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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块牌匾的关系,很长时间我都魂不守舍的,而且我才坐上车不久,突然就发起了高烧。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刚刚一直都还好好的,可车子刚启动不久,我就觉得头一阵阵地疼痛难忍,整个人发热的厉害,四叔摸了我的额头被吓了一跳,用他的话说就是当时我的额头就像是正在烧的炭一样。
中间发生的这点意外吓到了四叔,他一直怀疑我是不是在墓里面沾染上了什么东西,一路上我只听见他在我耳边不停地问我觉得怎么样之类的话,那时我才真正知道,四叔是害怕的,生怕我会出了什么意外。
到后来我已经烧的几乎没了意识,只感到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还有那种全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钻在身体里噬咬着一般地难受。
四叔说我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这些我都没有感觉,我只记得我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像是被卸下来过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头顶的吊瓶在有规律地滴着,而且醒来之后我看到了很多人都安静地坐在病房里。
是晓峰率先发现我醒了过来,他见我醒来的时候很欣喜,看到他没事我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松了下来,只是在看到他的时候,我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心头划过,究竟是什么我却一点也抓不住。
而不及我多想下去,晓峰已经伸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说:“小远哥,你把我们可吓坏了,特别是四爷,我还从没见过他那个样子。”
我于是勉强笑笑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那个地方出来后不久就觉得身子很不舒服。”
晓峰接过我的话说:“四爷都和我们说了,那个义庄邪气,从没人会踏进去半步,你突然出现在那里的确很蹊跷。”
我觉得醒来之后人好了许多,于是又看了看病房里的其他人,疯子宁桓都在,可却不见叶成。
于是我随口问道:“怎么不见叶成?”
因为叶成从来都是和宁桓他们一道,倒不是我介意他没来看我,只是我们一小队人都在,单单缺了他我总觉得怪怪的。
而且我的问题才刚出口,就看到晓峰的脸色变了变,可是马上他又充满了笑容说:“叶成有事耽搁了,让我们代他向你问个安好。”
我狐疑地看着晓峰,他虽然脸上一脸笑意,但我能看到他眼睛里毫无半点高兴的味道,晓峰从来不擅长撒谎,我心里猛地一阵悸动,说道:“晓峰,你不要瞒我,叶成究竟是怎么回事?”
边说着我就要坐起来,可能是我的动作幅度太大,疯子他们都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同时晓峰说道:“小远哥你先躺着,我和你慢慢说,你别激动。”
而晓峰的话才刚出口,我看到疯子已经接口道:“晓峰你……”
晓峰无奈地望了一眼疯子,我于是说:“疯子,你别怪晓峰,是我让他说的。”
疯子看看我终于什么也没说,我这才注意到疯子的不对劲,他的脸看上去苍白一片,毫无血色,我问他:“疯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疯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庞,然后强笑道:“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我越发疑惑他们倒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看上去都怪怪的,我只记得在龙潭北沟他们都留在了魏氏族墓里,只有我和薛还有十三下去了下面的玄鸟墓,难道之后他们在魏氏族墓又发生了我不知道的变故?
我隐隐意识到一些不好,于是追问晓峰:“晓峰,叶成他倒底怎么了?”
这时候晓峰已经平定了自己的情绪,面色平静地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他然后缓缓说道:“小远哥,我说了你别难过,叶成他已经不在了。”
我虽然已经想到了晓峰有可能会这么一说,但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很惊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我失神喃喃问道:“怎么就不在了呢?”
