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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光顾着跑,外加心里愤恨,一路闷头什么都没注意。突然一个东西抽到我脑门儿上,我烦的一把抓住,同时也打了一个激灵,还没等甩出去,心里一愣,顿感不妙。握在手里晃了晃,这东西是从顶上吊下来的,悬在半空摇摇欲坠。
我心里犯嘀咕,所以也就没敢走太远看清他的全貌,因为已经大概猜到了会是什么东西。
我使劲拽了拽,它突然骨质酥松被拽下来一根大腿骨。我赶紧厌恶地扔出去,“青木,这里吊死了一个人!”
远处只有木轮车嘎啦嘎啦,大约停了下,安静听我这边的动静。
“已经死很久的人,就剩下一堆白骨了!”我犹豫道,“我们还继续往前走吗?见到死人不是好兆头啊。”
“走。”青木只说了这一个字,压根不想理会我。
我把死人搭在我肩膀上的另一只脚拿开,后退几步规规矩矩地拜了拜,“我不是有意打扰您老人家在这里飘移的,您老儿慢慢飘,拽下来的腿,您老人家就别计较了,反正差不多也有些年月没走过路了,估计也用不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现在身上没揣着工具,就不给您焊回去了。”
虽然这些话有些无厘头,但我说的很诚心。嘀咕了一番心里终于安稳了点,叹了口气全当什么没看见。
这里黑灯瞎火的,必须赶紧追上青木,不然等会墙又关上了,万一我再找不到机关,到时候可就真的划清楚汉界限了。
木轮车又开始嘎啦嘎啦响,我现在听着这种声音特烦,“等下!”我怒喊了一声,很霸气地踢开脚边的大腿骨撒丫子朝新出现的石室奔去。
一步跨过去之后,身后的石墙自动关上了,连回头的时间都没给我。我大喊青木在哪,以及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哪还有什么青木,这家伙又跟我玩捉摸藏。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等了两分钟,他不回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努力堤防头顶还会有死人吊下来。防备地往墙边缩了缩,后背冰凉。
靠在墙边意外地发现墙是空的,这里是无数跟铁栏杆,两边都是。里边的山体被打通,形成了一条坚固的牢房。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厥人在山体里打通道我就忍了,竟然还在这里建了一个秘密的阴暗牢房。
走廊两边的牢房是对立的,栏杆很坚硬,我试着掰了一下,它纹丝不动。
不用看,闻着这股腐朽的味道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以前关押的人死在里面,我沿着栏杆往前走,一只枯爪搭在我脚背上,我赶紧踢开,无缘无故抓我脚,绝对不是好东西。
有了这个经验,我尽量靠外围走,跟栏杆保持距离。有很多白骨会从里面伸出来,还被我不小心踩断了两根。地面上发出咔嚓声音,原本没太在意,以为是自己踩的,后来这声音逐渐从更深的地方传来。在地牢的深处,一片黑暗,里面隐约有个人,我每往前迈出一步,他就跟着走一步,我往后退,他也往后退,然而我的脚踩在平整的地面上,他则踏着尸骨一步步走来。
我当即慌了,朝里面大喊,“谁!”
里面没有人回答我,只有骨头嘎吱嘎吱被碾碎的声音,这声音让人恐惧,就像有人开着一辆压土机慢慢像我逼近。
当他隔着栏杆快要靠近我的时候,无论从声音还是影子,越看越不像个人。
就在我努力思考到底是个什么禽兽的时候,一张大嘴哈着臭气砰地一声撞击到栏杆上,我条件反射地连连后退,如果不是有这些栏杆作为屏障,这会儿它早冲过来一口吞了我!
事发突然,我简直蒙了。
一双绿幽幽的眼睛露着凶狠的光,整个走廊里弥漫着这玩意儿身上的臭气,它的体积很大,单纯一个脑袋就要比我的身体还宽。
它在试图咬断栏杆,我看清了它尖锐的毒药,配合这个宽扁的脑袋,终于认出竟然是一条巨蟒!
牢房里怎么会关着一条巨蟒,而且还是活着的!
它开始用身体使劲儿地撞击栏杆,周围发出轰隆巨响,比拆迁队还壮烈!
不行!万一等会儿这家伙出来我就死定了!在栏杆还没有彻底报废之前,在这里成为凶杀现场之前,我必须立刻离开!
它看见我要跑,立刻像疯了一样,挥舞着尾巴到处抽打,骨头渣子溅的到处都是,空气瞬间变得污浊不堪。
我只管闷头往走廊尽头跑,它在栏杆里面紧追不舍。
突然咔嚓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我心道完了!
