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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枪声响起的地方发出了人过于紧张而产生的低呼声。我和豆子同时盯准了那个地方随时准备行动,豆子很利索地把手电关了,示意我绕到后面。对方好像察觉到我们有所行动,步伐变得慌乱,最后破开嗓子大喊道,“你们到底是谁啊。”
我一惊,也不由自主狐疑地叫了一声,“哎?!眼镜!”
对面片刻沉寂,立刻嚷嚷起来,“哎呦可算遇见你了,苦了我的命哦!”
豆子示意我揣好章纹,我们俩赶紧过去,我刚想问眼镜怎么来的,其他人呢。话还没来得及出口,立刻瞅见地上趴着个人,模样挺惨的,面朝下埋在土里,身上多处有伤。我心里咯噔一下,眼镜赶紧退远,哆嗦道,“跟我无关哦,我看见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立刻把他翻过来,徐飞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眼镜紧张道,“哎呦刚才还能说话的,我看见他的时候还活着哦,不要怪我!”
豆子不耐烦推他到一边,检查了一下徐飞的大体情况,“还没死,应该是失血过多,身上有个比较深的口子,快找找。”
我们把他翻过来,其实当时我也挺害怕的,心跳得紧,就怕他真的死了。在我的印象里这家伙从来生龙活虎,万一真就这么没了,我接受不了,由其还是在我眼皮底下。
“找着了。”豆子推了眼镜一把,“衣服脱了。”
“脱、脱什么?”
“凑合包扎一下,你奉献一把,我的衣服太脏。”
就这样我们把徐飞身上最为明显的伤口捂住了,那个伤口怵目惊心,正好在肋骨下面,换成我恐怕早歇菜了。
“刚才怎么放枪了?”豆子笑看眼镜,眼镜立刻把枪端好。
说道,“我不骗你们的哦,就在刚才他还能说话。他突然说有人,我吓了一大跳,谁晓得是什么人啊,万一再不是个人呢,当然要开枪。”
豆子的表情不太好,我也没再提之前的逃跑大计,赶紧问眼镜是怎么把徐飞弄出来的,在哪遇到的,以及其他人为什么没有跟过来。
“哎呦当时里面好乱的哦,突然冒出来一个不认识的人,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灯,他一来就跟来了很多山妖。”
我听得稀里糊涂,豆子打断他,“说重点,这些我都说了。”
豆子叹了口气,“赵九州,后来出现了甲刍,他说话没逻辑。”
“谁没有逻辑哦,要不是我,这个叫徐飞的早就死掉了!你们是不晓得,当时你走了之后,我们又看见了水池里的脸,可清楚了,然后后来就乱了。”
“乱了?!”
“是啊,那个很瘦的要跳下去,高个子阻止,然后两个人一下子就翻脸了!”
豆子闷笑了一声,小声地跟我耳边翻译了一下,“大虾要跳,赵九州阻止,应该是这样。”
眼镜紧张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我不断猜测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向来很有耐心的人都被眼镜墨迹烦了,一边揪心地盯着徐飞,另一边急得让眼镜长话短说,挑精炼的。
“然后两个人好像动真格的了,当时的场面太惊险了。”
豆子急了,“然后就把徐飞给惊出来了?你当诈尸啊?你快点讲,我们得找个安顿的地方让伤员呆着,没时间说评书啊哥们。”
眼镜说的很快,有些地方怎么听着都连不上,他仍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事情大体是这样的,豆子走之前他们遭遇了一次严峻地攻击,他们被甲刍包围,听眼镜的口气应该从那个时候队伍里产生了分歧,无非是关于如何解决甲刍,等到他们好不容易甩掉甲刍,赵九州和大虾的分歧越来越大。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辗转回水源处,之后发现了水里的脸,赵九州好像很紧张,又似乎察觉到什么,但是并没有说。眼镜当时已经被甲刍追的晕头转向,只看见他们俩在摆弄石像。水里的人脸忽然晃了下,开始若隐若现,大虾就是在这个时候执意要跳下水,遭到了赵九州的阻止,两个人为此事发生了很大的矛盾。
之后人脸在水里游走,它是会动的,起初眼镜还以为是水里的不明生物,直到大虾跳下来的那一刻,人脸并没有像水纹一样破碎,而是如同一个巨大的水泡,被力量挤压变形,忽忽悠悠地就漂到了眼镜眼皮底下。通过眼镜的描述,那张人脸非常清晰,五官可见,只是比正常的脸要大个两三倍,一会凹陷一会又鼓起,眼镜说像一幅诡异的油画,看着有种失真扭曲的感觉,一个字,怪!
