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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先生见笔帝脸上挂着嘲讽,便将笔帝拉到身边,小声说话,这时候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头看见是李季,他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看来现在所有的情况他都早有预料。
李季也学高先生的神态,拉着我说:“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我摇头。
他便对着口形说出了高先生在笔帝耳边说的话。“最近k字门那边混了很多人进来,你知道我是无所谓的,但手下人不依啊,他们要闹起来会比今天的事情大,这会儿把猫帝这店封了,等风声过去再开也是一样,你知道我是尊敬你的,也是尊敬猫帝的…所以还希望你老人家不要插手…”
李季越说越紧张,最后嘴唇颤抖,显然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
高先生说完,笔帝开口,我问李季:“笔帝在说什么你看得出来?”
李季舒了口气道:“笔帝说什么,我猜也能猜到,他那套陈词说了几十年,但万变不离其宗,还能有些什么,让高先生把今天的大佬全部请出来问问呗。可惜高先生不止想对付猫帝,今天不少大佬他都是要对付的。”
高先生笑了笑道:“笔帝你不动手,我保证至少我做头这几年,没人敢动你。”
笔帝坐回到沙发上一脸沉思。
印青这时候说:“狸主席,猫B不出来,咱们动手砸他店吧。”
高先生犹豫着,问身边的小彩哥:“真的要走到这一步?”
小彩哥说:“主席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
另一边的光头,我见大家都叫他梁老,此时陪着笑脸道:“狸主席啊,我看这事儿还是可以谈的,印将军所要对付的不过是K字门的人,我们对K字门的人也是绝不姑息的,但今天来的人你看都是自家兄弟,真撕了脸皮,以后只怕更乱啊。”
高先生一脸笑意道:“还是公公识得大体,猫帝,你真不出来么?”
这声音吼得极大,整栋楼里所有人好像都听得清,我手机又响了,看来电显示是正是猫帝打来的。
“喂,春阳哥。”
“临云,你告诉他们,今天帮你守这店的人,每个人送一张船票。”
我还拿着电话云里雾里,电话已经挂了,明怡问我猫爷说了些什么?
我说:“他说今天守这个店的人,每人一张船票。”
李季哈哈大笑起来:“草,真下本啊。我第一个帮你守!”他大笑声中,先拦到了前面:“今天谁要砸这家店,先从我儿童尸体身上踏过去。”
我听到四面八方都是问他到底什么人的声音,显然这时候的儿童根本算不得什么人物,不过他这一吼也算是一吼成名,在场的大佬谁都侧目看着他。
“你是谁?讨死么?”小彩哥上前一步,提起他衣领,李季身体顿时被拔高了两寸,一幅任人鱼肉的模样。
李季高声道:“若是要死,我在死前须得先领了这张船票。张临云已经发话了,今天帮他守店的人,每人一张船票!”他声音并不大,但十分洪亮,穿透力十足,楼层的各个包厢纷纷打开,而且他话里面特意说我的名字并不提猫帝。
不一会儿,包厢里面陆续有人出来,挡到我面前,每个人这会儿都很牛X的样子,我问明怡:“船票是什么?”
明怡说:“猫爷在太平洋公海区有一首游轮,受到诸国特种部队的保护,有船票就能住到里面,住进去的人就算是犯了再大的罪过也可以在里面安享太平,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为了这个店许下这种承诺。”
这时候不只是请来的客人,就算是之前高先生阵营里面的人也有不少动摇的。
高先生脸上抽搐了一下并不慌张,显然也被猫帝强硬的态度给架上了台面,他那群人发狠道:“屡教不改,今天有多少人我就整治多少人!你们谁……”
就在高先生说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通往这里的马路,那里,走来一个老人。
高先生回头瞥了一眼,立刻不说话了,在众人的安静声中他立刻迎上前去,迎到老人的身边,那老人满头白发,雪地里走来赤裸着脚,高先生扶住他的手说:“鱼神,那阵风把你老人家吹出来了?”
