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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云美走到储物室门口,蹲下来温柔地问那小鬼,“和姐姐说句话好不好?”
说也奇怪,那小鬼平时看我靠近都充满了敌意,现在云美走到跟前却没啥反应。
这年头,连小鬼也知道男女有别了。
云美又伸手去摸那小鬼的脑袋,说:“一个人很寂寞是不是?出来和姐姐聊聊天吧。”
此时的云美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慈爱光环,连那小鬼都扛不住这必杀光环,终于缓缓地张大了
嘴,说道:“啊……啊……”
“哎呀!”他这嘴一张,离他最近的云美什么都看到了,叫道,“他没有舌头!”
没舌头?我连忙弯下身子去看,果然看到那小鬼嘴里舌头少了大半截,难怪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说他没办法和我们说话。”男人头道,“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你爷爷的二
叔的大爷的曾孙子马建民马大师,说他生前就被割掉了舌头。”
云美流着眼泪,掩嘴道:“太残忍了。”三娘也在一旁皱起了眉。
这事连我都看不过去,说:“缺德啊,怎么这么对小孩,欺负人原来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是不
是。”
男人头说:“原来马大师和我们说过,这是故意的。这孩子家里贫苦,后来因为生辰八字奇特
,被一个赌徒看中,买去了。”
“竟然是被赌徒买走,”三娘问道,“难道是养小鬼?”
我问:“养小鬼?”
三娘点头道:“很多赌徒为了赢得更多赌局会养小鬼,只是一般都会选择死者,有些恶人想拥
有法力高强的小鬼也会不惜把人逼死。”
“yes!”男人头点头道,“据说那人不知道从何处听来这小孩哪里都符合要求,只是爱说话,
言多必失,容易泄了福气,于是就把他舌头割了。后来又信了旁门左道的话,把他关在黑屋中终年
不见天日,给他吃了三年的素,每日用雨水沐浴,最后又熔了金水灌进小孩的食道中,活活把这小
孩给弄死了。”
“愚昧!”王亮骂道,“这么过分的事也做得出来!”
“中国古代帝王炼丹,金子是必不可少的一项材料。”三娘说,“那时候你们人类觉得贵的东
西就是好的。”
男人头一席话听得我们心惊胆战,那小鬼却面无表情,像是我们谈论什么都和他无关一样。
都说这种年纪的小孩最脆弱,看来原来那些事给他的心灵造成了很大阴影,所以才造成如此孤
僻自闭的性格。他这样子让云美心疼得不得了,抱着那小鬼道:“没事,以后姐姐疼你。”
“其实我也想关心他,这屋里就我们两个男的。”男人说,“可是相互交流才能培养感情,他
没法和我说话,平时也不吭声。我们当鬼的本身就很空虚寂寞,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不能说话确实是个大问题。”我正在思索,一眼瞅见站在王亮旁边的孔婷,一拍大腿道,“
哎,不就是舌头嘛,咱这资源多丰富!”
孔婷一愣,说:“虾米?”
我说:“你舌头那么长,赶快截一段给人家小鬼匀点,赶紧的,匀了你说话也利索了。”
孔婷连忙把舌头卷起来,拿手捂着,道:“不行不行,这个匀不鸟!”
王亮也对我道:“不行不行,我和孔婷还没有 kiss过,你就把她舌头送别人嘴里,你愿意我也
不愿意。”
这家伙,看起来人模狗样,说起话怎么这么下流龌龊!我忍不住骂道:“瞧你那想法,三俗!
”
“小马哥,你别闹了。”三娘笑道,“就算孔婷取下来,那也不一定能用啊。”
那小鬼点点头,又张嘴道:“啊……啊啊……啊……”
光“啊”我也听不出来什么。我想,要是想和这小鬼好好相处,得把当初我那亲戚老头和他交
流的方法找出来。
孔婷说:“那阵子马大师经常在楼上输房看输。”
那个赌徒听了孔婷这话铁定得晦气死,以后再遇见养小鬼的,小鬼要是逃不了一死,就干脆全
上吊,做个大舌头鬼,自己好不了那赌徒也没法好过。
不过孔婷倒是提醒我了,楼上的书房里面说不定会有线索,我连忙上去看,进门了才想起这里
面已经没有书了。
“那是马大师不经常来这边,怕有人偷书。”男人头道,“你把书架推开看看。
”
我把书架挪开一看,书架后面竟然还有一层镶在墙里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放满了书,我看着
那些书肃然起敬 ——那都是崭新的文学名著和哲学人文类读物,还有几本英文书、线装书、古籍,
新得像是没翻过一样,保存得非常好。
看不出老头子也是个文化人啊!
我怀着崇敬的心情一边从书架上拿下书一边摩挲,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带着老花镜,在灯光
下认真做学问的老头的画面。
怪不得我这么有文化,看来也有点家族遗传基因。
等我把表面一层书拿掉看到里面的时候,我又乐了。
里面放着一排美女写真人体艺术。这一排的都被翻得稀烂,我拿起一本,那书页都往下掉,眼
见就要散了。
原来第一层都是伪装!
我马上想到了我床底下的存货,这肯定也是家族遗传。
马老头的形象马上变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要找线索那肯定得从马老头阅读最多的书找起。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一头扎进了我先人留给我的珍贵文化遗产中,没日没夜废寝忘食非常仔
细地阅读了这些书,更深刻地认识到了人体之美。
在看到第七天,我正在研究第三排倒数第二本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男人头冲进来对我道:“Oh,my god!马力术!不好了!你快出去看看!”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又出事了嘛。”我晃晃悠悠地往外走,“老子经历这么多早就习惯
了,要是隔一段时间啥事都没有那才奇怪。”
男人头说:“这个事你没见过……那是……”
我说:“无论什么事咱都要保持淡定,淡定知道不。”边说边走到楼下,冲门口一看,我也愣
了,只见从村子那里浩浩荡荡地走来了一群人。雷迪嘎嘎正在坐在门口乐呵呵地看热闹。
路上走人不奇怪,走一群人也不奇怪,但是要是走来一群穿着素衣,奏着哀乐,悲悲戚戚的人
就奇怪了。
走在先头的一个小男孩披麻戴孝,手里捧着一个相框,相框上用白纸扎了个花,明眼人一看就
明白,这是遗照。
那小男孩后面,有四个男人抬着个棺材,再往后就是几个哭哭啼啼、穿着素衣的男女,和一群
面色沉重的村民。
我一眼认出走在最前面的女人是前几天老公和人打架死了的那个。
这是办丧事呢。
这队伍已经走得很近,一看就是冲我这小二楼来的。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过,很多村子有传统
,红白喜事每家每户都得意思意思给点红包。眼见他们停到楼口,我心里想着这是来要钱的。
女人的声音配合着哀乐很能感染人,我走过去跟那几个披麻戴孝穿素衣的人握手,说:“节哀
,节哀。”
那几个人很激动地和我握了手。
走过棺材闻到一股类似于我家冰箱里的那种腐臭味,看来那尸体已经臭了,我拍着棺材说:“
大热天的,同志你受苦了。”
这话一出,那个寡妇哭得更伤心了。旁边一个村民说:“从公安局验完尸以后,这尸体就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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