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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KTV,王明怡一脸幽怨地看着我说:“人家都不搭理你,你何必搞得这么紧张兮兮。”
我又跟她抱歉,说:“电话里面语气重了。”
她说:“你是店长想怎么说话都可以,我管得着么?”
我说:“不让你管着我让谁管啊?”
她才好好跟我说之所以不要木思琪是因为木思琪却是不适合做这个工作“她人太内向,又不说话,最主要是长得太漂亮。那个男人看了不想摸她?她又要清高。”
王明怡委屈地说:“你以为是害她么?不让她上班还不是为她好?”
我说:“那她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上班?”
“当然是为了钱啊,难道是为了你?”
想要自己养活自己,可是在这个城市一个无依无靠的女生要自己养活自己谈何容易?
我让明怡姐多照顾些,别让她去见那些小混混,我们社团里面的人倒不像那些小混混一般爱动手动脚,王明怡说:“照顾是可以,但是工资是财务那边说了算。”
我说:“把我工资里扣些给她,反正你多照顾点。”
明怡狠狠瞪着我说:“你真要追她啊?”
我说:“只是欣赏罢了。”
木思琪是晚上上班挣钱,白天还得去上课,她赚的钱大部分都买了衣服和化妆品,这可能是她惟一的缺点,除此之外她几乎是一个完美的人。她知道外面有很多关于她的谣言,但却从不解释,而且也不恨那些传谣言的人,她这样说的时候倒显得我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她的解释是没什么不好的,说不定我以后离开这个学校,学校里面还流传着关于我的传说呢,虽然是坏的。
她突然满怀憧憬地看着天花板的灯光,又说:“有一天万一突然我成名了,真相大白,别人就会觉得我很伟大,对不对?”
我说:“是啊,你看我现在就觉得你很伟大。”她脸红了。
她所说的成名是当歌星,她歌真的唱得非常好,在我们KTV举办的比赛中,她超过了大卫哥和结巴哥夺得第一。
自从木思琪来这里做陪唱小姐后,我的兄弟们更加乐于奔跑在学校和KTV之间,车费成为了一笔巨大的开销。
而不久后我就接到了印青的电话,让我去他们社团坐坐。他们打完电话吼,猫帝也打电话,交代我可以过去听听,这是一字门大佬们的一次会议。从那之后我更深地认识到一字门和k字门的来历。
北方的大地像一块平整的布,偶尔会有点褶皱,但那天我去的社团却是在青山绿水之间,林间长着四季常青的植物,没有积雪,只有缓缓流淌的透明溪水,我们踩着堆满腐烂植物的山间小径,绕了不知道多少个转弯才看见一间三层高的小竹屋,里面坐了大概三十个人,印青向我介绍说高先生、小彩哥和梁老都在顶楼,他又指着远处正在走来的一个满脸胡渣穿长衫的先生说:“那位是冬公子。冬公子一直想要成立一个强力的涵卫军,打击那些不懂规矩的势力,我很看好他的,以后你也可以跟着他混。”
这时候梁老从二楼下来,清了清嗓子说:“诸位都到了哈。”
那天来的人里面并没有猫帝、锤爷等人,我现在还记得清名字的,一个是被称作大仙鹤的人,他们都说仙鹤哥能以一敌百是头号高手,另一个就是冬公子,冬公子是因为和印将军同样的铁血政策而得到在场人重视的,但冬公子自己并不是这样认为的1,他反复强调他所有的手段都只是为了维护社团的纯粹性。
“我不想让一字门的兄弟沦落成和K字门一样小混混!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热血应该奉献的地方!”他说话格外正经不像是黑道人物,反而像是诗人之类的东西,却只是引得在场的那些人阵阵发笑。
但冬公子的厉害之处在于即便是他人发笑他也并不服软,反而更显出一幅傲骨的模样,他是很特别的人。
那天每位大佬也都带着新人,我就是苏先锋带去的新人,他们说话的时候,言语间总是在谈论退位的事情,显出苍凉的味道。
高先生下楼的时候则一个劲儿地咳嗽“今天来这里,诸位也知道是为什么吧?”他瞟了一眼四周的人,说:“我老婆最近要生孩子了,我是有让贤这个意思的。”
小彩哥立刻说:“高先生去哪儿我都跟着。”
那冬公子便道:“高先生退与不退我看不关大局,只是现在社团面临的危机是,K字门的手下和一些没见识的混混大量进入我一字门内部,便是在场的,恐怕也有不少吧。”
他身后一位姓苏的少年,意气风发道:“对于这类人我向来是毫不手软。诸位前辈也要帮我清理门户才好。”其时,不少人根本没理他。
高先生又咳嗽了一声说:“我退位前有两桩大事是一定要安排好才能走。于内,我要清除所有不收我门中规矩的人,这件事就交给冬公子、苏先锋,于外我不想再看见还有K字门那边的人混入社团的事情,这件事情印先生和你的手下要努力啊。”
“可是,社团要发展的。”有人发出异议。
我看见小彩哥拿笔记下了那个名字,散会之后,听说那个人职务就被撤销了,倒有另一个人说:“高先生要清理的这些人背后大多数是投靠我们之中某些大佬的,大佬们要是想保护手下,我们做兄弟的也相当为难,倘若遇见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
高先生说:“上次的事情就是个例子,什么鱼神、笔帝都跳出来了,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不要惊动这些老人就是了,别的人,我会知会下去。我今天要说的这么多,这个位置我是坐了很多年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要让一字门毁在我手里就是。”
冬公子笑道:“任贤远奸,只要做好这一条,高先生便也是一代明主。”
我越听越觉得这些人像是古代的早朝,出来以后印青问我听懂了没有,我说:“太高深了了。这些人。”
印青哈哈大笑说:“全是些装逼货,当然高深咯,你只要记得一条就可以了,我们的责任是清理K字门的人,这也是我带你来这里的原因。至于别的我倒不担心,你只要在我手下办事得力,那个冬公子也是找不到你头上的。”
我提着一颗心,心里暗暗揣测,自己说不定就是冬公子口中所说的会毁了一字门的人。
一字门里的规矩是如此多,如果能让我选择我是不想加入的,可是没有人给我选择的机会。也没人能够给我这个机会。
不只是我,别的加入这个社团的人也大多是浑浑噩噩,所以冬公子才说要清理。
那天的会议之后,我周围的环境越来越乱,常常有小混混打架,女生们也不安全。有几次半夜时分印青打电话让我和他一起出去,他带我去看他清理人,他对付的人之中大部分是夜总会KTV和学校三个地方,他对学生尚好,通常只是打一顿,告诫那些人不要来我们社团的地盘上生事,对夜总会的人下手就尤其狠了,一旦用上他的那张嘴巴,对方通常是挂定了。
他有时候也让我们小弟出手,但没人能够有他那股狠劲儿。
我更做不到,因为我见被他打的人通常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你可怜他们?”印青有几次在车里问我。
我说:“没有。”
印青说:“你可以去查一下,我动手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该死的?”
我想,他明知道我不会去查,才故意这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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