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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巾帼军的地下情报关系网被破坏了部分,近期的消息亦变得闭塞。李莉一直着急地等待前方的时事战局。
可凡事总是很难尽如人意,首先传来的是奇袭当阳的巾帼军告负。李晶、范冰、张明洁等女同样在简玲的帮助下,编入荆襄本地的起义民众,组成一支七千五百人的大军。运气实在太背,临近沮水河畔,遇上了北来的三千刘备援军。领兵大将乃是赵云,谋士庞统。
按说七千五百对三千,即使不看零头,也是二倍的关系。数量上的差距却远非质量和驾驭者所媲美。
赵云的人马平日治军于诸葛亮,人少器锐,将悍兵精,拼死拼活阻截,出身市井之民、经验不足的这支巾帼军遇上了劲敌。李晶不善奇谋,命令不惜一切代价闯出正面堵截,激战中,不料庞统出奇兵助云,导致巾帼军阵侧翼的“软肋”受到夹击,切断巾帼军各部的互相策应,便于自军分割消灭敌人,当即切成二块,阵型紊乱,伤亡惨重。
单表一方。黄玲的丐帮。丐帮贱名微位,无相无执,仗布衣狗棍而形迹天下,而天下最齐心同力之打狗阵实为丐帮秘招之一。一众丐帮弟子齐声喝叫,提着手中的打狗棒,直如疯犬一般,变化精微,奇妙之极,出神入化,奥妙无穷。“群”乃此阵之本,以静了群动,以空纳万有,众人之志连城,一人受伤而众人分挡。相比李晶这边的颓势,丐帮的顽强到底引起了主将赵云的注意。
“将士们,鹤翼阵!”老练的赵云迅速调整了战术决定首先消灭这支稍强的力量,不消灭他们就会让这个“老鼠屎”搅和坏了自己围歼全敌的“好汤”。
帮会当与军队真正正面交手的时候,差距还是有的。帮会打仗就是一拥而上,海扁,黑吃黑,有组织,纪律一般;军队不同,他们接受过正规训练,组织性、纪律性都相当强,群体性战斗整齐划一,武斗手段就是杀人。
赵云的部队其作战经验和训练充分的优势更是显露无余,两翼的骑兵在丐帮的正面和侧翼的交会处来回穿插冲击,中间的步军举着长枪在高速冲杀中也能继续保持阵形整齐,依照赵云钢枪“豪龙胆”的指挥,中后位的弓手射出的弓箭是准确落到敌人阵形的最密集的地方,给敌人带去毁灭性的打击。
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弟子们不断倒下,黄玲急了,通红的双目瞠大,一眼望见了那个舞动钢枪指挥的白脸小将——他正是那天李莉正贤看好的少年将军。黄玲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冲进了敌群,平地里借势腾空而起,连跨两步,连打翻赵军十余个枪兵,目标直指赵云!擒贼先擒王!赵云见黄玲是过来拼命的,提枪便刺。
“一柱擎天!”
只见“呜”的一声,黄玲凌空一个翻腾,躲过正面的进攻。只听“嗖”的一声,一棒打向赵云的后脑。倘若这下打实了,赵云就是武功再好也必死无疑。赵云见棍子来势凶猛,一个侧身,向左闪了过去,右手使个回马枪反挑黄玲。这一招十分构成威胁。黄玲完成空翻后已经是即将落地的动作,不成功就只有着陆,否则无法进行下一个攻击动作。就在话说着工夫,“豪龙胆”枪尖戳破玲的右肩青纱衣,暴怒的气劲把她硬生生逮下来了。赵云钢枪一横,刃及黄玲鼻尖,指挥兵丁,喝道:“于我绑了!”黄玲受伤被绑,众丐帮弟子们失去指挥,顿时渐渐混乱作鸟兽散。赵云军长枪乱箭,可怜丐帮弟子凭着一腔血勇,杀一个赚一个,奋力死斗,不敌四面刀剁枪扎,大半已丧命,余下的带伤被抓。
张明洁见势不好,力劝晶道:“敌强我弱,不可恋战,再不撤走,全军覆矣!”
