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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巴图的眼神望去,这是我们休息地方的正北方,也是我负责监视的区域之一。
不过隔着暗夜中的灰霾,我还真瞧不出个什么,只觉得一片片的浓雾向幽灵鬼神般的虚无缥缈着。
巴图站起身向我这边靠来,我问他怎么回事。
巴图扭头看了胡子他们一眼,这帮爷们抱团睡得极香,他压着嗓子拿出我勉强能听到的话语说,“建军,远处有铃声。”
我惊讶的差点张大了嘴,其实一说铃声我脑海中立马就想到了药农,但我知道这次的铃声绝不会是药农发出的,世上没有这么傻的药农,大半夜去采药的。
我知道这次是美杜莎没错,我粗喘了几口气,问巴图接下来怎么办?是战是退?
巴图其实也没什么主意,他侧头想了想,“咱们先等等看,就算要跑也得见到美杜莎长什么样再说。”
我点头说声好,随后我俩都把手枪拔了出来。
我知道巴图不想惊醒胡子他们,这次我也没冲动的拉枪膛。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不过这十几分钟对我来说却显得很漫长,尤其铃声隐隐响起后,我觉着那叮铃叮铃的声音好像有股魔力般的震慑着我的心魄。
这时我又看了胡子他们,估计他们这两天的体能透支也能厉害,他们一点也没察觉到危险。
最终借着诡异的月光,灰霾中显露了一个人影出来。
我看着这人影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说它是人影还真有些牵强,依我看叫它是能移动的木桶更恰当一些。
这人影足足有两个人并肩站着那么宽,而且模糊间能看出它的头发又长又乱,蓬松松的把它脑袋弄得更个刺猬一般。
或许我和巴图没猜错,这美杜莎就是个残疾人,因为她走路时一瘸一拐的,一副很费劲的样子,但与此冲突的,她行走的速度却很快。
在我正犹豫是否开枪射击的时候,巴图却一脸坏样的看起这帮毒贩子来。
他走到人堆前对着一个小伙就使劲拉扯起来。‘
看样小伙是睡迷糊了,以为该自己站岗了,他打个哈欠对巴图一点头,这就给巴图腾地方。
巴图又轻轻晃了晃他,并跟他耳语了一通。
我不知道巴图怎么说的,但很明显在巴图这番话的引导兼刺激下,小伙皱眉望着灰霾中的美杜莎,随后就拿起砍刀骂骂咧咧的迎了上去。
巴图嘿嘿干笑着,拿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瞧起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如果为了捉妖考虑,巴图这么做不可厚非,找个人去试试美杜莎这没什么错的,可反过来看,这小伙也是个人,虽然他运毒犯法,但制裁他的也不应该是美杜莎吧。
我看着灰霾中的情景,小伙走到美杜莎身边后也没见他动手,突然地这小伙就惨叫着乱舞乱跑起来。
他的刺耳的叫声也终于让胡子惊醒。
胡子噌的一下坐起来叫了声六子(那小伙的名字),随后他就四处打量着。
等他看到霾中那两个影子后,胡子吓得哇的一声。
王罂这些人也都被惊醒,只是还未回神下他们都望着胡子不明所以。
我咔的一声把子弹上了膛,只等胡子喊声攻击后我就把六发子弹全部打到妖女美杜莎身上。
可胡子是下了命令,但不是进攻而是全体撤退。
我一愣神,心说胡子这爷们儿难道被吓破胆了?
巴图本来都跟胡子他们跑了,但看我这傻站着的架势,他急忙跑回来拉我一把,嘴里还不满的说道,“还不快跑,就你这样,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我呸了他一嘴心说哪有你这么说话的,讽刺我还是激励我?
胡子这一带头跑了很久,直到他累的实在跑不动了这才停下,我们这些跟着的也好不了哪去,我就觉得自己满嘴都是鲜腥味。
但我和还没什么,王罂他们都有两人拄着腿哇哇的干吐起来,毕竟肚里塞着一个装毒的避孕套,这么一路狂奔换谁也吃不消。
“头儿,怎么回事?”王罂缓过气后问道。
胡子还心有余悸,指着身后那片灰霾,“美杜莎……美杜莎真的来了。”
“头儿,美杜莎不是那个药农么,白天被你打的死的不能再死了,怎么能是他呢?”
