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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拉回思绪,有一瞬间我甚至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年代的人,身临其境一般地陷进去,好似她的眼睛,有一种魔力。
我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继续研究石棺内的小米粒,有考究的排列顺序与我脑中的某处记忆完美融合。我赶紧问徐飞要群山章纹,起先他还不怎么愿意,我好说歹说,只称看一眼就还给他。实际上也是这样的,我没有收藏癖好,而且也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我只是想验证自己的判断。
徐飞把群山章纹扔给我,眼神一直往我这边瞟,我笑了笑也没在意,立刻看它的背面,章纹背面的密码和石棺内的刻点如出一辙,倒不是说完全一样,而是其中必然有某种关联。
我一手拿手电,一手拿章纹,将它背面的密码贴到石棺上,和刻点相互对应,使它们看上去像个整体。章纹密码和石棺刻点的最边缘分别都有六个点能够相互对应上,如果换了别人也未必能识破,不过我之前打开密码石门用的就是这个十二印,所以记忆非常深刻,它的排列顺序我不会忘。
然而石棺的另一部分刻点就显得孤立残缺了,我拿着群山章纹默默出神。
这个时候传来徐飞不满的声音,回头便看见他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捣腾出一片竹简,其余的全找不见。
“妈的,被人捷足先登了。”他狠狠地将竹简摔在地上以发泄不满的情绪。
我顺着落地的竹简不自觉脱口而出,“不只是竹简,还有十二章纹。”
徐飞向我走过来,“十二章纹?也被人拿走了?”
我把十二印记的事情解释了一边给他听,残缺的一部分刻点必然对应着另一枚章纹。
他拿回群山章纹一顿研究,认同我说的话,并且开始推测另一枚丢失的章纹是什么?可是毫无头绪,单从那些孤立残缺的刻点我们什么都发现不了。而且我完全没心思听他分析,此刻我想到的是赵九州,他一定回来过,除了他没有人会出现在这里,老驴一直跟我在一起,光头死了,徐飞是后来会合的。这一定是赵九州的目的,他也在寻找十二章纹和竹简!
每个人都在处心积虑地找寻这些东西,就算老驴也事先知道了一切,只有我,只有我全完蒙在鼓里,却深陷其中。这座地下迷宫里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从我打开密码石门的那一刻就注定被卷进来,这些是我从未有过的真切预感。我拿了徐飞的匕首,开始往自己的手臂上刻上一些记号,徐飞吓了一跳,连忙问我干什么?
“你想不开要自残?刀口不干净小心感染。”他好心提醒道。
我笑了笑摇头,暂时不说话,待到全部刻好了才把匕首还给他。徐飞看不懂我的举动,叹口气说我精神病。
我有我自己的目的,原本我不是个愿意掖着藏着的人,豆子都说我实诚的有点傻,可是这一次我认为有必要隐瞒,我也没把可能是赵九州拿走竹简和章纹的假设说出来。我不愿意去欺骗,所以当我不想说的时候就只能保持沉默,我摸不透他们的底细,不知道有些话该对谁说。赵九州和徐飞明显是两路人,而我又是哪一路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其实现在很希望豆子能在这里,那样就能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同伴了。
徐飞的目的只在竹简和章纹,石棺内所雕刻的实际上指的是这座地下迷宫里有两枚章纹,一枚是群山,已经找到,另一枚是什么完全未知,但是已经被人抢先拿走。我认为石棺内的米粒雕刻所指不仅仅是两枚章纹,但是自己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但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我们一定漏了什么。
徐飞急着要撤出去,东西找不到这里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见我还在愣神,他不正经笑道,“你不会是舍不得女残尸吧?你要是想和她在这儿过日子我可不奉陪。”
我叫他别胡说八道积点口德,人家死了这么多年了,招你惹你了。
他就催我快想想还有没有其他路了,老驴那边的战斗力只有他一个人,万一从水池子钻出残尸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堆人中,我认为老驴说到底算个实诚人,虽然和徐飞看似一路的,但不能一棒子全打倒,他没有目的,没有私心,一路下来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他的忧虑和担心。只要一提到老驴可能面临危险,我就按耐不住。
我俩闷头研究石棺里的玄机,希望能找回暗格,徐飞嫌女残尸躺在里面太碍事,果断将她抱出来。女残尸一动不动被扔在地上,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依旧闭着,有点凄凉,甚至希望她能再睁一次眼。
这时听见石板摩擦的声音。
“真有暗格!果然这个妖孽邪乎,她一躺里面就啥没有,她一出来啥都有了。”
我赶紧凑过去,和之前见到的一样,我和老驴当时就从这跳了下去。我问徐飞,“你碰什么机关了吗?”