它也发觉到成功了,便用头使劲地往裂口处撞。裂口越来越大,很快整排都掉了下来。此时我比任何一次都要憎恨豆腐渣工程,巨蟒的头已经从毁掉的栏杆里伸出来,紧接着整个身体扭动着,从里面挣脱。
它的速度比我快,我只回头闪了一眼,后领子被咬住,重重地甩了出去,撞到破败的栏杆上。被它这么折腾了几次,我终于好死不活地被塞进栏杆的裂缝里,压着身下的碎骨滚了几个翻儿栽到大里头。
不知道是地上的骨刺还是石头,竟然比刀片还锋利,脸上火烧火燎的疼,我心里骂道这次一定要破相了。
巨蟒的视力不太好,我被摔进来的一瞬间它竟然没找到我。地上的尘埃被拍起来,它的庞大身躯直接将早已断裂的一排栏杆扫过来,我来不及躲闪,重重地压到我胸口上。我被带起来飞出去五六米,背部着地反弹起来,当即吐了一大口血!
栏杆压在我身上很重,本以为可以轻松把它移开,可是我试了几下,整排栏杆大约有五米多长,比我的体重要重上好几倍,自己在底下和一只被压扁的臭虫没什么区别。
巨蟒很快找到了我,巨大的脑袋摇晃着,突然腾空而起,卷起身躯随着惯性,力道极大地拍下来。
我被活活地固定在地上没法动弹,眼瞅着快被拍成肉饼,我拼尽全力大吼一声,腐朽的栏杆发出巨大声响。腰上也跟着使劲儿,正在努力把自己往外挤的时候,巨蟒仰起头居然动作僵硬地停在那里。
我的心脏都快从嘴巴里跳出来了,千钧一发,差点就他妈成肉饼了。
巨蟒来回扭头,盯着对面的墙壁不断地张嘴,喉咙里发出开水沸腾的声音。
先不管它在看什么,对我来说是一线生机,我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动身体。抓起随手够得到的骨头,一点一点往栏杆和地面之间的缝隙里塞,尝试把它垫高,然后慢慢挪动出来。栏杆依旧压在胸口上,每喘一口气嗓子里就拉着血丝,腥咸难受。
巨蟒完全被对面的墙壁吸引住,没工夫顾全我。后来甚至直接从我身边路过,直挺挺地朝墙去了。
我艰难地从栏杆里面翻出来,由于身体极度难受,条件反射地捂住嘴巴,真的怕五脏六腑会被呕吐出来。我艰难地喘了一口气,尽量不发出声响地从它身边绕过,匍匐在地面慢慢爬动,谁料脚下的碎骨还是太脆了,咔嚓!在格外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如此躁乱!
没有给我站起来逃命的时间,已经引起了巨蟒的注意,它身上的鳞片一抖把我卷起来抛到半空。随着它的身体越缩越紧,我的肩膀眼瞅要骨折,胸腔里的气被挤压出来,憋的直想吐舌头。我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上吊的人舌头可以那么长,都他妈让肠子里的气给顶出来的。
又一声咔嚓震透我的耳膜,这回不是地上的尸骸,直接是我的骨头,可是我现在全身都疼,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块地方骨折了。我只能强忍着缩紧身体往外钻,谁料这头坑爹玩意儿一点缝隙都不肯给我留,我缩它也缩。在我的极力反抗下,身体眼瞅快被挤成麻花。
如果不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我现在一定扯着嗓子可劲儿嚎,眼瞅着就要和地上的一堆堆骨头渣子作伴了,谁还顾得上丢人。
就在我已经做好十八年后照样一条好汉的心理准备之后,明显感觉巨蟒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远远地将我抛出去。它则发了疯到处冲撞,被撞下来的石头劈头盖脸地朝我砸,我捂着脑袋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巨蟒调转枪口以雷霆的速度像我冲来,我翻身躲开,听见沉闷的砰的一声,巨蟒的头部重重地撞击地面,辗转了两下才反弹起来。一双幽绿的眼睛瞎了一只。我还没看明白是怎么瞎的,身后诡异地多出一只手,一把揪住我脑瓜顶上的头发,力道很大,耳朵都跟着嗡嗡响。
慌乱中我也不知道自己被揪到哪个犄角旮旯了,巨蟒还在演义魔蛇狂舞,不过已经离我越来越远。随着这只揪住我头发的手,我彻底隐匿在黑暗中。
缓过劲儿来,我抓紧揪着我的手,这个人绝对不是青木,因为青木的手任何时候都是冰凉冰凉的,瞅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奋力给他来个过肩摔。结果因为之前受了伤,力气没有使上来,反倒两个人扭到一起滚出去大老远,直到撞上墙壁才停,我分明听见他的脑瓜子砰的撞上去,很重的一下。我心里窃喜,在他脑震荡还没清醒过来的时候,手到擒来将其制服。一面膝盖使劲磕着胸口,另一只手迅速锁住咽喉,“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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