李晶无奈:“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混乱之中勉强变阵。
范冰发动“鼓舞”战术,大呼:“众军听着!杀回去!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只能进而不能退!”因此,人人冒着密集的弩矢杀伤,猛冲猛杀,与赵云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幸得范冰的飞石神功,本着擒贼擒王的概念,专瞄云军的将佐招呼,使得他们不知神出鬼没的该死石头从哪里飞来,“啪”一个被打了个乌青淤肿,“啪”另一个被打了个头破血流。每打倒一个指挥者,所属的行军单位失去有机统一的调动,处于短暂的混乱,范冰一连打死打伤十三名基层将佐,有效制造了突围机会,而这时巾帼将士人人亡命,以一敌百,终于打开一道缺口,胜利突围。
赵云打得兴起,不舍弃,独领一军紧紧缓缓追赶;撵得李晶等女几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惹急了“没羽箭”范冰:“小白脸!如此逼人太甚,可敢单独与偶过招?”
“我正等着呢!众军不得阻挠!将对将,兵对兵!”赵云回首下令完毕,一挺长枪:“漂亮大姑娘,我陪你走走!”
赵云的枪术武功非常了得,进攻一枪,枪枪相交,发出震耳巨响,范冰使劲抓紧了钢枪,嫩白的玉臂绷住了肌肉、泛起了青筋,都差点撒手,感到虎口微微闷疼。自知在力量稍弱,比赵云稍有不如,而赵云不想拖泥带水,速战速决,立即使出生平绝招——百鸟朝凤,一口气连刺不停,范冰不敢轻敌,提起精神应战,她临事冷静,觉察进了对手套路,情况不妙,赶紧变个手法。
二人错马一交,赵云的“豪龙胆”枪尖摸着范冰的脸颊滑了过去,趁他不注意,范冰摸出小弹子,敏捷地一扬手臂,赵云眼快,“啪”挥枪挡掉了石子,撞击的力量震得手疼臂麻,不及举枪,范冰第二弹踢脚接来,擦着左边大胳膊,掀起一块儿铠甲,风力拉动肱二头肌隐隐作痛。连发二弹乃是范冰暗藏的杀招,名曰“双珠争冠”。《巾帼志?李莉(正贤)传》叙述一个侠女会的此术,看官参阅。
还好赵云的第二反应超快,致使范冰的飞蝗石没能完全得手。不过亦是虚惊一场。范冰的手揣进怀中,却连飞石的边儿都没摸到,唯听赵云暴喝一声,这条枪就像一条银龙穿梭云间,枪法忽变,自快转慢,“凤凰在天”,刺向范冰手臂。范冰大骇,缩手回挡,忽听铮的一响,手上剧震,是震得手臂酸麻,胸口隐隐作痛。范冰方才以为赵云动作变慢,乃是力乏,用枪去挡,哪里知道挡不住,使枪毕竟是自己的短处。与之较力,竟是输了一筹。赵云上前穷追猛打,范冰累得个手忙不迭,又处下风。就似比拼石子,范冰占上风,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个大丈夫竟然欺侮芊芊女子,算得甚么英雄?”随声望去,突有一员雉尾高挑的女将斜刺里冲来。“‘宝宝’莫慌!‘麒麟仙子’向高邻讨教!”为首之将跨下火炭赤焰驹,手持无双方天戟,威风凛凛,正是高翼高圆圆!
“哎呀!”这一嗓子使得双方将士顿觉自个儿耳膜一阵颤动,一股强大气流直冲过来,差点被震晕过去。高圆圆神风电掣,跃马上前替下了范冰,舞动手中兵器交锋,她的无双戟神出鬼没,看不清轨迹。赵云平生见过许多对手,除了当年校场一战,却从未遇到如此强大的。咱们这边儿书说寥语,那边战场上打得烟滚硝绕。无双方天戟连绵不绝地刺向赵云,一戟一戟又一戟,戟戟相连,如同铺天水银泄地,没有丝毫的空隙。一时间,刚才逼得范冰没有招式应付的赵云眨眼上演了这个角色,似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高圆圆手上使劲,力透戟锋。突刺——斩劈——切击——武技“疾风击”!连环三合,二人手劲对手劲,喀喇巨响。但见赵云脸膛蜡白如纸,嘴唇血色半去,额上尽是细密的汗珠,震得手臂颤抖,虎口发青。李晶、张明洁见有帮手,又重新鼓起战意,跃跃欲试。范冰看到高圆圆解围,心中好不高兴,而一只手摸出锦带中的石子……
“且住手!”