徐飞茫然,“没啊,我什么没动。”
我们俩默然相视,同时看向躺在地上的女残尸,“莫非机关就是她?”
“怪不得这地方只能下,不能上,在下面甬道里咋把她抱出来。”徐飞道,“我还第一次见到拿人当机关的,真是长见识了。”
他率先跳下去,我刚想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女残尸,低头问道,“她怎么办?就把她扔地上?”
“别管她了,她自己有办法,那妖孽精的很,你赶紧下来别磨蹭。”徐飞一个劲儿地拿手电晃我,我被他晃的眼睛很难受。
最后看了女残尸一眼,眼一闭什么都不想地跳下去,而此刻内心无比的空虚,就像经历了一场离别,人的感官有的时候真是一种不可理喻的东西,比如此刻它所带给我的异样心境。
这条路已经很熟悉了,基本不用看脚下,徐飞在前面走的很快,嘴里嘀咕着什么我没听清,但我断定他急着出去是因为拿走竹简和章纹的人没走远。我犹豫好几次想问他是否怀疑赵九州,但一次也没问出口,我不喜欢争夺,更不喜欢一路走来的同伴争夺。下意识地看看自己手臂上的伤痕,那我呢,我现在的举动又算什么?想到这些难懂的密码,和这一路经历的种种,也许这座迷宫最大的秘密就是教会了我们如何去猜测、怀疑、以及纷争。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天大的讽刺。
当我回头张望,后面只有笔直的甬道,我不停地在心里劝说自己不要想太多了,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出去重要,我必须尽快回到无惊无险的地面上。
“哎?这是什么?”一直走在前面的徐飞突然停了,我赶紧加快脚步去探个究竟。凹凸不齐的石壁上多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坑洞,如同被成千上万的白蚁腐蚀过。坑洞里隐约有暗红的光点,那些暗红光点凑近使得这些坑洞更像眼洞。
徐飞用匕首在上面研究,我赶紧退后,刚才我盯着一个坑洞往里看竟然看见一只眼睛也在盯着我,瞬时一身冷汗,大喊,“不好!残尸!”我还记得当时和老驴爬隧道,身后血红的眼睛。
一只枯骨破墙而出,锋利的匕首一转,准确无误地将它切断,徐飞推了我一把,想让我先跑,谁知赶上倒霉点儿了,正好从前方的石壁里拱出一只残尸,夹住我的脖子就将我拖进墙里。
当时一阵天旋地转,脑袋挤在石缝里,鼻腔里全是沉土,再一次领教了无法呼吸的痛苦,大大小小的碎石砸在我身上,身体快被挤压的变了形,残尸毫无放手的征兆,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我想我可能会被活埋。
身体还在被向里拖,身下粗糙的碎石地面把后背磨掉一大层皮,火辣辣的疼,不用摸我都知道一定血肉模糊一片狰狞了。
逐渐的已经完全听不见徐飞的声音,我已经被阻隔在墙里,亦或是头部不断撞击碎石,我的听觉系统受到了损伤。我能感觉到它突然转变方向,我的腿还在石堆里无法动弹,整个上身只得任由残尸的力道扭曲地弯过去,心中苦涩,完了,这回一定被撕两半了,想不到终究没能走出这里。
轰隆一声,我以为上方有巨石落下,咬紧牙等死。
然而周围一片混沌,残尸的力道却不见了,碎石不断往我身上招呼,显然旁边激起一番凶狠的搏斗。我咬紧牙关努力支撑身体,踢开压住腿的石头,因为之间缝隙很大,不至于残废,只是我的脑袋被卡住了,旁边的石头太大,不方便移动,就怕把脸皮蹭破,虽然它本身也不怎么薄。
重获新生的喜悦比什么都兴奋,心里笑道徐飞来的真及时,出去以后一定请他吃饭。他那边还在拼死一搏,我好不容易把脑袋折腾出来,一具支离破碎的骨架劈头盖脸地砸向我,我吓得胡乱挥拳,一看原来这具残尸已经嗝屁了。
徐飞的手电落在了外面,里面黑布隆冬的,我的听觉还没有完全恢复,看不清又听不见,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耳边一阵凉风,我迅速抄起石头砸去,估计是砸中了,它倒在我脚边再没动。
场面十分混乱,我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残尸,它们一具接一具地倒地,我惊道,“靠,徐哥,想不到你身手这么好,比赵九州厉害多了。”
他没说话,拳打脚踢开出一条路拉着我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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