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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爷站在窗外对着我一声轻呜,便双臂平伸蹦了过去。
不同于在家里那么拘束,黑爷直挺挺一蹦,竟然蹦出十几米远,一下就跳到了土僵身后,黑爷粗壮的双臂如黑龙探爪,一手抓住一头土僵的后脖子,就像揪狗崽子一样。
那两个被揪住的土僵悬在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手脚乱踢乱打,却挣脱不开黑爷的钳制。
黑爷将这俩土僵抓起来后,直接就给碰在了一块,只听一声闷响,就跟俩西瓜撞在一起一样,直接就爆了,红的白的稀里哗啦流了一地。
幸亏我没给黑爷穿那身高档西服,因为黑爷要充当发动机,所以就穿着紧身篮球运动衣。
只见那肉泥血糊沾了黑爷一身,我看得有点恶心,但也有点亢奋,我点了颗玉溪,狠狠吸了一口,这黑爷也太猛了吧,直接给撞爆了,这得要多大力量啊,太恐怖了。
其他几头被黑爷的威猛给镇住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黑爷又逮住了两个,又给爆了,就剩下一头钻到地里去了。
黑爷呜咽一声,直接就飞了起来,然后悬在空中一动不动,看样子并不准备放过那头漏网之鱼。
那老头从群殴中慢慢爬了起来,浑身血流如注,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将手往地上一指,这里,这里,他在这里。
黑爷几乎在老头伸出手指头的同时,便如离弦之箭一样,向下俯冲,然后一头扎入地里,震得整个地面都晃动了一下。
不是吧,黑爷这一招生猛啊,直接就破地而入,活生生将那头躲在地下的土僵给揪了出来,然后手指头一捏,轻松掐断了土僵的脖颈。
那老头站起来,双手并指,在自己身上到处乱点着,估计是在点穴止血,然后就看老道收了一口气息,这才向我走过来。
我将车窗子遥下去,将烟屁股吐掉,等着老道过来,
老道一边走嘴里一边溢血,就我第一眼看见老道到现在,这老家伙嘴里一直就在喷血,看得人恶心不说,还让人也想跟着喷。
老道走过来,第一句话是,先给我来支烟,让我压一压。
近距离看着,更觉得可怖,这老道就跟刚从血里洗了澡出来一样,老道伸出两根血淋林的指头,指头一个劲的抖,跟中风了似的。
我看这样子,二话没说就摸了一根玉溪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老道。
老道随意将烟往嘴里一咬,然后又伸出那两根指头,借个火。
我将我的打火机递给老道,老道点完要还我,我赶紧说不用还了,给你了。
我不知道该问啥,就等着老道说话,老道仰着脖子向我车里瞅了瞅,那眼神很古怪,我正准备说话,打破这尴尬,却见老道突然脸色一变,瞪大眼睛,又伸出那两根颤巍巍的指头。
这次又准备借啥东西?我正要说话,老道先说了,有头土狗好像上你车咧。
我一听,心里大惊,赶紧扭头看去,果真看见一头土僵佝偻着身躯,从车厢爬过来。
我日啥时候进来的?我下意识就赶紧开车门,因为紧张却开不开。我为啥第一个动作就是开车门呢,因为我扭头的时候副驾驶座上空空的,小小和小参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换句话说,这车上现在就我一个人。
车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无助感,开不开车门的绝望感,如潮水将我淹没,我看着老道当时就吓哭了。
而老道却对我嘿嘿傻笑,嘴里砸吧砸吧地吸着烟。
我当时已经恐惧地连救命都说不出来了,因为那土僵已经爬了过来,就在我座位后面。
土僵没有先看见我,而是从窗子外面先看到了老道,老道站在窗子前手舞足蹈,嘴里叫嚣着。
土僵对老道嘶吼一声,我突然就感觉车身猛地晃动了一下,土僵竟然向窗子扑了过来,车窗应声而碎,土僵却被卡在了车窗上。
只听外面传来老道的笑声,哈哈,活该被卡住,终于能报仇了,接着我就听见嘭嘭嘭嘭一阵乱响。车身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土僵两条小短腿在我身上乱蹬着,将我裤子还有坐垫全部划烂了,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从车厢里掏出我那截钢管就向土僵身上狂抽。
我还没抽几下,眼前忽然一空,土僵便从窗子钻了出去。直接将老道扑倒,抡起拿那粗壮的手臂就往老道身上狂捶。
这土僵太猛了,把我车门都压弯了,我这边是下不去,我便向副驾驶座爬去,并顺利下了车。
刚下车就听见身后车窗玻璃破碎声,噼里啪啦的,有好几片玻璃射到我身上,将我耳朵都割烂了。
我心里一惊猛回头看去,果然是那头土僵见我要逃跑,弃了老道,又向我扑来,土僵挣扎着爬出车窗,嘶吼着就向我扑来,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死定了。
就在我吓得要跪地的时候,黑爷突然从天而降,及时抓住土僵的两条小短腿,将土僵从我身上拉开,直接将土僵撕成两半。
原来一共有六个土僵,这头就是绊倒老道的那头,特别阴险,一直躲在地下。
过了一会小小抱着小参回来了,我惊魂未定地问她俩干啥去了,小小对我甜甜一笑,说出了原因。
我听了原因,然后恨恨地用眼睛剜了一下小参。
这小王八蛋在饭馆里狂吃海喝,结果偏巧不巧给拉肚子了,小小怕他出事,便陪着去了。
我让黑爷将被土僵挤压变形的车门捋直了,就让他自己跳进伊河里洗澡去了,等他洗完了则继续钻进车厢里充当发动机。
现在已是深夜一点了,我赶紧给黑爷下了口令往西山方向飞去,龙门石窟便在西山。
当然我们车里多了一个乘客,就是那个有点发癫的老道,当然他上车前,也跳进伊河里洗了个澡。
他蹲在车厢里的钢管架上,我从背包里给了他一包烟,这老道说了声谢谢,当场就撕开了,直接抽出两根,我以为是要给我发一根,没想到两根他都咬到自己嘴里,然后一起点着,我操,这烟抽的真霸气。
虽然小小说老道不会伤害她,但是自从老道上车后,小小一句话都没说,而小参也乖乖地坐在小小腿山,果然是鬼精怕老道啊。
不过我虽然怕鬼怕怪,却不怕老道,我先开口了,这位老者,您大半夜的跑这干啥?