这个时候赵九州和大虾已经先后下水了,眼镜正纠结着,水里的怪脸脱离水面蹦了一下,眼镜也分不清是被这张脸拖下水,还是此时已经跳入水中的那两个人拉他下去作伴。随着他的落水,那张气泡怪脸被他抱在怀里也推了下去。然而一到水里,那张脸变得十分灵活,前一刻还在,后一刻就化成了水漂不见了,再一看,已经离他三四米的距离。
眼镜水性并不好,外加上紧张,两只脚都抽筋,他只隐隐约约看见赵九州和大虾两个人都在水里抢那个怪脸。抢来抢去,应该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机关,水流瞬间激涌,人在里面就像掉进了一台巨型的洗衣机里搅动,眼镜被搅的七荤八素。等到水全部退去,离奇的场景出现了,原来水池的形状类似一个铜火锅,中间有一根铜柱子立在那,虽然还没具体弄清楚水是从哪里被抽没的,但是此时已经不是重要的事情了,因为方才那张怪脸此时此刻就躲在铜柱子后面。
经历了刚才那一番随波逐流,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眼镜当然不会第一个冲上去,一来经过一番折腾也呛水呛的爹妈不分,二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勇于冲锋陷阵的人,这等事当然要留给别人。
突发事件让赵九州和大虾也不敢轻举妄动,眼镜猜不透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听赵九州说有些事情局外人最好不要插手去碰,大虾就有种被贬低的感觉吧,两个人都给对方下了一道激将法,后来一齐奔着铜柱子后边去了。
说到这里眼镜的情绪比较激动,他又扯到水鬼,他一口咬定那张怪脸其实就是水鬼变的。赵九州和大虾一起去捉那张脸,然而怪脸就像皮球一样弹起来蹦的老高,几番蹦跶竟然顺着铜柱子的入口跳进里面了。赵九州和大虾当时就追着怪脸跳了下去,眼镜想不明白那张骇人的怪脸为什么看起来对他们两个人很重要的样子,等到他笨拙地爬上去的时候,下面早就不见人影了。眼镜硬着头皮跳下去,一心急着追上他们,也没注意周围的环境,只跟我描述里面像地下管道,空气潮湿,回声很大。虽然已经隔了有段距离,但还是能够清楚地听见那两人的脚步声,于是眼镜一路循着脚步声追赶。
前面的人也听见他赶上来了,大虾则喊他快点把枪端上去,应该遇见什么棘手的事要支援,而赵九州却厉声叫他不要跟。接下来他听见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一阵毫无规律的打斗声,跟他们说话也没有人应答,眼镜说他根本无法分辨是和怪脸还是两个人掐起来了。
之后明显有一个脚步声先跑了,黑暗中的打斗变成了一场追逐,眼镜赶到他们之前呆过的地方竟然看见那个地方有血,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眼镜觉得事情比预想的严重,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恩怨没有人知道,而更令他担心的是万一伤人的是水鬼,他们还要追着一个水鬼到处跑,只听说鬼追人,哪有人追鬼,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时间紧迫由不得他多想,与其落单还不如一起去自投罗网。等到眼镜追上的时候,大虾第一时间夺去了他的枪,眼镜四处寻找怪脸,本以为敌人是怪脸,谁料大虾调头就给了赵九州一梭子,估计连赵九州都没想到这丫手这么黑。听到这里我一下惊了,好在眼镜说并没有打中要害,只是打中了肩膀以后会不会落下残疾就不好说。更加意外的是这一枪竟然把头顶的一个石钮给震下来了。当时赵九州就料到要出事,果不其然,就在他们刚躲开之余正上方就豁然开了一个口子,也分不清这机关是靠声音启动的,还是原本就腐朽了经不起折腾,总之他们是自作孽不可活,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上头并没有弓弩乱箭,也没有飞沙滚石,眼镜看见沿着铜壁倾泻下来的东西立刻认了出来,是鬼泥子!
鬼泥子涌下来的速度很快,大虾一个人被阻隔在对面,谁都不敢贸然跨进一步,除了地上的不能往上踩之外,也怕这恶心东西突然从头顶正上方被泼下来。不过这显然不是人为的,眼镜说是前些年被老乡们灌入天坑里的鬼泥子没想到囤积到这个地方了。
甬道的尽头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一定是怪脸发出来的,大虾也顾不得他们,立刻调头追去了,而眼镜和赵九州碍于鬼泥子不能贸然跨过去,这些鬼泥子很厉害,即便是铜也很快被它腐蚀。而且这里的铜壁制裁好像有问题,使得吞噬的速度越发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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