“住手!”
只听得双方阵中皆有一声大喊,高圆圆就收势罢斗。寻声探查,巾帼军这边是一个一袭红衣锦袍,头戴金制紫荆花的佳人,刘备军那边是一个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古怪的陋男。原来分别是神机军师盖霖与凤雏先生庞统。
“女将军,二位都是高手,算了算了!”庞统上来貌似公正打圆场。盖霖叫众女将住手。
“子龙将军,不是我们没体面,与你车轮交战,只怕你的武功尽情发挥起来,姐妹就要吃你亏了;”盖霖走到高圆圆马旁,继续朗声说道,“这且不要管,但将军此来搏杀差矣!却又自己冒了大大的罪名,难道不知么?”
赵云道:“本将军奉命联盟举兵征讨尔等,有何罪名?”
丽丽道:“请问将军此来,还是奉刘荆州之命的,还是奉玄德公将令的?”
赵云道:“本将军当然奉我家主公将令,闻你等猖獗荆襄,理直征剿,有甚么不对?”
丽丽道:“将军记得奉襄阳太守玄德公将令,往征我巾帼,如今玄德公寄宿荆州旗下,一举一动不比独立自主。若将军胜了巾帼,刘荆州惊诧必然,阴欲制之,恐不利于己,倘或不打,有失同盟,二罪俱发。况你我相争,又损兵折将,于主岂不罪上加罪,于人岂不亲痛仇快。且我巾帼从荆襄反出来,乃为结义姐妹,天之道理,那张允为主乃职分当为,是应该来的,更应该尽力;即将军仅为盟约,私自用兵过度,亦有些不便。当打何打,思之慎之!”
赵云闻言,大惊失色道:“本将军失于算计,多承指教,自当即刻罢手。”
庞统亦为己找了台阶说道:“某方与贵方本无仇隙,兵戈相向纯属各为其事,尽责善也,刀枪无情人有情,战场之外还是朋友,多谢良言相劝。他日再会!”
庞统一直未搭腔,非盘算斗嘴,是在观察巾帼军身后的树林,尘头大起,疑有伏兵,当前女将高圆圆勇力无双,倘若硬来,即使赢了拼光了本钱,那样的胜利也不值,闻盖霖之言,暗暗赞道:“好一张利嘴!此女之才能恐不在孔明与我之下。”赵云忙与庞统回军,按兵不动去了。盖霖吩咐众将:“保李将军自水路回夷陵,要快!”
是役,这场遭遇战中李晶所督巾帼军仅存不足千人,能战者止四百有余,赵云统率人马伤亡一千七百多人;不同的是,巾帼军战死及负伤的多是新编入的毫无作战经验的新人,刘备一方损失的则是精锐之师。
事后不久,刘表、刘备都知道了这场战斗。法正批评道:“主动出击巾帼军是帮了刘景升。当前荆州是我主玄德、刘景升和李正贤三家鼎立,我们就是要让刘景升和李正贤斗个你死我活,而我们从中发展壮大。李正贤与刘景升拼得越凶越好,让二虎竞食,才有我们的机会。否则削弱了自己,变成真的帮刘景升了。此战过早暴露了我们的力量,使得刘景升增加了对我们的警惕,他对我们的力量肯定重新估计,使其更加提防,并集中力量来制约我们。”刘备内伏不满,表面只是委婉“开导”赵云,但是这场战役结束之后,从此赵云大多被安排为统军副将,任务是负责一方治安,很少直接指挥征战,不得军权。此是后话不提。
毕竟黄玲被擒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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