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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洁极力忍住笑,一本正经的反问她:“我几时说过他是浩哥了?”
方芳伏在她的肩膀上不停抽泣:“你说是贵客……除了浩哥还有谁是贵客。不然,不然我才不会来!”
张纯洁对她颇为宠溺,见她越说越不像话,连拉带哄把她带出小包间,回头又赶着过来给他道歉,说小孩子不懂事云云,请他不要见怪。
客套完毕,又问他要不要另外再叫个小妹儿过来伺候。
鲜于峰被方芳这么一闹,刚进城时那种急切地躁动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了。多谢张姐,我随便出去走走逛逛。”
张纯洁也不坚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你这么俊的小伙子,要是稀里糊涂地把第一次给了洗脚妹站街女,那才冤!男女之间要做那事,多少总得有点感情才行,是不是?幸好我叫了方芳进来……不然我真为你可惜!”
一席话说得鲜于峰如醍醐灌顶:她说得对,和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做那事,自己实在太吃亏了。再怎么着也得是认识的人才行,比如……郝姐姐或者……
一想到郝白,心里立刻有个声音大骂:“不行,郝姐姐那么善良,你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鲜于峰你太可耻了!”
“好吧……剩下来就是吴小清和紫陌了。”他在脑子里筛选自己打过照面的女人,“吴小清太毒辣,漂亮是漂亮,但没意思。还有那个紫陌,长得还凑合吧,可惜她是她的师妹,不然还可以勉为其难奉献出第一次。”
思来想去,他统共就认识这么三个女人,一时也选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谢过张纯洁的好心,又和她闲话了会儿,他才在她的亲自“护送”下,离开纯情洗脚城。
洗脚城门外,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一个带着墨镜的瞎子,拄着拐杖,脖子上挂着一张白纸牌,上面言简意赅地写着四个字:“看相算命。”
这也相当于是半个同行,鲜于峰经过他的时候,不由稍稍停了一下,对他多看了几眼。
不料那瞎子耳朵听风辨音极为灵敏,立即叫道:“这位先生可是要算命?王瞎子算命只要十块钱,富贵婚姻财运前途只要十块钱!”声音苍老,年纪约莫五十上下。
鲜于峰猜着他是听自己走路脚步声重,走路又快,因而称呼自己为“先生”——假如他真是个瞎子的话。
“十块钱?”鲜于峰的本意是十块钱一次不划算,不料这话在瞎子听来就是质疑和挑衅,他立刻就炸毛了,拐杖往地上一跺,高声道:
“这位先生,十块钱怎么了?十块钱不够你买一瓶水吃一碗饭,就凭这个你就看不起我王瞎子是不是?”
过路的行人听得他如此说,纷纷停下来看猴戏一般盯着二人。
今晚上怎么老遇到不可理喻的人!看在他盲人的份上,鲜于峰想想罢了,转身欲走。岂料王瞎子冷笑两声,道:“我王瞎子铁口神算断时运,断你今晚上走出这条街即有血光之灾!”
说完他信心满满地等着鲜于峰回话。要换作是平常人,肯定被他笃定的语气给吓住了。但在鲜于峰看来,这是没多少真本事之人惯用的江湖手段:
王瞎子敢这么说,想必前面已经有同党埋伏,只要等他过去,随便使点什么手段都能让他有“血光之灾”。
换作一般人,见他应验,肯定会这回来乖乖向他求教。到时候客人还不得乖乖听凭他们摆布。
鲜于峰明白其中奥妙,自然不怕也不会吃这套,当即便不冷不热地道:“很好,多谢提醒。”
王瞎子见吓唬不成,跟着马上换了一副腔调,不住摇头叹气,惋惜地道:“年轻人,我看你近日将有大祸临头,你要不听我劝,吃了亏可不要怨我啊……”
他正说得起劲,忽然肩膀被人猛地一拍,一人声若洪钟地问他:“王瞎子,我这位兄弟有啥大祸,你先给我赵百万说说。”
原来是赵百万,却不知他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不是说要去打两架的么?鲜于峰连忙打招呼:“赵哥,这么快忙完了?”
赵百万朝他摆摆手,道:“回头慢慢给你说。”他的手依然“放”在王瞎子肩膀上,王瞎子吃痛,忍不住叫道:“赵哥,你莫为难我这个瞎子。我今晚不过是偶然路过这条街,偶然看到这位兄弟,恰好算出他有血光之灾,顺便提醒了他一下而已。既然赵哥你不喜欢,我走就是。”
赵百万没说话,只“嘿——嘿”地笑了两声,声音阴沉,令人头皮发麻。
王瞎子听他语气不对,生怕他打他,双手抱头往下一蹲,大叫:“赵哥,别打!我师傅是吴小清!”
