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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还能说话,只一个劲儿的喘气了,就在我气喘如牛的时候,我耳边突然响起了另一个人的抽气声,我一看,是护林员,他眼睛瞪的很大,直直看着前方。
我怔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就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崩坍了。
在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支军队,不错,确实是一支军队,我拿我爷爷发誓,绝对没有看花眼。
这明显是一只死人军队,脸色青白而僵硬,扛着枪,穿着日本人的军服,迈着僵硬而整齐的步伐,一步步像我们走来,于此同时,林间响起了踢踏踢踏犹如行军的脚步声。
这是……鬼军?
小日本的鬼魂?
我连哭的心都有了,一动也不敢动,下意识的看了看鬼魂陈,还好,救命的祖宗就在我身边。而这时,那些鬼军正一步一步朝我们走过来,所有人都一动不动,我忍住想要拔腿逃跑的冲动,狠狠揪着自己的裤子,这时,我的另一只裤腿也被人揪住了,我一看,是护林员。
兄弟,你也很紧张对不?
紧张就紧张,您揪自己的裤子行不,再扯下去,内裤都要被你扯下来了。
我欲哭无泪,鬼军已经离的极近,几乎再走三四步,就会到达我们所在的位置,甚至,我连它们鞋子的款式都看的一清二楚,和那个黑影脚上的军靴一模一样。
近了,越来越近了。
我很没有,身体几乎在发抖,但是其它人还是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再不跑……再不跑,下一脚可就是踩在我们头上了。
然而,就在这时,鬼魂突然停了一下脚步,走到铃铛处时,鬼军挺了下来,随后一转弯,踢踏踢踏的向左拐了,一支长长的队伍从我们眼前走过,队伍的尽头处惨绿惨绿的,不断有鬼军从地底冒出来,仿佛永远也走不完似的,一条长长的,没有尽头的队伍就这样一直走。
我们所有人都不敢做声,蹲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
这时,也许是看久了,我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想起之前鬼军改道的局面,心里对鬼魂陈几乎佩服的五体投地,当然,是对于他特殊的能力,而不是他的人品。
鬼魂陈的人品,已经是负数了。
行进中,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还有五分钟就是六点整了,六点是夜晚和白天的分界线,我估计这些鬼军不会走太久。
果然,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地面冒出的鬼军也越来越少,最后一个鬼军,仿佛被什么扯住了脚一样,很艰难的才从地上爬出来,他走在最后,僵硬的慢慢的从我们眼前走过。
那是一张青白而僵硬的脸,没有什么特别,我盯着他看,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要过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最后的鬼军,突然转了一下头,猛的看向我。
我只听耳边的鬼魂陈大叫一句不好!
紧接着,便发现鬼军的脸产生了变化,如同雾化一样,最后……最后竟然变成了我的脸!这种惊骇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当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一个鬼魂身上,而且变得青白僵硬时,那种感觉绝对很惊悚,我只觉得头脑嗡鸣一声,下意识的,抬枪就朝那鬼魂开了一枪。
砰!
一枪不够,由于惊吓,我几乎是连开了好几枪,具体是几枪我不知道,反正等枪声过后,周围只剩下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看鬼一样的眼光看我。
当然,除了鬼魂陈,因为他一般看到鬼,也依旧是那副表情。
我想起之前那个鬼军,还是觉得背后生寒,为什么他会突然转过头来看我?为什么他会变成我的脸?大概是我刚才的行为太过反常,小黄狗问我怎么回事。
我将之前的情况讲了一遍,随后将目光看向鬼魂陈,这方面他是专家。
鬼魂陈听完,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神情第一次有了一丝波动,道:“你说,他转头看了你一眼?”
我点头。
他又道:“还变成你的样子?”
我又点头。虽然对于他这种重复的问话,我感到很无奈,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是祖宗,惹谁也别惹祖宗,小黄狗在旁边嗤笑,说我乖的跟个孙子一样。
问完,鬼魂陈突然又道:“你以前有没有来过这里?”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点头了,我道:“大哥,我从小到大都是个良民啊,如果不是你拿那破密码诱惑我,打死我也不会钻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啊。”
鬼魂陈抿了抿唇,摇头道:“大概是我想多了,或许,你比较招鬼喜欢。”说着,他像是肯定了一样,又道:“你很招鬼喜欢。”
我道:“是因为我长得帅吗?”
他摇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恶鬼怕恶人。”说完,鬼魂陈便没有再理我,招呼他手下的人收拾装备。
恶鬼怕恶人?难道是因为我人品太好,连鬼都忍不住欺负我?
我勒个去,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人人都学会扯淡了。
紧接着,我和小黄狗对视一眼,两人架起护林员,默契的跟上了鬼魂陈的队伍。
这支队伍中,那个瘦子是谢老头的人,而那个买水的黑大个和那个白白胖胖的肉团是鬼魂陈的人,那肉团挺能侃的,一路上就没消停过,话题离不开两样,钱和女人。
我们走了没多久,便听肉团说他的三姨太怎么怎么漂亮,我听着不对劲,道:“三姨太?你到底有几个老婆?”
肉团嘿嘿一笑,十分猥琐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一说话,我就知道你是个雏儿。”接着,他又道:“这年头,一提老婆就俗套了,女人嘛,就是那么回事儿,娶个老婆回家,叽叽喳喳,烦得很,像大爷我,光姨太太就有六个。”
我撇了撇嘴,道:“你的姨太太看上你哪一点了?长的比较有安全感?”
