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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蒯越身入张允军中,告知巾帼军的一些实情。张允急问消息何来,蒯越连忙呼唤帐外一人进来。
张允观之,此人身高九尺有余,圆瓢脑袋锃光瓦亮,典型特点是只有右边一只眼,左眼一块醒目的刀疤。
“足下何人?尊姓大名?从何方而来?你还知道这李正贤的什么事?”
……
话回夷陵城里,刘语菲的水灵军团送来新情报:夷陵城外的刘表大军得到后援,突然分为三路,卡住了夷陵的陆路三个方向。李莉听说敌人变阵,赶忙在自己的大本营中端详着盖霖送的荆襄地图,一面揣摩着作战计划,一面着急等候简玲。
人就是不抗念叨。想着简玲,简玲真就来了。日入时分,简玲忙完了船只的调度工作,悻悻走到李莉居所。
“正贤……”简玲看见李莉在思考,小声唤了一句。
“嗯?”李莉听到呼唤,昂首喜道:“哎呀,侍剑,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你一切都好吧?那船的事怎么样……?”
话未说完,简玲“噗通”单腿跪倒,拱手拜道:“简玲前来领罪!请主公责罚!”
这一举动把李莉登时弄得愣住了,连忙扶她起身:“侍剑,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我亲如姐妹,何必君臣相称,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
“主公,我部水军将士知道我军要向西远行南中,军中……军中荆襄籍的士兵一大半不同意,集众提出抗议,说什么南中是蛮荒之地、贫瘠之地,气候恶劣,豺狼虎豹毒蛇成群,声明老家都在这里,死也不想离开,这故土难离……唉,我是头一次碰上这种事,简直糟糕透顶!”
“……”李莉沉默些许,然后问道:“侍剑,你没有与水军的兄弟们讲明是暂时前往南中,将来还要打回来么?”
“主公,臣该说的都说了,可(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他们认为夷陵狙击战大败宋忠,哦,还有高将军一举击溃张羡父子,说明敌人不堪一击,一举拿下荆襄,推翻刘表不就结了,何必千里迢迢跑去南中?幼稚!”
“……他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的水军倒是能与刘表的水军抗衡,那步军呢?巾帼军才刚刚起家,真正能战、称得上‘士兵’也就五六千人,多数没有经过战斗的洗礼,平日里打个群架是不成问题,可真到正面战场上……荆襄大军不是吃素的!刘景升有众十万,精锐的正规军,市井百姓无法抵挡,这岂能以简单的数字来衡量战力?!我们打赢的几场战斗,严格一点讲,都是钻了对手的空子,一是(敌)麻痹大意,二是(我)出其不意,对宋忠那场战斗更兼对手乃是地方治安部队,经验不足,战力有限,我方靠的是游击战,单靠这种战法,只能暂时维系生存,哪里是长久之计呢。”
“谁说不是呢!打得下,却难以守住,不如先走……哎,说这个没用了。主公,为今不如请各位姐妹一起探讨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不能就这么拖下去,时间不等人啊!”
“嗯……此事已经不是你我能决定得了,征求一下大伙儿的意见,请诸位姐妹速来大本营议事,愈快愈好!”
“诺!”
当晚,李莉把巾帼主要战将召来,商讨对策。正贤站起身来,首先把情况向众女如实反映了一番,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夷陵城中,仓库空虚,粮草匮乏。继续逗留此城,对我军无有益处。是走是留,都得有个妥善详尽的计划。请诸位姐妹各抒己见,务必今晚拿出个方案。”
“已知刘表军队舍命坚守,人多势众,又有战将之勇,文士之谋,是很难攻克的。不如弃城绕道北上,改走秦岭七十二峪。”(紫三水)
“干脆去西北吧,那里也有较好的群众基础。先占领陇右,陇上土肥地广,粮食丰盈为巾帼师补充军粮。利用陇上繁茂水草,为巾帼师繁息战马。祁山附近的西县卤城是西北著名的骡马城,陇右良马是为巾帼师所必须的军需。陇上居民多习武,善射骑,强悍勇敢善战的习尚,为巾帼师补充兵源。徐图武威、酒泉,然后一举拿下西域,称霸整个西北!”(宋萧琨)
孟瑜反驳:“二位的分析不无道理,但就当前的情况不太现实。秦岭道途险难,不宜大队行军;你们来之时,走野间小道,轻装上阵,虽有马匹,无碍旅行;反观我军照原路返回,退出荆襄走秦岭,不但人多物众不便,那么刘表一旦上书朝廷出兵,潼关、武关两侧据有汉军主力,一旦合围,后果不堪设想。”
紫三水不解:“光美姐如何有把握认为我们出了荆襄,那刘表能请示朝廷动用军力?”
