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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耳被打得头青面肿，口嘴流血不止，嘴里却喊：“打得好，打死爷爷才是好汉……”
张大牙见一只耳鸭子死了嘴还硬，一时间竟没主意。
就在这时，刀疤脸赶来了。刀疤脸醒来后没见到一只耳，知道这家伙昨晚住旅馆夜已很深没找到女人，早晨起床补课去了。
刀疤脸怕一只耳惹事，跟屁股追了过来，一只耳已经被人打趴地上。
刀疤脸连呼带叫地跑到张大牙一伙跟前，惊恐不羁地问：“为什么打我兄弟？下手这么狠呀！”
张大牙抬抬下巴哼了声：“你俩一伙的？”接着老气横秋：“狗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光天化日之下强暴我妹妹，本来要五马分尸的，但见你们是一起的，张某就放他一马，不过没三万元走不了人……”
刀疤脸听张大牙说没有3万元走不了人，额头上的青筋顿时暴绽起来，语无伦次说道：“我的爷爷，甭说三万元，就是三十元我们也拿不出来，有能耐问杜撰书要去，他欠我们10万元呢！”
刀疤脸无意中说出10万元使张大牙神情亢奋。在这以前，张大牙没少敲诈过沾花惹草的猫们，可有些猫们根本没有油水，张大牙便替他们讨债。讨来的债款百分之九十归了张大牙，张大牙对此乐此不疲。
今日又遇一单嗟来之食，张大牙早把眼睛瞪得溜圆，走到刀疤脸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什么杜撰书？什么10万元……”
刀疤脸道出他们和杜撰书因野人事件而发生的债务纠风。
张大牙拍个响掌：“哈哈……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买卖？”
张大牙兴奋地看着刀疤脸：“兄弟你说的野人，果有此事？你们还与野人交过手……”
刀疤脸随声附和：“小人怎敢欺骗爷爷，那是在央金淖尔草原，八音佛大哥带我们去的。头一次是和周竞老爹用米面油兑换牛羊。就看见那个又高又大的女野人叫什么康乃馨，我和耳朵兄当时吓得连声也不敢吭！”
张大牙皱皱眉头：“这么说你们真的看见野人？野人还是个女的？”
刀疤脸郑重其事：“张大哥到现在还不相信兄弟的话？那一次我们在唐古拉山做牛羊生意，有一天路过一个小镇，看见路旁的大石头上张贴着捕捉野人的广告，上面还有野人和她男人以及所生小孩的照片。悬赏的金额是：报信10万，捕捉送往20万元。我们当时并没在意，以为那是骗人的鬼话。可在央金淖尔草原周竞老爹的帐篷里，我们发现和广告上一模一样的野人康乃馨！”
刀疤脸咽了一口唾沫接着道：“当时我们就想把野人逮住，可悬赏是真是假还不敢肯定，何况那一次人手少，又没带枪，便让周竞老爹给盯着，我们几个惶惶下山做捕捉前的准备工作！”
张大牙不明事理地询问：“周竞老爹是谁？野人怎么会在他的帐篷里？”
刀疤脸长叹一声：“后来才知道，野人认周竞老爹做了干爸，我们让他看着不是纵虎归山放龙人海吗？可当时没想这么多，只想广告上的悬赏是不是真的。”
张大牙道：“所以你们才去找杜撰书问明详细情况是不是？”
刀疤脸道：“是是是，杜撰书一听我们发现野人下落，兴奋得热血贲涌，当着那么多人承诺：‘野人是你们发现的，10万元报信费现在就可以拿走。可让别人去捕抓，你们就损失20万，于心何忍？’八音佛觊觎钱，表示抓捕后30万元一道领，谁知想吃狗肉，被狗跑了，连铁链也带走，唉唉唉……”
张大牙扬声大笑：“这叫什么来着？叫……叫……”
“叫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旁的山小帮了腔。山小脑袋像枣核，是个大男孩，整日跟屁虫似地跟着张大牙，张大牙说不浑全的话他即刻能给帮上。
张大牙拍拍脑门笑道：“对对对，叫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样的事不能急，叫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是不是……”
张大牙喀出一口老痰吐在墙旮旯的痰盂里接着说：“野人的事姑且不谈，就杜撰书拖欠你们报信费、抓捕费拢共30万，一个子儿也不能少地要让他给吐出来……”
刀疤脸以为自己的耳朵有了毛病听错了，吃吃呐呐问道：“张大哥你说让杜撰书兑付我们30万……”
“对呀！“张大牙镇定自如地说：“这家伙不是说报个信10万，现场捕抓20万嘛？两个环节你们都做了，还死了3个兄弟，凭什么不给你们30万？”
刀疤脸自崖而反地说：“可我们现场没有逮住野人呀，杜撰书岂能承认20万？10万元报信费只要拿到手就阿弥陀佛！”
张大牙哈哈大笑：“刀兄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张某是有名的瞎膏药，只要粘上他，就能撕下一块肉。杜撰书倘若耍赖，哈哈……只需咔嚓一声……”张大牙作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刀疤脸觑看张大牙几眼，知道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即便仙鹤腿上也能割肉，蚊子肚里也得挤油。不无钦佩地向前一步道：“张大哥敢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兄弟可算遇上真主、活佛。要不，76公路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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