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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小黄狗正在掐我人中,大伯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一见我醒过来,嘴里道:“谢天谢地,好点了没有?”
不醒还好,一醒来,我满脑子就是之前看到的情景,下意识的道:“大伯,鬼、有鬼……”
大伯忙道:“没鬼、没鬼,不怕。”他递给我一袋热水,估计是架着火现烧出来的,道:“刚采的退烧药,先喝。”但我这时候,哪有心情喝药,眼睛不断四处瞄,就怕那民国小姐突然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大伯见此情况,叹了口气,突然起身,走到一边,似乎在跟鬼魂陈说什么。
令我惊奇的是,一向冷冰冰的鬼魂陈,居然破天荒的笑了,那种笑容,让人有种被算计的感觉,看的人心里很不舒服。我略一想便明白过来,民国小姐的尸体没有烧,来纠缠我是必然的事,我们这里,唯一能对付她的,估计就只有鬼魂陈。
我被吓成这幅模样,估计大伯是在跟鬼魂陈求情。
我一边喝药,一边看鬼魂陈的反应,由于距离的太远,我无法听出他们二人在说什么,只觉得大伯面上有求人之色,但事到如今,再拖下去,我这条小命真的会被活活吓死,因此心里虽然觉得憋屈,连累大伯低三下四,但也不敢说什么。
片刻后,鬼魂陈似乎说了什么,大伯的神情一下的就变了,似乎在考虑,犹犹豫豫,仿佛很难下定决心一样,最后,他摇了摇头。
鬼魂陈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转身坐到了水边,盘腿而坐,手掌心朝天,微微抬头,似乎在练气功一样,不理大伯了。
大伯脸色很不好,见我一直在看着他,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怕,有大伯在,那女鬼不敢来找你。”
我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大伯噎了一下,道:“因为大伯有童子血。”
我没忍住,笑了,道:“得了吧,老爸都跟我说了你的风流韵事了,早八百年前就没什么童子血了。”顿了顿,我正色道:“我不怕,她敢来,我强奸她。”说完,不顾大伯发黑的脸色,我去水边洗了把脸。
鬼魂陈就坐在不远处,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说实话,要说不怕,那是骗人的。这女鬼也没有明面上伤我,但就是弄些恐怖的东西来吓唬我。如果这是恐怖片里的场景,我还能忍受,说不定还能一边吃面条,一边看她吸肠子。
但偏偏,这不是什么恐怖片,而是活生生出现在我面前的场景。
都说人有三魂七魄,我觉得自己肯定已经飞了一魂一魄了。
虽然确实害怕,但刚才的事情我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鬼魂陈明显提出了很为难的要求。我孙邈虽然怕那女鬼,但也不是个软脚虾,容不得这小子给我大伯甩脸色,既然他摆明了不帮忙,我也不稀罕低三下四的求他,更不能让大伯为了我委曲求全。
我一边想,一边洗脸,心里将自己知道的神佛都拜了一遍。听说童子血可以辟邪,我回忆了一下,自己也没为那个女同胞献身啊,怎么我的血不但不辟邪,反而这么招邪呢?
难不成是因为我年纪大了?
