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查?万一他在隐秘处做了手脚,一辈子都查不出来咋办。仓皇之下,他想起了当日鲜于峰曾经给过他一张烟盒纸,那上面就有他的手机号码。
焦头烂额的鲜于峰接到了救子心切的潘东北打来的电话,是责问,也是哀求:“鲜于峰,你们鲜于家前两辈,你爷爷你爸爸都是讲良心的人。你看在我把你房子照看得那么好的份上,也应该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我潘家哪点对不起你了,你非要把我的小斌往死里整?”
鲜于峰看着那个陌生来电,一时还没想起来是谁,直到他说“小斌”,这才回过神来:“哦,你是潘东北。”
潘东北悲愤交加:“你还记得我是潘东北,你就不念着一点我潘家的好吗?你回来我好吃好喝招待你,你不领情,那也不是我的错。你你,你的心就不是人生肉长的?”
“你想干啥直接说!”铺天盖地的各种手段都没找到方芳,鲜于峰正心焦得很,哪里有闲心听他嚎半天废话。
潘东北被吼得愣了愣,方才想起眼目下救儿子最要紧,哪里还顾得上良心和骨气,马上低声下气的带着哭腔道:“求你高抬贵手救我儿子。”
“生病了去看医生,找我有毛用!”
“不不,医生说只有找你才行。小斌他是中邪了。他回来之前都好好的,就你走了以后人就不行了……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我给你跪下了……”手机那头传来扑通一声,他真的跪下了,“只要能救我儿,你就是把我老命拿去都可以……”
鲜于峰隐约知道怎么回事,想来应该是那榕树吸足了粪坑的污秽之气,反冲到潘小斌身上,进而影响他的神智了。
“好说好说,你潘家既然有胆子盗我阴阳二宅风水,就该晓得会有今日下场。比起潘小斌变傻算什么,我家被你们害得死了一个姑姑,父亲坐牢母亲改嫁。若不是师傅抚养我长大,恐怕现在我就在街上当流浪儿见垃圾吃。”
这些话他只在心里想,并没说出口。因为潘东北装疯卖傻,只字不提他们家盗风水之事,那么他断不会承认自己有回来复仇。
“你找错人了,我什么都不晓得,。”他冷声说完,准备挂电话。
潘东北见势不妙,把手机开着外放往地上一搁,对着地板咚咚磕起头来,边磕边道:“再糊涂下去,我那可怜的小斌就要变成植物人了。求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辛辛苦苦照管你们家房子十几二十年的份上,放过我儿,救我儿一命。”
拳拳父爱令人动容。谁人无父,谁人将来不会为父为母?
鲜于峰本已按到了挂断键的手指硬生生收了回来,“你先起来吧。”
潘东北仍旧咚咚咚不住磕头:“求你救小斌……”
“我不是医生,不会救人……不过你可以去请人治一道安魂定魄符,能保住他的神识不恶化。”
潘东北紧跟着又问:“那保住神识之后呢?”
“之后?不用问以后,自然有人给你出主意的。”他挂了电话,潘某问都没问要向谁去求符,看来背后确有人指点他,只是他是存心害人,还是被当做枪使了,须得留待以后证明。
这也是他不想潘小斌再被污煞侵害的原因,所谓不知者不罪,万一潘家无辜,那么以后也有转圜的余地。
方芳已经出走两天了,赵百万和张纯洁二人终于意识到她不是普通的赌气,出去玩玩就回来,因此赶忙丢下手中生意,赶来市区与鲜于峰汇合。
郝白也没上班,加入了寻找大军的行列。其他诸如唐林阿屠等人自不必说,肯定也是在找人的。
紫陌因着这个缘由,一直与鲜于峰在一起,吴小清也没再打电话来痛骂她,想来是默许了。唯一令所有人惊讶的是,没想到吴居然会帮忙登报。
所有恩怨都因方芳而暂时搁置一边。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肖鹏和许浩二人各怀心事,也在发动手下寻找方芳。她若是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再也不会因为自己重不重要而纠结生气了。
可是她看不到,因为这会儿她正在城郊的一个菜市场里帮人卖菜。这里属于复杂的城乡结合部,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没人能在此只手遮天,随便想做点啥,也必须得各位扛把子点头才行,加之人流量又大,是人们藏身的好去处。
鲜艳耀眼的粉袖色羽绒服脱去了,穿着摊主好心借给她的看不出颜色的破旧外套;中长直发利落的用一根筷子绾在头上。乍一看,与其他所有卖菜人并无多大区别。
“阿姨,您的菠菜,一共两斤,四块钱。您拿好。这位大哥你今儿个吃点啥?”
