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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李莉看毕,大喜过望。“这是师叔给我的信!”遂把信交孟瑜看阅。“这位高……高都尉就是姐姐的师叔?”
“早年我学艺之时,深受教诲,师叔了不起啊,别看师叔也是一介女子,接触人广,阅历经验丰富,天资聪颖,反应相当灵敏,慷慨大方,仗义疏财,人缘极好,她有二千多名关系很铁的朋友,都听她的,不过自从她与我分别以后,就一直没有了她的音讯,都忘却了她在云南担任都尉的事。”
“厉害!女性能担任朝廷官吏想必也经过了不寻常的经历才能被认可。”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当时没有细问,听师叔说她的父亲是军人,估计可能是女承父业……等拜会师叔就明白了。”
“真是太好了!”孟瑜看完信件,喜不自禁。
“成美,你刚才说的刘沙……黄元英是谁?”李莉问道。
“刘沙公主是南蛮部落的首领之一,也是我的主人;黄元英是永昌当地的民众自卫队首领,高都尉和黄元英素来交好,刘沙公主与黄元英又在战场上结识,三个人现在是非常好的朋友。”
“噢,”李莉终于明白了,“光美,明日上午召集大家来议事!”
“遵命!”
翌日上午辰时四刻,军中主要成员到齐。李莉把高白凤书信相邀一事与在座众人共议。
“我想听听诸位对此有何看法?”李莉道。
“主公,属下有一言。”李莉视之,乃胡珂。
“南蛮不毛之地,瘴疫之乡;山地险峻,荆棘遍野,人多不习王化,反复无常。经济基础薄弱,谷物难存。此荒瘠之地,久驻何益?”
“莉姐!”屋内传出一声天真的铃音。众视之,乃丐帮帮主黄玲的妹妹——黄燕。
“燕儿,不可没大没小!要称呼‘主公’!”黄玲批评妹妹。
“呵呵,没关系,都是自家姐妹,但说无妨。”李莉性宽容,并无在意。
“莉姐都说没事。”黄燕小声嘟囔了一句,黄玲闻之,没有言语,只瞪了她一眼。“莉姐,燕儿以为,弄一块儿地盘,就近取了邺县便是,何必千里迢迢地跑去云南?”黄燕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
“不可!”未及李莉发言,已有反对之人,乃霍思燕,“邺县,朝廷既委派官吏于此,即大汉疆土,我等若强夺之,则成反贼,为他人攻击落之口实,必成众矢之的,此举断不可行。”
霍思燕一番话语,分析在理,众女闻之,多点头同意。
“那……那普天之下均大汉疆土?岂不是什么地方都碰不得?”黄燕不服。
“不然,方今天下已乱,盗贼纷起,四处踞城略地,王土多有所陷,我等起义兵居正道伐之,复土收疆,提高民望,到时人心归附,朝廷必加官封禄,治理辖地。如此我等皆具名有实,方有进取之本。”霍思燕反驳了黄燕。
“为何不谋洛阳或就近的中原为基?中原素有‘九州心腹、十地通衢’之称,有着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和丰富的资源,是天下人口第一大州,经济总量居天下地区之首,在中部地区乃至全天下都占有重要地位。中原不定,天下不宁;中原不复兴,则华夏难复兴;中原不强盛,则大汉就是心脏病患者。这么重要的地方最好先抓到手里。然而即使不在中原,最次亦应在河北起事,河北乃我‘冰谊’根基,主公近在并州,这基础好,发展有利。”徐靖蕾谈了自己的观点。