老道士操着一口河南话,含混不清地说,我的道号叫詹秀,你可以叫我李詹秀。
毕竟是老同志,我不可能直接叫人家名字,于是我就叫他李道长。
于是我又重新问了一遍,李道长,你大半夜跑着干啥来了?
李道长颧骨很突出,脸上留着杂须,说起话来像是在笑,麻烦你车开快点,再不快点就出大事了。
我见老道答非所问,便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盘膝坐在钢管上,头顶白气蒸腾,头发已经干了大半,此时他已经将外面那破烂道袍脱了,我给他换上我带来的登山背心和登山裤,不过配着他那白袜子和九耳布鞋看着有点滑稽。
一直没说话的小小,突然回头看了老道一眼,问出什么事了。
老道将双管烟狠吸了一口,才沉声说,她们要偷卢舍那佛头,佛头压着龙脉,龙脉镇着蛊雕,佛头一旦丢失,洛阳将遭断龙之罪!
我日,说得这么玄乎,我听着浑身一抖,大脑当时就不能思考了。
小参说,你怎么知道她们要偷佛头?
老道看了眼小参,没有说话,却反问道,你俩身上有天师印,也曾跟在张天师身边修身养性,诵读经典,怎么会不知道隐仙派的事情呢。
为了隐藏踪迹,金杯海狮贴着伊河河面飞行,就当我们快到卢舍那佛河段的时候,老道将刚点着的双管烟用手指捻灭,然后将车玻璃摇下去,将头伸到窗外嗅了嗅,然后将头缩了回来,我见他面色凝重,忙问咋了?
老道说水里太危险了,估计有脏东西。
我看向小小,小小也对我点了点头,脸上呈现忧虑之色。
我其实一直在想一个技术性的问题,就是她们准备如何偷佛头,卢舍那佛头四米多高,几十吨重,这么庞然巨物先不说如何从山岩上凿下来,就算她们有本事凿下来,又如何运出去?
虽然她们是团伙作案,但是这难度太高了。
我刚让黑爷调整了高度,准备上岸,老道又说了,别去奉先寺,那里尸气太重,我们走栈道。
栈道逼仄,而金杯海狮目标太大,我们只能弃了车,然后全部坐在黑爷身上,沿着山崖栈道慢慢飘着。
奉先寺就是龙门石窟的主窟,前临伊水,背靠西山,绝对的风水宝地,奉先寺十一尊雕像,正面五座,两旁各三座。
卢舍那佛盘膝居正中,左右是迦叶阿难两位佛弟子,佛弟子左右是普贤文殊两菩萨。
我们没敢靠太近,就躲在文殊菩萨旁边的托塔天王后面,从这个角度我们可以将奉先寺尽收眼底。
我从黑爷脊背上下来,然后探头想下面看去,这一看差点叫出声来,我赶紧用手将自己嘴捂着,这山崖是半弧形结构,一旦发出声音,光回声就能响个七八秒,而且还有扩音效果。
但是我真的很惊奇他们是如何将那么大的集装箱抬上奉先寺的广场的,从岸边到广场可是有三十多米高的台阶啊。
集装箱周围有几十号人,他们手里都提着强光探照灯,大部分灯光都打在卢舍那佛头上,一小部分灯光打在集装箱上。
老道说的没错,看着阵势是要有大大动作,不过我瞅来瞅去除了那个大集装箱,也没见别的啥专业设备,至少也得弄上几辆运输直升机,移动式塔吊,运输船啊啥的看着也有成功的希望不是。
这倒好就几十号人,所以我估计他们可能会采取简单粗暴的办法,什么办法,爆破呗。
想想就心疼,这龙门石窟可是世界级文化遗产,国家重点保护对象,这帮子如此大胆妄为难道就不怕掉脑袋吗?
小小抱着小参静静地站在栏杆前,她的气质很静逸,只要不动,感觉直接就融入了夜色里,难道这和她不是人有关。
而老道却看着有点神异,至少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他,先不说他嘴里的双管烟,当然他现在不敢抽,就说他的站姿吧,不对,应该叫蹲姿,他现在双足点在一掌宽的栏杆上,半蹲着,身体还稍微带点前倾,真是艺高人大胆,栏杆下面可是十几米高的悬崖啊,这要是失足了,我不信他还能活。
当然老道最神异的还是他那双招子,黑夜里发出绿光,像猫眼一样充满了魅惑。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我极目望去,却见有一辆车缓缓从岸边驶了过来,然后停在奉先寺的台阶下面,广场上的人似乎就是在等下面的车,这时候迅速从队伍里走出两人飞快向台阶下面跑去。
等探照灯打在车身上的时候,我浑身一震,原来是那俩宝马X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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