我和巴图也假装不知情,拿着询问的眼神看着胡子。
胡子简短的把美杜莎的事说给大家听。
王罂他们听完后各个沉着脸,而我听完后就觉得有些失望,胡子现在说的和他在警局录得口供没任何出入不一致的地方,合着在他嘴里是真套不出更多的线索了。
最后王罂发了话,建议胡子带头一同回去看看。
胡子脸色难看,我看得出来,他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得彻底胆寒了,只是六子肚里还有一包毒品呢,不回去的话也意味着这包毒品的丢失。
最终还是钱在作祟,胡子一发狠,吆喝大家跟紧些,我们又原路返了回去。
只是等我们来到凶发地后却并没发现美杜莎,隔远只能模糊的看着六子躺在了地上。
王罂三人手握砍刀充当起先锋来,最先向六子靠去。
我、巴图和胡子各拿手枪,一步一营的随后跟上。
王罂他们走进看到六子模样后,都恶心的捂嘴干咳着。
胡子气得骂了他们一声没见过世面,可当他走近后也拿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咳起来。
我也好过不到哪去,因为六子的惨状不仅刺激着我的眼球,更挑战我的神经,冲击着我的忍耐极限。
六子双眼肿的老高,而且现在还不时流出一小股的鲜血,而他的肚子竟被美杜莎活生生给撕开,乌青的肠子散在外面,不仅还冒着丝丝热气,六子的手脚更是不时的微抖一下。
我知道从医学角度出来,六子算是个死人了,只是他的末梢神经还没死,还不时的发出一个指令让六子小小的“诈尸”一下。
巴图属于我们中最冷静的一个,甚至他还一脸严肃的蹲下身,借过王罂的砍刀用刀背扒拉着六子的肠子与空肚囊。
“好锋利的手爪子。”巴图先说了这么一句出来。
其实这根本就不用巴图下结论,能把人开膛破肚,手爪子不利根本就做不到。
而随后巴图就更加疯狂的伸手一截一截摸着肠子来。
等他把肠子挨段摸了个遍后,他下了一个令我们所有人都吃惊的结论,“六子肚里的毒没了。”
“什么?”胡子情急之下吼道,这时他也不觉得恶心了,也硬着头皮蹲下去检查着。
我不理胡子这帮人什么态度,甚至也不管他们接下来怎么样,我一拉巴图把他带到一旁说起了密语。
“老巴,怎么会这样?美杜莎怎么开始杀人了?”
毕竟按我的理解,尤其是在坤明军区医院的所见,我打心里认为美杜莎不是个杀人狂魔,她顶多会用毒把人眼睛弄瞎,不然那六个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也早就成了无肚男尸了。
巴图也没急着说出他的猜测,他先从不远处捡起了一把砍刀并递给我,“建军你看看这刀。”
我知道这刀应该是六子的,我小心接过来仔细查看,这刀本身并没特殊的地方,只是在刀尖上粘着一小块似木块不木块,似海面不海绵的东西。
我摘下这怪东西拿在手里捏了捏,“这什么?”我问道。
巴图犹豫一阵,拿着一副不敢确定的语气说道,“依我看这是美杜莎的肉。”
这时我正把怪东西放在鼻口处闻着,一听这话急忙吓得把它丢了出去,并且这一乱我还差点被手握的砍刀割个误伤出来。
“肉?”我不可置信的问着,“哪有人肉长成这样的。”
“有。”巴图肯定的点着头,“建军,你听过‘树人病’么?”
我迷茫的摇摇头,我心说自己只听过人棍,那是古代一种酷刑,至于树人还真闻所未闻。
巴图回忆起来,我看过国外一篇报道,“有种怪病叫树人病,好像是基因先天的缺陷加上出生后被一种肉瘤病毒感染所导致的。这种病在国内还没听过,不过这并不代表国内没有树人的存在,比如说美杜莎。”
我有点明白巴图的意思了,拿话探到,“老巴,你是说美杜莎得了树人病吗?”
巴图嗯了一声,“如果她是个树人的话,那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你想想那假腿脚印,在看看六子的惨状。”
我心说假腿脚印我能想明白,但六子的惨状跟树人有什么关系?我又问了巴图一嘴。
巴图盯着地上那块美杜莎的肉说道,“我猜六子刚才一定是把砍刀丢了出去,而砍刀也准确的击在了美杜莎身上并削了一块肉下来,这才激起了美杜莎的狂暴。”
不得不说,巴图的推断能力实在是强,就凭现在这点蛛丝马迹,他就能把很多重要的线索想明白。
当然了,既然我脑袋不灵想不明白这么多,可让我接受这种猜测还是很容易的,尤其是知道美杜莎一些基本情况后,我打心里对她的恐惧也没那么深了,甚至我都乐观的琢磨着用什么办法杀死美杜莎,我心说实在不行我和巴图就先回西双版纳,找公安局借个喷火器过来,树人树人,一身的木头肉,我不信这娘们不怕火。
看着我一脸释然的样儿,巴图却又当面泼了我一头冷水。
“建军,你别太乐观,依我看,这次我们的麻烦大了,弄不好我们都会被她冤魂缠身,谁也别想活着从这运毒途中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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