我越想越来气,于是捡了块石头,扔到了鬼魂陈面前的水里泄愤,水花四溅,顿时溅了他一身,鬼魂陈猛的睁开了眼睛,冷冽的目光嗖的飞过来。
我朝他冷笑了一下,说实话,虽然鬼魂陈挺厉害,但我一点儿也不怕他,我就不信,他还真敢光天化日宰了我不成。
大伯扯了我一把,递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我只得服软,冲鬼魂陈喊道:“不小心,别误会。”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不要再耽搁时间,动身。”
由于我的原因,众人已经将动身的时间挨到了中午,此时虽然我还在发烧,但也不好说什么,一行人收拾好装备,便继续向前走去。
为了防止多生变故,我们不敢再进旁边的林子里,而是一直沿着水边的石滩。
这些大石头常年受水汽的侵扰,上面生了密密麻麻的苔藓,踩上去随时都可能滑倒,为了防止大伯的老胳膊老腿摔成终身瘫痪,我和小黄狗一路都扶着他。
苔藓间还寄居着各类昆虫,最常见的就是蚂蝗,一个个吸饱了血,圆滚滚的躺在青苔上,踩上去就会溅出一泡血,时不时还会发现,脚上也带了一两只。
我们一路拔蚂蝗,一路磕磕碰碰,足足走了四个小时,就在这时,我们突然发现,前方没路了。
确切的说,我们前面,已经被水淹没了。
我愣了愣,看向大伯,道:“你可没说前面还有这么长得水路,早说,也好准备个橡皮艇什么的啊。”
大伯嘶了一声,道:“不对,你爷爷没说有水路啊。”
我看了看,发现原本只占了峡谷一半的河,到了这块地方,大约由于地势的原因,就逐渐扩宽了,造成前面的峡谷,全部被水覆盖,一眼过去望不到边,烟波浩渺,犹如汪洋。
我又观察了一下两岸的峭壁,发现两岸的石壁内凹,似乎有过大面积的脱落,便分析道:“爷爷来这里的时候,都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了,我估计这地方发生过某些自然灾害,比如地震、泥石流、滑坡一类的,造成水域拓宽,看来咱们要想往前走,得学鸭子游过去了。”
大伯皱了皱眉,道:“根据你爷爷口述,咱们这条峡谷不过才走了一半,再加上之前的耽搁,最少还有两天的路程,怎么游?在水里面泡两天?”
我噎了一下,觉得这办法够呛,泡两天?那还不泡得跟那具浮尸一样?我想想就觉得够呛,一看鬼魂陈阴郁的脸色,不由有些幸灾乐祸,假意问道:“陈哥,这可怎么办,要不你给想个主意?”
小黄狗也是一幅幸灾乐祸的嘴脸,就等着看鬼魂陈的笑话,这时,却见鬼魂陈凝视了水面半晌,突然轻飘飘的说道:“扎筏子过去。”
我愣了,随即忍不住骂道:“扎筏?你没病吧!告诉你,我不会扎,别说扎木筏子,小爷我连斧头都挥不动,你要搞自己搞去。”说完,我扶着大伯坐下,鬼魂陈挑了挑眉,轻飘飘道:“孙先生,你觉得我这么办法怎么样?”
大伯坐着,想了半晌,点头道:“可以。”
我噎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忍不住道:“大伯……你什么意思?”
大伯瞪了我一眼,压低声音道:“早就让你忍,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多向小天学学。”我下意识的看了眼小黄狗,不由撇了撇嘴,有什么好学的,他现在不也气的脸都绿了。
我们这次的装备里,绳索一类的工具都齐全,只不过就少了斧头,我们要扎木筏,总不能拿两把匕首去砍树吧?但好巧不巧,当时我们所捡的那个偷猎者的包里,就有带斧头,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既然大伯已经答应了,我也没理由再偷懒,几人商议一番,由大伯驻守原地,我们返回原路,砍一些适合扎筏的工具。这里的树都十分粗壮,我们不可能砍一整颗,因此我们的计划是砍一些大树的分枝。
虽然是分枝,但根根都有成人手臂粗,满眼都是树,因此并不难找,不到两个小时,就将要用的木材准备好,我们三个青壮年,靠肩扛,一捆一捆的背到了水边,一行四人开始扎木筏大业。
说实话,我小学的手工课老师,教过我折飞机折船,就是没教我怎么造木筏,按我的映像,可能就是将一堆木头捆在一起,只要摊平了就行,但我试了下,发现这种活,根本无法无师自通。
但鬼魂陈十分有一套,指挥我们将木头摆好,搭出竹筏的形状,手里的绳子便如灵蛇一样,在木头之间穿梭,有特定的手法,十分简单,只不过一套做下来很枯燥而已。
我看了没几下便回了,四人便轮着来,等我们将木筏做好,已经是入夜了,说实话,看着靠在水边的木筏,虽然手掌心因为绑绳子火辣辣的,但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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