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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我斯道杨也算是经历过些不寻常变故的人了,总不至于被一声尖叫,一只古怪小手吓破胆。可这回实在是事发突然,而且距离相当近,简直就贴着身子。谁能想到门边垃圾箱一样的东西里,竟然还藏了个活物。
那东西丝毫没有觉察自己吓到人了,顿了一顿,兀自凭空挠了两下,好像在要什么东西。
长发白幼秀小猫樱口微张,惊奇的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我一成年人都心惊肉跳,差点倒退几步,见她这小模样,便底气不足的安慰说:不怕不怕,大家伙在呢……
谁知大眼睛小处子巫置若罔闻,甩开我的手,缓缓凑上前,歪起小脑袋往里面窥探。黑洞洞的箱子里,隐约有双油亮的眼珠子在转,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我暗叫不好,紧走两步,想把小妹子捉回来。
已经晚了。
伴着“吱”的一声,一团黑影从里面窜来了出来。速度极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肩头微沉,什么东西在上面蹬了一下,后面头发吃痛,显然被扯住了。紧接着耳边传来短促的哈—哈—哈—哈的出气声,好像在笑,又好像生气了。
我脊背发凉,一阵扑腾,不管你什么玩意,先摔下来再说。
别动,大家伙!不料被白幼秀小猫给喊停了。
我眨巴着眼睛,只好像个木头人一样站着。任凭一个沉甸甸的玩意揪头发,趴肩头,在背上荡来荡去。实在是无法平心静气无动于衷,我颤声问:这是……什么东西?
小丫头没有回答,明眸波光流转,从随身挎着的包包里摸出准备好的两千块钱,挥了挥,讨好的朗声说道:“过来,都给你。”
又是一阵呼哧呼哧的出气声,我起了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偏偏看不到这东西的模样,只有那只小黑手,依旧扒在在肩膀上。
长发小处子巫又走近一步,微微踮起脚尖,仰起白嫩俏脸,澄澈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把柔荑伸到我肩膀的位置,勾了勾,做个过来的手势。我背上的东西好像被打动了,低低啼了一声,便顺着白幼秀小猫纤细胳膊,爬到了她柔美骨感的肩膀上。一把扯过钞票,哗啦啦的数了起来。
我登时看傻了眼,通体乌黑油亮,眼睛滴溜溜转,尾巴生动的摆来摆去,数钞票的模样认真而专业。竟然只不到一尺的袖珍小猴!
嘿嘿,可爱吧。长发小美女扭头看看自己肩膀上的小商人,又望望我,莞尔一笑,贝齿微露,酒窝浅浅。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心说太特么可爱了,可是它在数钞票啊宝贝,这不是公然赤裸裸的反人类吗!?
小墨猴好像感觉到了我对它的怀疑,呲牙咧嘴的瞪了我一眼,揪住白幼秀混在长发里的小辫子,抱着钞票转身,屁股对着我继续数。
你妹啊,要逆天了,我哭笑不得,不太敢相信眼前正在发生一幕,就在这个当口,小墨猴好像数清楚了。脑袋在小白幼秀乌黑水华的长发上蹭了蹭,又贪婪的嗅了嗅,抱着钞票跳下她的肩膀,窜回了箱子。
尼玛还是个色鬼。我跟小猫互望一眼,各怀心语,却都没再说话。午夜山林,气温下降的很快,除了这里昏黄的吊灯和来时的小路,基本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那只小手终于又探出来,攥着一张票,白幼秀小猫儿接过,说了声谢谢。
我的呢?
接下来半天没动静,我忍不住问。话音未落,那小手捏着一张票,又出现了,我正考虑要不要在接过的同时,学小妹子说声谢谢。
小死猴把手一扬,那张票飞了,箱子里又传来熟悉的哈哈哈哈的喘气声。
不能忍了,擦,我想扑过去捉住这小猴崽子暴打一顿,却被的小白幼秀拦下了。
干吗,大家伙,怎么跟一只这么可爱的小动物计较,而且,长发小猫意味深长,大眼睛忽闪个不停:你可不一定打得过它。
小丫头是不是在开玩笑,我还是分得出来的,心里微动,望望那小猴崽子,难不成,它还能姓孙,名悟空?
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我不肯示弱,弯下身子,打算把它从售票箱里扯出来,好好教训一番。长发小美妞懂事的帮我捡起票,体柔音清,大家伙,记不记得我们是为谁来的?不要惹事生非喔。
爷爷。我一怔………好……吧,忍常人所不能忍,方为人上人,老子回来再收拾你丫的。我故作凶狠的瞪了小猴崽子一眼,那小崽子却探出脑袋,毫不示弱的呲牙咧嘴,瞪了回来。
真特么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长发小姑奶奶已经自己往里走了,我怕她有个什么闪失,连忙放弃这只可恶的小猴崽子,哭丧着脸追了上去。
矗立在山林空地中央的主帐篷,着实不小,像一个暗影巨人横在天地间。电筒光芒扫过,旁边还有几个小的,零零落落,可能是杂务、后台什么的,再就是一排排停放的车辆。
我们径直朝正面虚挂着帘子的门洞走去,近了才发现,虽然很微弱,大厅里面好像还是有光的,不至于完全不能视物。
还没进门,长发小白幼秀就皱起了眉头,一片幽暗中,我望着小丫头皎洁如玉的俏脸,想起之前她说,东山可能不光聚集了星尘的人,心里不免忐忑:怎么了,小东西?