孟瑜耐心解释道:“大家想想,这里是荆襄,刘表自己的安乐窝,他自然不希望外人插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请外援,他不会选择引狼入室;出了荆襄,就是朝廷的势力范围,他完全可以借中央军之手消灭我们,有必要的话,装一装忠臣,配合一下围剿,是未尝不可的。”
宋萧琨、紫三水闻言,面露愧惭,分别不语,二女皆是武将出身,算的基本军事账,缺乏对大局观的把握。孟瑜补充了一番:“二位姐妹是否还想过我军的战斗力究竟价值几何?我来给大家分析分析。我们巾帼军总共三大军团。第二军团骑兵二千余人,就算三千整,这支部队主要是现役军人与绿林马贼组成,实际上是我军当前在陆战之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支部队。其次,侍剑的水军军团乃水面之上的雄狮,精锐战斗人员六千有余,水战能控制一方制水权,此不在话下。陆战就不能指望水军了。再看看步军,第一军团人数逾万,但是成员复杂,多数(人)没有亲身经过战争,不懂如何作战,如此实战大大砍半。”
高圆圆拍了一下额头道:“光美姐姐所言极是。方才我查对了一下,我军真正能战者,只有六千三百多名了。余者皆老幼病伤儿童。从方刚送来的情报来看,刘表显然已做了战术调整,夷陵三面环路,一面临江,寨前的垛垒间鹿角和蒺藜密布,意图明显是充分准备困死我军,短时期内很难如愿。不如保存兵力,改攻武陵,杀奔荆南。”
刘语菲插话说道:“方才得到军报,武陵金旋屯兵夷陵南岸,刘表正命各路人马迅速驰援夷陵。前有大江难下,后有敌兵掣肘,腹背受敌,将对我十分不利。”
“还说什么,强制下令,全军出发!”(朱茵)
“不可!强迫违愿,军心离乱,产生哗变,就非你我掌控之内!”(李莉)
“那……正贤是一军之主,他们不从军令,按军律应以抗令论处!”(黄玲)
“既然反对者不从云南之行,愿走的同走,不愿走的留下,各走各的,分道扬镳。”(朱茵)
“决不可以分裂!”(李莉)
“那……左右都不是,真个是难当!”范冰急得直搓手。
“侍剑姐,你的水军咋搞的?关键时刻制造摩擦拖后腿哦……”李那那小声埋怨。“……”简玲欲语又止,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李那那回过头问李莉正贤:“姐……哦……主、主公,攻打荆襄真的就这么难么?”
盖霖道:“中原、河北、关中兖、豫、青、徐、冀、幽、并、司隶数州人口众多,本可为根基,可惜天下尚未真乱,荆楚交扬形势不利,扬州不可知,交州无根基,荆州没支持,主公发于此地,兵寇洛阳、天下震动,虽有声名,不得天子正名,到时声名狼藉,必不容于天下豪杰,所以,中原、河北、关中皆不可得,主公是不可能获得士族门阀支持的,地方虽好,却也养不了主公麾下虎狼之师……”
“所以,”李莉接过话来,“必须跳出上述版图,巴蜀……河道纵横、水草丰美,成都平原利于农耕,南中林场宜于游牧,足以养活百万人众,且师叔形成士族豪强联盟,基础雏形初具,这样北结秦岭,外依长江,四面天险,进可攻、退可守,实乃最佳之选。”
孟瑜摇扇道:“待中原群雄混乱力疲,主公再择日出师,又何愁大势不成?”
盖霖问道:“诸位姐妹,还有一个问题,大军去云南要靠什么交通工具最便捷呢?”
“……”
“船!”
“对,”盖霖解释,“大家仔细想想,既然要靠船,我们总不能解散水军吧。倘若没了水军,刘表的荆襄水师立刻就会封锁江面,到那时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彻底绝了我巾帼!”
申星同意这个看法:“水军绝不可以解散,不论从当前的实战出发,还是团结姐妹兄弟出发,都不能这么做。我们巾帼的地盘只有夷陵一个城,距离出发的老家已经有千里之遥,不战回老家是不可能的,就是刘景升也不会同意的。双方开战,即便刘景升的正规军再不中用,但是好歹也有成千上万人,声势颇大,夷陵距离东南江陵城最近的距离不过二百七十里远,出征不过三日即可赶到,那是刘景升的老巢,咱们等于是在老虎嘴边抢肉,而且刘景升完全有可能号令荆襄的士族豪强组织地主武装拱卫核心,对我们非常不利,这时更需要人人团结起来,不能分裂。”
简玲向大家一拱手:“此次事件皆我治军不严造成,部众既不肯离开,我也不能让巾帼姐妹们在此受虎豹狼豺伤害。我寻思着分批将大军送往云南,至于我和水军军团则留在荆襄继续作战,等着你们回来的那一日。”
“侍剑是说你用战船送我们启程,然后再折回来么?”刘那那瞪大了眼睛。
“嗯……”
“那怎么行?即使启用大型战船起航,没有二三个来回……也运不走这么多人,从这里到云南一个来回就得个把月时间,余者将如何坚守……”
“……水师分拨两组,一组运输,一组战斗,人员分配,我自有数……”
李莉一看众姐妹发言积极,惟有李冰不吱声,目光牢牢锁定了她。“冰冰,说说你的观点吧。”
李冰低着头,倾听着众人发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亦在思索一套方法。现在形势是:攻取困难,退走困难,势如骑虎,进退两难,即使如此危急,她也不后悔跟着李莉,世上的路是活的,不到掉脑袋那一刻,什么死路都可能出现变为活路的转机,就看你敢不敢走,会不会走。听到李莉点自己的名了,道:“主公,冰冰有个问题不知当问否?”
李莉正贤的嘴角逐渐绽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礼貌地答道:“你我情同姐妹,有何言何语不可谈?但问无妨。”
未知李冰欲问何事,还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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