“你师傅是吴小清?你爸是李刚都不管用!滚吧!下次再让我碰到你打我兄弟的主意,我叫吴小清来给你收尸!”
王瞎子立刻麻利的滚开了,身手之敏捷,完全不像是个眼睛有问题的人。看来之前以为他会听脚步声辨识男女,完全是高估了他。
鲜于峰疑惑道:“这瞎子都五十多岁了,吴小清才二十多,怎么会是她的徒弟?”
赵百万:“找靠山呗。谁不知龙湾市风水女神吴小清的名号!不管他,走走走,我找你有正事。”
“什么事这么急?”
“我底下有个小兄弟说他大伯自从搬完家之后,家人病病灾灾不断。我一听,这不生意又来了吗!所以一打完架就来赶紧找你了。”
鲜于峰大为感动:“赵哥,多谢!”
赵百万拍拍他的肩膀,豪爽地道:“自家兄弟说啥谢不谢的。我想着你无亲无故,将来又要在龙湾市买房娶老婆,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得是,所以……你别怪我没让你休息好就成!对了,纯洁给你找的小妹儿还行不?”
……
原来赵百万那小兄弟唐林的大伯姓唐,名文志,是个小摩托车配件加工厂的老板,这两年做生意发了财,去年在龙湾市城东区少陵路买了套三居室的房子,今年初才交了房拿到钥匙。
现在大家都有常识了,知道才装修好的房子不能马上住人,需要开窗通风换气很长一段时间等装修污染完全散去才行。唐文志则更加讲究,足足通风换气了小半年,直到十月份才搬进新家。
哪知从搬进去开始,一家老少就没过过安宁日子,总是不断在生病,家里的中西药就一直没停过!
要单单只有老人和小孩生病说得过去,毕竟他们抵抗力差。可是就连一向身强力壮的唐文志这两天都倒下了!唐家人这才发现事情蹊跷,着急忙慌地想找高人化解。
于是这才有了今夜赵百万说的这出。
鲜于峰听完,心里大致有了个底。
这时他这时他还没到唐文志家,才在赵百万的带领下,与唐林碰上头。他问唐林:“你大伯家人,是不是集中在肾、膀胱、内分泌和泌尿系统这方面出问题?”
唐林一听,讶异道:“这——你怎么知道的?我婶子肾结石,大伯前列腺炎,堂弟尿路感染……”
鲜于峰没有直接回他,又问:“你大伯家的基本户型,你记得不?”
“基本户型?”二十岁不到的唐林挠了挠头,“就是三室一厅一厨一卫。这个有问题吗?”
鲜于峰见他说不到重点,便提示他:“比如,厨房啊厕所啊这些与卧室之间,是怎样布局的。”其实唐林不说,他已经隐约能画出个大概来,此番不过是求证罢了。
果然,唐林挠着头想了一会儿,忽地眼前一亮,道:“他们上厕所很方便,三个房间以及客厅都挨着厕所。当初我大爸就是看中这点,说老人家起夜方便,才买的。”
鲜于峰进一步求证:“也是说,厕所相当于在整个屋子中央对吧?”
“可以这么说。”
“那就对了。厕所在房子中间,四面八方又被围了个严严实实,不出这方面的问题才怪。”
赵百万见他还没亲自去现场,便做了定论,大为好奇,问他怎么能这么肯定。
鲜于峰道:“房子的中间相当于人的心脏。你想想,心脏成天被污秽的东西控制着,人身体能好到哪里去?
再者,从另一方面来讲:厕所脏,加之污水多,采光不好,非常容易滋生各种细菌。人在细菌场里生活,能不病吗?
还有,厕所主要功能排泄废物,房子的厕所就相当于人的排泄系统。房间风水与住在其中的人相互感应,相互影响。厕所不通风透气滋生细菌,就相当于人的下身环境不好。人的下身又与肾、膀胱、内分泌和泌尿系统息息相关。如此一来,你大伯他们为什么会得那些病,就很好理解了吧?”
他这一席话说得深入浅出,听得唐林满脸崇拜,赵百万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
“哈哈。兄弟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开始郝姐说你如何如何我还不信,这下我算是见识到了。你居然能不去别人家里,就找到问题所在,哥哥我佩服!”
而唐林恨不得五体投地以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他满眼放光地道:“峰哥太牛了!快告诉我,现在怎么化解,好不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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