没事。小处子巫美眸轻眨,紧紧拉住我的手:在这个地方,感觉到不安,很正常。我们进去吧。
我皱起眉头,宝贝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边想边挑起门帘,率先钻了进去,刚踏入半只脚,还没窥得大厅全貌,一个人挡在了我们面前。
借着舞台上微弱的光源,我发现这个人,正是有过两面之缘的胖子小丑。他抱了一大堆东西,仔细一瞧,有吃的,有喝的,有小物件,满满的,让人怀疑随时会掉下来。胖子和蔼的冲我们微笑,勉强做了个检票的手势。我把两张票递给他,本来以为可以进了,谁知道这厮又拦住小猫,蹲下,让她从怀里挑东西。
小美妞望望我,从里面挑了一束玫瑰花,一瓶汽水,一个苹果,就径直往黑压压的观众席走去。
我发现这里空间虽大,安插的座位不过百十个,而从暗色大厅内模糊的人形阴影来看,可能连三分之一都没坐满。可这已经是个奇迹!竟然还有这么多神经病大半夜……
眼见小白幼秀快走远,正想跟上去,却被小丑用肥胖臃肿的身体挡住了路。两人撞到一起,不得不说,这是一具很有弹性的肉体,绝对耐打。胖子和蔼的微笑着,下巴点了点怀里的东西。
老子不要这劳什子,我心里骂娘,脸上和蔼的微笑着,说了声谢谢。说罢就要绕过他,然而又被挡住了。我擦,怎么着,店黑欺客吗,正待发火,胖子做了个Money的手势,又望望里面那个小小倩影,依旧和蔼的冲我微笑着。
噢,我好像明白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当即掏出钱包,付了足够多的小费,始终和蔼的微笑着的胖子这才收了表情,闪身放行。
什么尼玛星尘剧场!我骂咧咧的眯起眼睛,搜寻长发小白幼秀,这简直是坑爹剧场。
小小妞坐的很靠前,附近几个座位都是空的,我挨着长发小美女坐下,环顾四周,努力想辨别来的都是何方神圣。可不知道是主办方有意,还是大家都善于隐藏,在这个可见度不会比一间只亮着电脑屏幕的黑屋子更高的大厅内,想干脆的认出一个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在看什么。黑暗中,发梢凌乱吐气如兰的小白幼秀,突然扭过柔美脖颈,瞪着大眼睛,凑近我的脸,配合电筒的照射效果,幽灵一样身、音并颤:大家伙。
额,虽然绝对不会承认,我可耻的被小猫给吓到了。双手捧住她滚烫小脸蛋,别过来……温香软玉一般的小尤物不住劲儿的往我怀里顶,我则往外推,好吧,都蹂躏变形了。眼看快玩到高潮,啪的一声,一束灯光突然出现,打在了舞台幕布上。那个胖子小丑,不知何时被吊在了半空中,依旧和蔼的微笑着,缓缓下落,用机器一般搞怪的声音说:欢迎来到星尘剧场,我们将带给您终生难忘的——
可还没讲完,啪的一声,小丑直接从高处掉了下来。
让人感到不安的是,这个胖子没有脑浆迸裂,死在台上,而是像弹球一样,兀自高高弹起重重落下,仰着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的滑稽油彩脸,注视着观众,断断续续,把开场白说完了。
“今晚第一个节目,有请来自东方的神秘传承,火云娜美小姐。”
台下掌声虽然没有太热烈,但气场明显跟之前不一样了。长发小白幼秀忽闪着大眼睛,这个胖叔叔好厉害。我则皱起眉头,有可能舞台跟蹦蹦床差不多,才会出现这个效果,让他给你飞一个,你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厉害。
说话间,大幕已缓缓拉开,伴着动感欢快又有点异域风情的乐声,一个被白纱裹得严严实实的妙龄女郎翩然出场,赤足披发,如林间仙子,姿态曼妙,天生妩媚。
我不由得看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女神吧。
小女这魔术需要一位观众配合,那火云小姐目光炯炯,扫过前排,随便一指:这位小哥,可否请你上台相助。
我一怔,开始装傻,扭头向自己空空荡荡的背后望,不会这么巧吧。
喂,大家伙,长发小白幼秀瞪着大眼睛,使劲掐了我一把,小声嘀咕:别给我丢人了,叫你上去呢。
四周安静极了,我迟疑片刻,横竖是个死,说不定爷爷能因此看到咱呢,一咬牙一跺脚,跑了两三步就直接纵身,跳上了台。呵呵,还是头一次,跟美女共同暴露在聚光灯下。
小哥怎么称呼?火云娜美嗓音甜甜的。
额,斯道……杨,我有点紧张。这是病,得治。
火云娜美脸上浮出梨涡,妙目盈盈,莞尔一笑:初次见面,按照我们那儿的习俗,斯道杨,你要吻一下小女的手背。
额……这……灯光太强烈了吧,我快晕台上了。
你不愿意?……嫌我不够漂亮。
不是……
亲吧,亲她,在台下暗流涌动的轰笑声中,我望了一眼明眸忽闪个不停不知在想什么的白幼秀小猫儿,豁出去了!随即尴尬又激动的俯身,凑近火云娜美伸出的纤手,轻轻印上一吻。
嘴唇一碰到她青春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我就感觉哪里不对,好烫,是的,比刚烤熟的栗子还要烫。
“小哥,看着我。”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金橘色火焰从娜美胳膊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被熊熊烈火吞噬的美艳姑娘身子像木偶一样摇摇晃晃,脸颊惨白,表情诡异,暗红双眸倒映着火光:“我在燃烧,斯道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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