手脚麻利,人勤快嘴又甜,而且还不要工钱,谁舍得拒绝她赶她走?
所以那晚在马路边撒尿的菜贩子架不住她软破硬泡,果断收留了她。
接近中午时分,买菜的人络绎不绝,方芳忙得鼻尖都沁出汗珠儿了,一双纤柔白嫩的小手因为不断捡菜拿菜,变得脏兮兮的,她不时用手抹汗,弄得脸上左一块右一块,像只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小花猫。
即便如此,那高绾着的头发下下面露出一截优美雪白,恍如天鹅一般的脖子,仍旧掩饰不住其其天生丽质。
“小妹儿,帮我递点芹菜过来。”一个年轻男子嬉皮笑脸地往方芳面前一站,若不是中间隔了一条放菜的长案,恐怕他还会占得更近些,近到能嗅到那雪白的脖子的体香为止。
方芳头也不抬,麻利的挑了一把芹菜称好放在口袋里递给他:“三块五一斤,一斤半,五块两毛五,您给五块得嘞,。”
那小年轻笑嘻嘻地接了,指尖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手背。
方芳在洗脚城里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往往想吃她豆腐的人最后都是哭爹爹告奶奶的吃不了兜着走。
“五块钱。”方芳没鸟他,平静地道,声音清脆,略带娃娃音,听起来像在跟人撒娇一般。
小年轻听得心里直痒痒,掏出五十块来凑到她面前晃了晃,欠揍的道:“你先找我钱。”
摊主看他不是真心买菜,马上过来解围:“小兄弟还要买点啥?”
他眼珠子转了几转,贱笑道:“我要买的,只怕你们不卖呢!”
“呵呵呵,是是是,我们小本买卖,菜式不齐,没有您想要的也正常。您请别处去看看。”混菜市场的杂皮无赖最不要脸,惹不起,只能有多远躲多远。
他连那五块钱的芹菜都不打算收钱了,可是小杂皮根本不领情,怪眼一翻,喝道:“你做买卖的还赶起客人来了,真是岂有此理,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做生意!”
蓝色塑料袋在空中抡了两圈,翻个跟斗一下子栽到方芳面前。
方芳平静的捡起来拿出芹菜重新摆好,然后挑衅抬起头冷静地看着他。一打照面,便看到小杂皮头上异常抢眼的鸡冠子发型,她心里陡地一惊:“不会是他吧。”
小杂皮见她发愣,以为是被自己吓住了,得意地道:“怎么,没见过哥哥这么帅的人吗?”
方芳这些看清他的脸了,确认是城东区浩哥手下的鸡冠头小鸡哥无疑。此前纯情洗脚城还开着的时候,他曾数次打着浩哥的旗号来消费,死皮赖脸要打折。据张纯洁说,他对赵百万多有不满,来洗脚城是消费,更是找茬儿,所以她就记住了他。
张纯洁并没拿她当真正的服务员小妹使唤,所以她识得小鸡,小鸡却不认识她。
“怎么办,假装不认识蒙混过关?不行,该躲的应该是他!浩哥还妄想抓住你到鲜于峰面前邀功呢,你也敢出来!可我不也在躲着鲜于峰吗?”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能将一个卖菜的小姑娘“吓得”目瞪口呆,在鸡冠头看来是非常有乐趣的事,他“潇洒”地叉开五指将鸡冠头往后梳了一遍,刚洗过的头发顺势飘飞。
“怎样?”他得瑟地道,不知是问头发怎样还是人怎样。
方芳心里冷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笑成了一对弯月牙,夸赞他:“好帅啊。”
鸡冠头连日来惶惶如丧家之犬,受尽人情冷暖,曾经连脚都不用自己洗的他,不仅被迫昼伏夜出,而且别人事先说好的钱也没到位,害得他囊中羞涩,不得不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甘愿冒着被人抓住的危险,出来买点便宜青菜回去素炒了下饭。
这会子忽然有人对他笑夸他帅,困顿潦倒的他以为凭着这张脸还能勾引到年轻小姑娘,顿时大感安慰,跟着便有些飘飘然了,一甩头发:“帅吗?我也这么觉得……你几时收工,我请你到我屋里喝茶。”
虽然这女人脸上脏兮兮的不好看,不过看那截脖子,身上应该白嫩如雪,勾搭过来睡一睡应该也不算吃亏,他想。
方芳黢黑的手又往脸上打横揩了下,一张俏脸便似抹满了黑黄泥巴一般,更沉得那双眸子分外清亮。
“好呀,你屋在哪里?”她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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