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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非常具有逻辑性的问题,我真想身边有个本子能把这些事情列个方程式归拢一下,不管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都足够写本小说了。我不自觉地叹了声气,眼镜问我怎么了,我随口说想写本小说了,他脸色马上变了,不乐意地说,“我这么耐心地给你说这些陈年旧事,你当做我在说瞎话编故事啦!”
“不是不是,主要是我一时半会儿理不清这里边的头绪,事情太复杂了。”我赶紧解释,怕他神经质发作上来挠我。
我打算把地上捡到的鱼线暂时收起来,虽说我不是来研究鬼船的,但是眼镜所说的竹简既然能出现在鬼船上,鬼船和厥人乃至盘井罗必然有一定关系,先把蛛丝马迹收好,到时候说不定就是个关键点。
眼镜说这些东西不吉利,带上身上会招来水鬼,我们俩还为这事儿起了点小争执。
“水鬼也是在水里,能到岸上的那就叫岸鬼,既然他现在还没改名,怕这些做什么。再说了,就算这个世界上真有你说的那些横死冤死替死鬼之类的,我们回去以后给船上的老乡烧点纸,他们也不会找我们麻烦的,毕竟也算认识的人,你爷爷逃出来之后不是也没事吗?这一次我们就是那个‘影子’幸存者,虽然数量多一点,也可能是我平常心眼儿好,庇佑你们,你们跟着沾光了。”我也不知道一下子从哪想的这么多歪理邪说,其实我心里也没谱,不过这么说能够稍微安抚一下我饱受折磨需要吃安定才能缓解的心。
眼镜黑着一张脸,立刻反驳,“谁说我爷爷没有事情啦!当年遭遇鬼船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天天晚上在梦里被恶鬼缠身,要不是有定力早被冤魂带走了!”
我心说那是你的家族基因,怪不得这么神经质,敢情从爷爷辈就开始了,但是为了安定团结我没说出口。
在捡鱼线的过程中,眼镜像祥林嫂一样在我旁边絮叨,我不搭理他,结果手上动作太大,一个不小心把鱼线扯断,眼镜立刻把嘴闭上,我狐疑地研究了一下断口,这里面有点不对啊。于是我又捡了几根试试,大部分都不太结实。之前还喋喋不休的眼镜这会儿变哑巴了,我捡了线头递他面前,他吱唔着,“哎呀这个好不结实的哦。”我估摸着他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我情不自禁地一拍脑门,想到哪里不对了,刚才听他讲故事听的太入神,脑筋都不转弯了!
我挑了一根长的在他身上绕了一圈,眼镜被勒的直叫唤,后来急了直接换成家乡话把我骂了个遍。我无所谓,反正他骂我也听不懂,还是干正事儿要紧。眼镜一副遇人不淑的模样道,“你这个人心术不正哦,打劫怎么能打到自己人头上呢!你立场不端正!你这种人要是放在革命年代,组织上是不会信任你的!”
我把他缠好了,拉着鱼线的另一端拖着他就跑,就他那个小棉花腿儿当即一软扑通一声倒地上,我倒不是为了报复他这一路上带给我的烦躁情绪,而是我要向他证明一件事,他自己傻可以,别把我也当傻子看待!他之前的故事讲的太逼真了,逼真到我竟然把他添油加醋的内容也当成真的。
他摔在地上哀嚎,鱼线如我所料,经不住强力拉扯在我的几番努力下终于断了。
我怒道,“就这质量还栓人?海上浪多大,能把人拖在船帮子上吗?你丫智商有问题吧。还栓钩子,我看你就像个钩子!”
“经过这么多年,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当然要腐蚀啊,就算钢筋水泥也不能总扔在水里泡吧,你这个人没有常识还血口喷人,一点也不虚心!”
我摇摇头,“不对,这东西绝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用的,你有点常识行不行!别在那想起哪出唱哪出。它还是用来钓鱼的,不可能用来钓人。就算当年这鱼线的质量非常好,能钓得了一时,也不可能长时间把人拴住,之前在海上你们下海捞子用的都是麻绳,何况栓个人。”
我也顾不上湖水刚才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了,什么湖妖蜥蜴搓灰撒尿,此时我急需洗把脸清醒一下。我怎么感觉自从跟他在一块儿,我的智商有明显下滑趋势。明知不合理的事情,他说出来的时候我竟然还在那傻痴痴地半信半疑,幸亏没在海里头捡个牙签,要不然他跟我说这牙签在六十年前实际上是定海神针我都能信。
妖湖里的鱼线和当年的鬼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突然觉得心里舒畅了很多,从一堆乱线头中终于解开了一个结。
鱼线是鱼线,鬼船是鬼船,而跟鬼船有关系的是竹简上的那句话,我们现在所看见的鱼线应该是另一回事。事情可以暂时分成两块,鬼船和厥人有关,鱼线只和湖底的“怪物”有关。这样一来,虽然里面的曲折我还是琢磨不透,但是明显感觉事情不至于发展到一团乱麻的地步,好歹有了探索下去的欲望。
我打算先不管鱼线的事,万一湖底真有“怪物”,闲事管的太多说不定真把它穿针引线地弄上来了。我决定还是把事情都放一放先找到徐飞,然后想办法回去才是当前最紧迫的事情,万一回不去,就算弄明白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们也得留在岛上当土著了。
眼镜把地上的鱼线全部扔回水里,一边扔嘴里一边念叨从哪来回哪去,像在那驱赶牛鬼蛇神似的。
接着我们又开始找徐飞,我一直没敢往山上走太远,就在周边找,因为再找一会眼瞅要天黑,现在对岛上的情况还没摸清楚,况且眼镜还说以前他们来的时候在岛上确实看见过动物,但是当时他们人多,动物得防备着他们,现在就我们俩人,而且我旁边这位还是个一位不顶半位用的主儿,实在不敢贸然进山。
中间我们还往回走了,走到我当时留记号的地方,发现没有人动过,凭预感他们没有经过这里,不然一定会在旁边再留点标记,好让我回来的时候知道他们来过。
而后我又路过观音桥,桥身下面的符号背着光隐约还能看见,腥臭的槽子扔在一边也没人动过,我提议在这里等,如果他们也在找我的话,找了一圈找不到一定会不自觉地回到原地,虽然我所坐的槽子被撞碎了,但是尸体依然挂在礁石上,徐飞和豆子都是比我敏锐的人,一定能断定我也上了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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