然后晓峰和我说了其中的经过,他说其实整个经过他也不知道,因为他被薛的迷香给迷晕了,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这些经过也是疯子告诉他的。
只是疯子一直都沉默着,似乎不大愿意提起这件事,所以晓峰就代他给我讲述了这件事的前后缘由。
疯子说我被薛带走后,他们因为尸香入体的缘故不能离开魏氏族墓,于是就在明殿里面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等我们回来。但是他们本以为那里面已经安全了,却不想还是出了事。
据疯子说那个墓里似乎还有人在,而且从主墓室里一直传出断断续续的棺材敲击的声音,于是叶成让疯子看着晓峰,他一个人进去看一看。
因为叶成也懂得下地的一些技巧,于是疯子就没有阻拦,只是却不想这一去就出了事。
疯子说叶成进去了之后他就再没有听到那怪异的敲击声,认为是叶成找到了原因,于是也没在意,可是直到他等了很久,也不见叶成出来,于是心上有些不安,就想进去瞧瞧。
但是他又不放心晓峰,于是又在原地等了很长时间,直到这时候叶成依旧不见半点踪影,疯子才彻底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将晓峰安置好之后就进去主墓室找叶成。
可出乎意料的是,主墓室里什么也没有,叶成并不在里面,疯子觉得奇怪,叶成不在主墓室里又会在哪里,他退出来到墓道上,于是往里面又走了一些,他说就在他退出身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很迅速地消失在墓道里,他正想去追,却突然听到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而这惨叫声正是从墓道深处传出来的,而且是叶成的声音。
疯子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于是朝里面冲了进去,可是才跑了十多步,就看到叶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疯子喊了一遍他,可是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尖声地嚎叫着,那声音凄厉无比,现在想起来还让疯子觉得阴冷。
当时墓道里十分昏暗,所以疯子根本看不清叶成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直到叶成跌倒在了地上,疯子将他扶起来,用疯子的话说,当时他被吓得也是失声尖叫了出来。
我觉得晓峰和我讲述的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这画面怎么和爷爷讲述那个监工跑回工地里之后发生的情景一模一样?
于是我看了看疯子,接过晓峰的话说:“叶成的身体是不是正在腐烂,而且全身的肉都在熔化一般地往下掉,并且全身都在流淌腥臭无比的黑水?”
一直默默无语,任由晓峰讲述的疯子此时却惊讶地抬起了头看着我,然后用无比惊讶的声音问我:“小远,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这样,也就是说在魏氏族墓里发生了和爷爷讲述给我的故事里的同样的事,我接着想到了那个翡翠人俑,于是问疯子:“当时除了叶成,你还看到其它东西没有?”
疯子想了想说:“除了那个转瞬即逝的影子,其它的就什么也没看到了。”
没有看到并不代表没有,我却也不敢肯定,只在心里问自己,那里是否真的也有翡翠人俑,因为我觉得这样的变故和翡翠人俑绝对有脱不开的干系。
疯子说:“我当时也吓坏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叶成腐烂成一具白骨,整个身体都变成了黑色的腐尸水,我见他这样子立刻想到晓峰还一个人躺在明殿里,于是就赶了回去,还好晓峰没事,否则我真的会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内疚一辈子。”
听到疯子说到晓峰没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突然惊起了一层波澜,刚刚那种莫名的感觉再一次划过心头,我不禁多看了晓峰一眼,晓峰却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看着疯子。
我对自己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我说不上来,我觉得似乎我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关于晓峰,也关于疯子他们。
疯子说到这里之后,顿了顿继续往下说:“后来明老派人找到了我们,将我们从里面救了出来,我在你被薛带走之后就给明老发了求救信息,而至于叶成,我们没敢动他的尸体,于是就将他留在了里面。”
既然已经说到了明老,那么就是说后来的决定都是明老的意思,叶成的尸体没有被带回来也就说明明老应该有他自己的打算,于是我只是默默地听着,并没有说什么。
而且那时候,他们估计也已经认定我在下面也出事了,所以才会抛下了我先走一步。
但我总觉得这只是表面的说辞,我还没想到更深一步的层面上去,可深一层的东西是什么,现在我还没时间去想。
因为提到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所以病房里的气氛顿时压抑了起来,可能是疯子他们也注意到了,又考虑到我还病着,于是他说:“那小远我们就先回去,等有空再来看你,叶成的事你别太难过了,生死有命,做我们这一行的谁不是提着脑袋在走。”
我默默地点点头,晓峰和宁桓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于是他们就先离开,而我注意到疯子似乎有意磨蹭着最后一个走,他在后面同我说道:“明老让我代他向你问个安好,你知道他老人家行走不方便,他说等你觉得自己好些了就去见见他,他有一些事要和你说。”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而疯子却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看到他似乎是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可又开不了口的样子。
我于是说:“疯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为何这般犹犹豫豫的?”
疯子回头看了一眼在病房门口的晓峰和宁桓,然后转头用极小的声音和我说:“小远,当时我回去明殿并没有见到晓峰,在叶成出事之后他也失踪了,有些话现在我还说不清楚,等你好了之后你留意着他一些,我总觉得回来之后他似乎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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