“洛阳虽好,可它是百战之地,数面环敌,我们现在要想占领洛阳,首要具备天下大势破也,不破不立,大破大立,我军若长期占据洛阳,那么汉室威严受到侵犯,百姓心思汉朝,诸侯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势必成为众矢之的,要防御各方面来的压力,我军弱小,哪有机会积蓄力量?就是占得住也守不住。待我们的军力消耗光了,那才是无法挽回。更何况洛阳人多地少,在平常年景产粮都不够自给,再加上一旦发生战争,定让我军不堪重负,这是个包袱啊。”李冰作为“冰谊”的老大、一姐,她一说不行,“冰谊”的成员都不敢吱声反对了。
“某之愚见,以我们的情况看,就是先南后北,封堵中原!我军先赴巴蜀,坚守此地,保证能驻能留能守能攻,始终以洛阳中央为缓冲之地,那时候,早已怀有野心的诸侯必然为了朝廷这块香饵混战中原,而我军可以安心积蓄力量,东进顺江而下取荆襄之地,平定凉州以为后方,而后或继续东下,谋夺扬州,或伺机夺取中原,到那时候,诸侯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中原便可瓜熟蒂落。”孟瑜趁热打铁,发表了自己的感言论调。
孟瑜、霍思燕此一番理论,使得李莉、高圆圆等女频频点头认可。
张岷起身提出一个看法:“诸位姐妹,我们人多势众,少说逾万,且粮草兵马也准备就绪,大军若再转移,那这么大的一支目标,难保不被官府发现。”
高露道:“张姐姐多虑了,队伍可以遍起汉家旗帜,途经州郡,某有天子御赐丹书铁券通行证,责任自有小妹承担。”众女略略放心。
“我赞同思燕姐姐的理论。”刘那那起身道,“小妹一点愚见,请诸位斟酌。南中蛮地,虽处偏远,形势不容乐观,然高都尉已治理多日,非一贫如洗、毫无根基,我军此时奔赴云南,以勤劳之手,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发展壮大,择机平定益州,先足以守成据以正名,后观天下之变,飞袭邻地,以为犄角,不至胡同无路,郁郁而终;当背有山川之险,前有用武之地时,来去进退,意犹我计。”
“啪!啪!啪!”响起一声声清脆的掌击音,“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好,好,说得好!”原来是李莉对刘那那的理论赞叹不已而鸣掌响应。
“我军就是应该发扬这种精神!”李莉道,“在座诸位同仁,方才发言莉句句听实,莉以为此次机遇,千载难逢,机不可失,我意长途跋涉,远赴云南。诸位如愿从莉而去,莉双手欢迎,如不愿者,莉绝不强求。”
言毕,高圆圆站起欠身拱手道:“在下愿随主公同往云南!任凭主公驱使!”
李冰也站起欠身拱手道:“李冰愿随主公同往云南!”
“孟瑜愿随主公同往云南!”
“申星愿随主公同往云南!”
……
在场所有的巾帼豪杰一个接一个,起身表决心与李莉同生共死。
李莉缓缓站起,拱手应道:“此行山高路远,可谓‘长征’,众位肯随莉运行,足见对我信任厚爱之情,莉在此拜谢诸位了!”
“愿听将令!”屋内齐刷刷地答道。
“即日起,光美负责制定行军路线,安排各人的分工,圆圆负责集结队伍,争取三到五日之内尽数完毕。”
议毕散席。当天晚上李莉与孟瑜、高圆圆商谈详细事宜。首先孟瑜告诉李莉,西北的紫三水与荆襄的简玲欲与己军会师,李莉大喜。
“正贤,行军路线已经制定好了,有两条路可选,一往南走,至长江,沿水路逆流而上,直通巴蜀腹地,到建宁郡登岸,向西入云南。二往西走,进关中,沿东川入巴蜀,一直往南到达目的地。”孟瑜道。
“嗯,选择第一条路,走水路能轻松一些,这第二条路多是山地,我素闻‘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咱们行程远,人马多,极不方便。”李莉分析道。“会师的地点选好了么?”