肉团呛了一下,道:“看不出,你小子屁都不放一个,感情还是个毒舌头,你这么一说,我可要跟你理论理论了,胖怎么了?胖子的胸怀才是最柔软的,至少爷的胸怀靠了不下三十个女人,你……你有吗?”
我一夜没休息,累得要死,懒的跟这肉团扯皮,便没理他,慢吞吞的架着护林员走在最后,小黄狗不知在想什么,离我们所有人都有些远。
就在这时,一直半昏迷的护林员突然睁开了眼,随后声音压得极低,对我说了句话:“这帮人里面,有一个我曾经见过。”我愣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没看错吧?这些人可都是第一次来啊。”
护林员抿了抿唇,道:“你不信我?”
我迟疑了一下,随后点头,道:“信,不信你信谁。”至少他愿意豁出命救我,但鬼魂陈这一帮人,显然不可能,比起他们,当然是护林员可信一点,于是我又问道:“你说的是谁?”
护林员没有指,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眼神所指的方向让我怔了一下,是鬼魂陈。
不可能吧,鬼魂陈可是千辛万苦搞到密码图,解开密码后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所以才找过来的。
我怀疑是不是护林员看花眼了,但又不好直接问,于是我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道:“十年前。”
我一听,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瞪着护林员,道:“兄弟,你没跟我开玩笑吧,十年前,这小子估计也才十四岁,样子和现在肯定也有差别,你怎么就见过他了?”
护林员摇了摇头,道:“不是十四岁,就是现在的样子,不过,给人的感觉不一样。”顿了顿,他回忆道:“十年前我见到的那个人,特别凶狠,眼神就跟要杀人一样,跟这个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一个人,但长得太像了,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这个词语可不是能随便用的,难不成鬼魂陈还有同胞兄弟?我忍不住道:“具体怎么回事,你说说。”我俩故意走在最后,与众人拉开一断距离后,王哥跟我讲起了一段往事。
那是火灾发生后不久,那时候,他还没有认命,被送上山后,非常希望能获得家人的谅解,而且由于年纪尚小,忍受不了山里孤寂的生活,好几次都偷偷往山外跑。
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是王哥最后一次往家里跑,那一次之后,他被家人用柴棍赶了出来,浑身是伤,跛着脚准备回山上。
就在入山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伙儿人,其中就有鬼魂陈,当然,那个鬼魂陈和我们眼前的鬼魂陈不一样。根据王哥交代,那个人和鬼魂陈的外貌是一样的,但气质很不一样,现在的鬼魂陈,虽然对人很冷淡,遇事也很冷漠,但至少不是太凶恶。
而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他们身上挎着枪,像是进山打猎的,其中有一个同伴似乎说错了什么话,那个鬼魂陈就拿出枪,用枪座一下子砸到那个人头上,鲜血顿时飞溅出来,表情十分狰狞。
王哥当时吓坏了,躲在树后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后,那伙人走了,只留下了被砸得满头是血的人,王哥大着胆子走上前去发现那个人还没死,嘴里一直在说话,王哥问:“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当时他还小,没什么主意,问的尽是废话。
那个倒地的人,脑袋上不停的流血,翻着白眼,嘴里喃喃说着什么,王哥凑上去听,他反反复复只说三个字:“端魂秦。”这三个字没头没尾,王哥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后来,那个人说着说着就断气了,由于这一幕太过血腥,因此王哥记得很清楚。
他说完,对我道:“你要小心这个人,他肯定有问题。”
我觉得这事儿很不可思议,于是道:“你真的确定是同一个人?”
王哥似乎有些迟疑,他道:“不,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他们长的一模一样,但有两个很明显的区别,第一,现在这个人要和善很多,身上没有什么凶杀气,而且好像年纪要大一些;第二,当年那个人手上有很大伤疤,但是这个人没有。”
伤疤?
我道:“什么样的伤疤?”
王哥回忆道:“枪伤,圆形的,好像他的手,曾经多次被枪打伤过。”我舒了口气,道:“那就肯定不是同一个人。”紧接着,我拍了拍王哥的肩,道:“我记下了,即便你不提醒我,我也会防着他的。”
他在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十年前的那个人,会不会是鬼魂陈的老爸?
事实上,对于王哥所说的完全一模一样,我不太相信,但有些父子,面部的相似率很大。一个人对于十年前见过一面的人,其实很难留下多大的印象,况且那个时候王哥年纪还小,即便因为当时那伙人杀死自己的同伴,而使得王哥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这个印象,也不可能十年不退色。
或许,那个人只是和鬼魂陈长的很像,而且有一点,王哥自己也承认,那个人年纪要比鬼魂陈大一些。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忍不住揣测,如果真是鬼魂陈的老爸,他十年前来这里干什么?也是为了找那个宝藏?
这有点不靠谱,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鬼魂陈现在还要接着找?即便真的是第一次没捞完,让自己的儿子来捞第二次,那么鬼魂陈应该早就知道地方才对,何必千方百计得到密码图?
我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对头。
鬼魂陈的目的,肯定不像表面上寻宝那么简单,他跟十年前那个中年人之间,必定还有某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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