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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文没看到康岩,他到饭店外面之前提前给我打了电话,我就出去等他。上车以后,康岩老实巴交地把车往我住的地方开,又到了楼下,停车。
我想直接走,但能感觉到康岩有话要对我说,后来他说了,他说:“饶饶,我喜欢你。”
这话从一个三十岁男人口中说出来,听着会有点别扭,但他是一本正经的欲说还休的。他说他打算在W市安家,他说他理解我一时的无措,也确实不用着急,他还说他没打算骗我,他觉得我挺聪明的。
我聪明么?我多憨厚老实。
康岩认为我谨慎没什么不对,但是让我以后和他相处的时候,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这不是他的本意。我点头答应,我说我会好好想想的。
其实这个事情没什么想不想的,主要是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回到家是晚上十点,岑哥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准备去拿工资,我说这两天吧,他说快来吧,哥都想你了。
那天我去酒吧,去得比较早,还没到开场的时候,这样可以有效地避开各路不想遇见的英雄好汉。赵紫妍看见我,态度一百分地亲切,一口一个“我都想死你了。”
我去找岑哥,拿了二百块钱,然后岑哥跟我商量了一件事,他说酒吧里那个果盘师啊,又撂挑子不干了,现在后吧还缺个切果盘的。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是切果盘来的,就是单纯的后吧员工,当时就是果盘师撂挑子去外地了,匆忙培养了我这么个代班学徒。切果盘,并不是会拿刀就可以的,就好像搞文学需要语感,打游戏需要手感,用刀子也需要刀感。
我刀感就不错,这源于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土豆丝。当时我还上小学三四年级,住在我奶奶家里。我奶奶岁数大了,土豆丝切得让我很不满意,后来我就自己提刀子上了,很快就练出来了。不说切得跟饭店里似得根根均匀,反正普通人可以满意。
过去我有个小姐妹,也爱吃土豆丝,他男朋友很会做饭,就要给他表演手艺,小姐妹不干了,说谁炒不要紧,一定得让我来切。她男朋友提出质疑,谁切的不一样么。小姐妹儿坚定地说:不一样。
哎呀,我又扯远了。
岑哥的意思是,让我再回来代班切果盘,一直切到果盘师回来。我可知道我们那个果盘师了,之前说回来回来,就一拖又拖,归期很没个准,这次一定也是那个情况。
岑哥不好忽悠我,他说他也不确定,但这事他跟酒吧老板张哥反应过了,老板也同意我回来。可以给我一天三十块工钱,不用收拾卫生,也不用等清场再走,就当临时聘用。
我说我光打车就得十块钱,岑哥咂下嘴,“哥给你报销。”
可我现在有工作了,周一到周四还好,周五和周末晚上,有时候是需要跟老文在一起的。我将这个情况反应给岑哥,岑哥说这些都看我方便,他们尽快再招个能切果盘的进来,不会耽误我太久。
我犹豫,回去的路上打电话给康岩,问他有什么意见。康岩是有点不希望我去的,但他问我自己到底什么想法,我说:“我想挣钱。”
康岩愣了愣,然后笑了笑,说:“那就去吧,我每天去接你。”
“你对我这么好啊……小女子无以为报啊……以身相许划不来啊……”
“贫吧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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