“主公看看这封草拟的书信,如果觉得可以,瑜就按照这个回复。”
李莉阅览一番,表示无异议。“明日开始抓紧时间收拾行装。”
“好的,收拾行装的事我明日安排‘双那’和你的妹妹李霞去做,此次正贤不在家,‘双那’可帮了大忙了。”孟瑜夸奖“绝代双那”道。
“好啊,不添乱就成。”李莉笑道。“人小心大,自古巾帼出少女。”孟瑜笑道。
“正贤,我这边也没问题,部队均已驻扎在郊外,城内只有少量的人马,不会惊动官府,门卫与我最熟悉,上下都打点过了。”高圆圆道。
“甚好,二位妹妹真是我的左膀右臂!”李莉高兴地与二人拥抱在一起,姐妹之爱无须言表。
“正贤,还有一事。”孟瑜道。
“哦?何事请讲。”李莉问。
“咱们这次匆匆赶来,原本没有远征之计,在正贤的晋阳老家尚有一些重要的兵器,今后的征战少不了,咱们必须带走。我想由我返回晋阳亲去取来。”孟瑜道。
“这个……还是我亲自回去取比较好,这一走只怕几年不能回来,家中有些事情也需要善后处理。这里呢离不开光美啊。”李莉道。
“后一日我陪姐姐走一趟晋阳。”高圆圆道。
“……也好,有圆圆陪着,我就放心了;还有,”孟瑜补充道,“待会儿霓裳她们返回,正贤也须咨询一下冰冰。观其长相不凡,说话却也沉稳有力,她久经闯荡,见惯风浪,有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考虑问题全面,处事严谨稳妥。”
“嗯嗯,光美之言甚是。”
待李莉等女休息已近子时。
天亮以后,按分工各自开始整理装备,上上下下有条不紊,余者一直忙活到戌时日落,逐一返回庄上休息。
戌时三刻,李冰与马苏、史柯办完份内之事,乘有厢马车进城,李冰因染一头白发,尚未退色,不便出入,防止生疑,遂坐车而行。
此时大街之上人迹星星点点。马车至庄园门口,三人下车,抬脚方要进门。只听一句甜甜的声音传来,“三位请留步!”李冰等人回头一望,小巷闪出一名少女,待其逐渐走近,借门前的灯笼光亮看得清楚,少女身长七尺二寸七分,一副标致的瓜子脸、杏仁型的大眼睛、挺秀的鼻子、花瓣一样的双唇、冰雪清凉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头饰茉莉倚枕芳香,秀丽的长发逾腰披肩,从颈两分滑过双峰,身披雪纺长衣,刺绣朵朵桃花,连裙轻舞,极其飘逸,犹若凌波微步。见者无不心动。
“这位姑娘,深更半夜有事吗?”马苏开口问道。
“小女子据闻李正贤莅临贵庄园,欲拜见李正贤,烦劳三位通禀一声。谢谢~!”白衣女子一亮左手请姿,笼光分明照的左手美背生有一个白小蝶胎记。
马苏与史柯相互一望,心中均奇,正要作答,李冰抢先开口:“姑娘要找哪一个李正贤?”李冰为人警惕性极高,见深更半夜来一人找李莉,陌生不识,担心有事,故作不详。
“太原李莉李正贤,江湖上皆盛传‘百变魔女’李正贤。”女子温柔地解释。其实这“百变魔女”之称号乃是江湖上为非作歹之人畏惧李正贤给她起的绰号。
李冰一听这女子说李莉为“魔女”,怒从胆边生,面露愠色,冷冷地道:“我家正贤有谦谦君子之度,万人敬仰,尔污正贤为‘魔女’,岂不闻说人犹如说己?”
女子碰了个钉子,登时桃颜改色,秋波斜视,反唇相讥:“看足下一头白发,更胜‘魔女’,比在下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冰闻之,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那我倒要领教领教你这位‘魔女’的厉害,得罪了!”
言讫,一个虎步“噌”的跨到女子跟前,一招“蛟龙出海”,跟着就是“进步两拳紧相随”,不给对手留半分喘息之机。
“吓!”女子急抬左臂挡住“蛟龙出海”,眼见李冰的下一招已奔自己上三路而来,左臂不闪,化掌迎上,“啪!”两人左掌相对,女子抽身随之右掌迅起。“啪!”又一声,两人再次对接右掌,李冰这一掌力度之大,将女子平推出七八步开外。
女子惊出一身冷汗,体内幽香之气随汗水四溢开来,闻之身心荡漾。“好功夫!”说完纵前一跃,腾空一丈多高,向前翻起两周半,双掌齐出,直奔李冰上身而来。
这女子究竟是谁,事态将会如何发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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