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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人长得不算漂亮。不过她‘羊脂玉’般的皮肤和温柔似水的性格掩盖了这一个缺陷。
雨欣与她交往,不是要和她谈感情,是要她做舞伴儿。没跳过交谊舞的人很难理解‘舞伴’对于彼此的重要性。
别说社会上,学校里多数男生跳交谊舞的目标就很明确:在美女身上揩油,找找异性相吸的感觉!
武功中有‘天人合一、人剑合一’的说法儿。交谊舞更需要‘两性合一’!两个异性合成一个整体,达到心有灵犀的境界。这样才能跳出优美而和谐的交谊舞。
雨欣最终选择阿敏做了自己的长期舞伴儿,确是因为他能从阿敏身上找到‘合一’的感觉。
阿敏过人的天资,使她对音乐的领悟完全超出‘踩鼓点’的范畴。一段轻音乐,没有任何鼓点,她依然能领悟音乐的内涵,跳出优美的舞姿。
素有‘女性基因’的雨欣在这一点上自然而然地与阿敏相融合。甚至培训班的老师都夸赞他们“你们跳的已经不是普通的交谊舞,那是国标,是艺术了!”
受到这样的夸奖,二人的‘合作’更是劳不可摧!从此,舞厅里有阿敏出现雨欣才会跳,阿敏不来舞厅,他坚决不和其他女生跳,宁愿坐在那里闭着眼听音乐。
阿敏很大度。一次来晚了,见雨欣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地那里便说道:“我不来,你怎么不找别的女生先跳一跳?没事的,我不会介意。”
“我也想,但除了你,我感觉和别人跳简直是遭罪。没有心意相通的快感、没有任意挥洒的自由。”雨欣面现无奈之色。
“心意相通、任意挥洒”,这是雨欣与阿敏跳舞总结出来的结论。可是谁曾想,舞蹈的“心意相通”也不单纯!
近段时间,雨欣发现阿敏看他的眼神有些散乱。这种眼神和从前二人相拥跳舞时,眼中全是音乐的感悟完全不同。那是一种迷离、迷茫、暖昧的眼神。
雨欣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天天祈祷他的预感不要发生,因为自己发过誓,大学期间不再染指感情。
雨欣的誓言阿敏姑娘是不知道的。所以阿敏特别隆重而正式地向雨欣摊牌。她摊牌的方式很聪明、很特别。不是俩人儿单独时的那种尴尬的表白。
这天周末,宿舍里的老大波波和老幺小四川儿生拉硬扯地将雨欣拖至学校附近的湖边儿划船。阿敏早在湖边等候。
“阿敏,你怎么也在这儿?”雨欣见到阿敏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我邀来的。”波波笑嘻嘻地言道。
“看你们俩总是在舞厅里跳,关系挺铁,所以邀来同乐!”小四川儿补充道。
雨欣未多想,首先跳上一只木船拿起了浆等阿敏上船。出乎意料,人家阿敏根本没上他的船,而是随波波有说有笑地走向了另一艘船。
睡在雨欣上铺的兄弟‘小四川儿’上了雨欣的船。之所以称他为小四川,因为他的个头儿很矮,比邓大人还矮,又是一个四川人,故而班里的人都称他‘小四川儿’。
小四川坐定后,二人同时开始向湖心划去。“兄弟,阿敏姑娘不错的哟!你小子要抓紧啥,别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小四川操着浓重的川味儿不停地夸赞着阿敏。
雨欣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男同学间说说男女的话题那是永恒的,没什么奇怪。
划了一会儿,雨欣见波波与阿敏的船靠了岸。波波站在岸上招手示意他俩也靠岸。待靠岸后,小四川和阿敏有说有笑上了原来波波那艘船,波波则坐在了雨欣这艘船上。
波波边划边道:“老七(雨欣在宿舍里排行老七),纳了阿敏吧!那姑娘忒好啦!”波波来自黑龙江,在宿舍里他排行老大。
雨欣再傻也明白了!今日的相聚明摆着是个局呀!雨欣正色道:“老大,我发过誓,在大学期间不再找女朋友。”
“不,不想泡妞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敢泡妞的男人就不是个男人!”波波的理论令雨欣啼笑皆非。
第三轮划船终于轮到雨欣和阿敏同船。“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雨欣,你觉得咱俩算多少年?”阿敏知道二位学友已经做了铺垫,故而一上船便直言相询。
“嗯……应该有五百年了吧!”雨欣欲中庸。
“你的意思是咱俩再修练一辈子也不过是六百年是吧?”阿敏有些生气。
“以后不和你跳舞了,越跳越闹心!”阿敏终于使出杀手锏。
“别呀,你不和我跳我不就落单了吗?”雨欣急了。
“哼,跳不跳决定权在你。”阿敏有点苦逼的味道。
“阿敏,你不知道。我感情上受过伤害,我,我发誓在大学不找女朋友了。”雨欣忸怩得像是个被施暴者。
“我没发现你在大学期间谈过恋爱呀?”阿敏的表情显示她不相信雨欣的鬼话。
“你不知道,那是一场发生在大学之外的风花雪月。那是一场大学之外的凄凉!”雨欣说完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这么严肃的问题又让这张臭嘴表达得‘吊儿郎铛’。
阿敏被雨欣逗得前仰后合。笑罢她恢复严肃道:“别在我面前卖乖,任你怎么稀哩马哈,我就认定你。”
“你吃定我好了!反正我在大学不谈女朋友。”雨欣态度渐渐强硬起来。
阿敏非但不怒,反而微微一笑:“你若不从,信不信我现在跳到湖里去?我从新疆来,我是真正的旱鸭子。”
“切,搞威协?我才不信你敢跳下去。”雨欣一脸不屑。
‘扑通’,阿敏跳进了湖里,雨欣瞠目结舌!
“波波,救人啊?”雨欣反应过劲儿来时大声喊着。
波波和小四川好像没听见似的,依然划着船。
“阿敏,你咋这么傻呀?”雨欣带着哭腔脱掉外套准备施救。
阿敏挣扎着露出头来气喘嘘嘘地问:“答应不?答应了你下来救我。不答应你敢下来我拖着你一块儿淹死。”
刚想跳进湖里救人的雨欣闻听慌忙止住了脚。“只要你好好的,我答应我答应。”雨欣慌不择路地回复道。
阿敏一个浪里白条,潇洒地游到船边,手一扒船帮,轻盈地上了船。雨欣又一个目瞪口呆。
“你,你就作吧你!你吓我半死,还真以为你不会水。”雨欣见阿敏上了船开始牢骚。
“呵呵,真以为新疆没水就不会游泳啦?告诉你吧,很小的时候我就会游。我是在外婆家学会游泳的,我外婆家在湖北,那是千湖之省!”阿敏上船后自豪地说道。
“你这湿漉漉地可咋整啊?这都入秋了,很容易感冒!”雨欣看着她担忧地说道。
“今天我胜利了,便是真的感冒了也值。”阿敏开心地说道。
雨欣感动得鼻子有点酸,“我有那么好么?让你下了这么大的血本?”
“你呀,刚认识你时没觉得你哪好,不过你这人耐看,越看越觉得你不错。别再磨叽了,咱俩就好上吧,因为我懂你,你也懂我。我们一定很幸福的。”
平日里柔得像水一样的阿敏,今日却让雨欣刮目相看。真没想到她为了爱居然显得如此泼辣和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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