鱼神咳嗽一声,一幅行将就木的样子,用极快的语速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不太欢迎我的,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总有人不愿意听我说一段一段的废话,但今天你们遇见的问题,我倒有意谈谈我的看法,社团的事情无论复杂与简单,你们总不愿意用言语公开交流,私下里各自为营,又演化出更多矛盾,我是没有权利把持权利的人…”
说道这里,高先生汗颜道:“鱼神,别这样说,你老人家是一字门的泰山北斗,万世敬仰的人物……”
“你也不必如此奉承,我只谈今日之事,你说猫帝做这些声色犬马对社团不利,这明面上的理由,让人伤心,你手下那些人做的事情便都服规矩么,那姓印的小子总谈要对付k门那边的人,可也别忘了,咱们老一辈是两个社团都混的,就说你身边梁先生也是在两边都担当的,你这个主席下了以后,也未必就不去那边逛着。”
高先生说:“这一点上我和印将军是有分歧的,你知道我对K字门那边的人并不反感,只是现下社团里面有些大佬仗着从前的声誉做些没见识的事情,长此下去,对社团不利。”
这时候鱼神情绪开始有些激动,连连在高先生耳边说话,话语声音也变小,一开始李季还想根据复原他说的话,但很快李季就跟不上节奏了,鱼神几乎是一口气说了十来分钟,尽是些我听不懂的话,再说他说得那般快,我估计就算是高先生也未必能领悟他的意思。
可是当时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出神地听着,在鱼神说完话之后,大厅里是长长的沉默,我抬起头,看见猫帝站在二楼也听得呆了,只锤爷的包间里仍旧传来一些不同的声音,却没有人在意。
鱼神说完,高先生点了点头,转身问印青:“印将军觉得如何?”
印青这时排不上辈分,也知道高先生只是为自己找个台阶罢了,连忙说:“既然是鱼神的教诲,我等后生晚辈自然要遵从的,今日之事就此罢了。”
“散了散了……”印青摆摆手把招来的人全部遣散。
砒霜等人这时候走向鱼神,似乎要跟他套下近乎,鱼神转身投入苍茫天地,独自走了,那些人知道这是鱼神的风范,也没有人追上去。
高先生又换张笑脸,拉着身边人重新走入包间,我看那位梁老对这件事情似乎极度高兴,小彩哥眉目间却充满不爽,但他仍旧是对高先生毕恭毕敬。
李季却还是双眼敬畏地看着雪中,我拍他,他才回神,说:“这是老去的风范啊,人都是要老的。不知道猫帝的船票还发不发,你给问问?”
明怡舒了口气道:“猫帝说过的话,有不算数的?你这人不懂别瞎问。”
“嘿嘿,发就好,发就好。”李季见热闹解决,叫了陪唱小姐又缩回包厢,大厅里人去楼空。
明怡贴到我身边,陪我静了一下,方说:“别的人你不用管,笔帝要去见见的。”
我说:“对啊,我正该去感谢笔帝刚才救我。”
大厅里没有笔帝的身影,明怡说笔帝没有进包房,让我去外面看看。
我走出楼,见笔帝站在雪里面,提着铁笔在地上写画,但雪地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他见我来到,笑了笑道:“你得罪印将军,来日方长,他总有对付你的法子。”
他收了笔,坐到旁边的木椅上,雪花早就停了,只是没有化,他眼睛里有些愁苦,我说:“我又不怕他,刚才谢谢笔帝你出手,你用的是真功夫吧?”
笔帝说:“哪来什么真功夫?我不过是常见那印将军咬人,学着前人的一些法子练就扔笔的功夫罢了。”
我说:“但这手功夫别人总是学不来的,你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差遣我,我一定遵从你的意思。”
笔帝看了我一眼,又看雪,思考了一下,方说:“我又不是里面的江湖大佬,不会差遣人的,但你是新人,有一件事我倒可以拜托你一下。”
我见他神色间颇有感慨,倒有些刘备临死托孤的一位,诚惶诚恐地说:“笔帝,你说,我一定办到。”
“嗯,你接手这块地盘,你可知道这地盘姓什么?”
我说:“是猫帝的,姓张。”
笔帝说:“这是张春阳的不错,但猫帝能有今天是靠我们一字门的兄弟抬举、放纵、弄上去的,所以这店既姓张,也姓一。”
我说:“什么是一字门?”
笔帝隐隐不太耐烦,直接跳过了我的问题说:“你接手了这个店,以后也是一字门的兄弟。我要拜托你的事情,只有一件,不要见风使舵,跟着身边兄弟做些没想法的事情,要分清对错,别坏了社团的名声。”
我也就知道,一字门很可能就是黑社会,猫帝、锤爷、笔帝、高先生都是这个社团的大佬。
如此看来高日德和梁老口中的k字门应该就是一字门的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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