡起一件牛仔裤,掏了掏兜,摸出一包红塔山,然后又摸了摸,叹口气说,没火。
就在雷雷准备将烟盒扔掉,突然一股火焰从泥地里冒了出来,火焰蓝白颜色,我揉了揉眼睛,凝目看去,地上怎么会突然出现了一个打火机,准确说应该是Blazertorch,就是那种燃烧丁烷,专门点雪茄的特制喷火器。
我和雷雷面面相觑,但是雷雷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只见他从烟盒里抽出两根香烟,递给我一根,然后端起喷火器将烟点着,我虽然惊疑不定,但这烟必须抽,也算是我俩临死前最后的享受了。
雷雷突然对我说,老张,我不知道你这三年里经历了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奇遇,但是我敢肯定你身边有不少贵人相助,至少这一次我们得救了。
雷雷的话说的莫名其妙,要说贵人,那就是我家里面的那三位了,但是那三位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啊。
就在我胡思乱猜的时候,只听远处一声巨响,我俩同时侧身看去,却是虎哥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车头掀开,然后向我俩飞掠过来,我草,还不死心,还要抓我俩。
反正我俩也跑不动了,趁他还没来,赶紧多吸两口。
雷雷怪异地看着我,你的贵人来救咱们了,你怎么跟个烟鬼一样拼命地抽啊,好像下一秒就挂了似的。
我白了雷雷一眼,我的贵人?,谁知道这次出现的又是个什么路数的。
难道不是你的救星?雷雷愕然地看着我。
我将烟屁股吸干净,这才舒服地呼出一大烟气,死而无憾了。
草,不是你贵人,你狗日不早说,雷雷深吸口气,嘴里的烟便多了一大截烟灰。
虎哥呼啸着跑了过来,我和雷雷对视一眼,自觉地将手臂抬起来,好让虎哥轻易地将我俩叉走。
但是我俩抬起臂膀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虎哥粗暴的熊抱,我好奇地回头去看,却骂了草,看得我差点吐出来,虎哥竟然被分尸了,只见胳膊腿散落一地,尤其恶心的是被白布带包裹住的肠子又流了出来,那画面已经不能用可怖来形容了,而应该用恶心至极。
雷雷只看了一眼便赞道,好剑法。
我不知道雷雷怎么看出来虎哥是被剑分尸的,但是我却着实精神为之一振,,因为我看到缠在虎哥身上的白布带已经被绞割成了碎布渣渣,那鬼道士不是说自己的裹僵布很结实吗,终于遇到对手了。
虎哥彻底死后,周围突然出奇的安静,我这才发现,那鬼道士和黑爷不见了。
鬼道士养三尸虫,会虫遁,早在我们上车的时候已经带着黑爷遁走了,那神秘剑客杀了虎哥后,应该是去追他了。雷雷皮肉焦黑,浑身都是皲裂,汩汩流出鲜血,我能看到雷雷腮帮子紧绷,双手握拳,在苦苦支撑,忍受痛楚。
我从地上捡了一根棒球杆,撑着左腿爬了起来,我能感到雷雷伤的很重,他现在仅凭着自己超强的体魄在支撑。
我一瘸一拐地上了一辆普桑,然后用一条腿控制着刹车油门,摇摇晃晃地开到雷雷跟前,上车。
雷雷嘴里吸着烟,笑着看我,不等神秘剑客了?
我能看到雷雷嘴角在不断溢血,这货这是能撑啊,要是一般人受这么伤,疼都疼死了。
我鼻子发酸,没敢看他,怕眼泪掉下来,我颤抖着嗓子,低声吼道,上车。
雷雷没有再说话,一骨碌翻倒在车后座上。
我一踩油门,车打着摆子向高速公路开去,现在只有小参能救雷雷了。
我一边疯狂地开着车,一边对着雷雷大喊,雷雷,你狗日的别睡啊,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现在怎么蔫了。
雷雷没有回应我。
夜色清泠,月光如纱,只见一辆浑身沾染着泥浆的普桑摇摇摆摆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雷雷,你狗日说句话啊,我大哭。
我将油门踩到底,普桑嘶吼着,以极限速度向渭南奔去。但是太慢了,我恨不能将油门踩穿,快点,快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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