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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像一张薄如蝉翼的轻纱,从西山那边漫卷过来,空旷的草原显得一片寂静。
这里是央金淖尔大草原,几百里大的草原上,只有一顶帐篷戳在那里。
帐篷的主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非常不幸的是,他的妻子在产下女婴后,大出血身亡。
妻子是在中午时辰离开汉子和出生不久的女儿的,汉子按家乡关中平原的的礼仪给妻子换了一身新衣裳,抱着她,踩着傍晚的暮色,向距帐篷几百米远的一个小山包走去。
汉子到了小山包跟前,将妻子的尸体放在草地上,开始用一把铁锹为妻子挖掘坟墓。
汉子一边挖,一边流淌泪水,坟墓挖好了,汉子的泪水也几乎流干。
擦干眼睛上的泪水,汉子跳进挖好的坟墓里,用脚当夯,将墓底的虚土夯踩数遍,直到墓底结实得像铺了一层砖,汉子才将妻子的尸体抱进去放平,脸上蒙了一层布,开始用土填埋。
汉子一边填埋,一边泪水涟涟,嘴里喊着:“玉枝,你的命咋这么苦,为了逃婚,跟着我离开关中平原,在荒芜人际的青藏高原过着风宿露餐的日子,现在我们有了孩子,你却……玉枝,孩子还在帐篷里等待你回去喂她,可是……”
汉子说到这里,伏在地上放声大哭,他哭自己故去的妻子,也哭从此没有亲娘的女儿……
丢在帐篷的女儿似乎有所感应,哇哇啼哭不止。
女婴可能是肚子饿了,也可能是想念自己刚刚离去的母亲;更大成分是想让父亲赶快回来陪她……
然而,女婴的哭声没有唤回父亲,却招来一头狼。
这是一头年轻的母狼,由于它有一身美丽的红毛,也就有了一个豪壮的名字“红犊”。
红犊是红狼家族的一员,红狼的故乡在遥远的南美大陆。可是,为了红狼家族的长盛不衰,红犊的父母不远万里来到青藏高原繁衍后代。
红犊是父母来到青藏高原后的第一新生代,没过多久,便和当地的狼种融为一体。
红犊作战勇猛,对狼兄狼弟关爱备至,很快就做了头狼“阿里”的压寨夫人。
阿里是土生土长的狼王,不久,红犊怀上阿里的狼种。
狼的世界无时不充满杀机,一个叫“塌鼻子”的公狼杀死阿里后抢占了王位,红犊被赶出狼群,成了一头孤狼。
眼见肚子里的孩子蹬踢着就要出世,红犊却没有备好充足的食物。
为了能将阿里的遗骨生下来不被饿死,红犊疲于奔命,在澜沧江边击毙一头草鹿。
红犊兴高采烈地把草鹿扛回自己选好的山洞,两只狼崽便呱呱落地了。
两只狼崽一公一母,红犊给它们取名“巍巍”、“媚媚”。
“巍巍”继承了阿里的气质,红犊决心将它培养成一代狼王,去找塌鼻子复仇。
但厄运又一次降到红犊头上,“巍巍”和“媚媚”被猎豹抓走了。
红犊哀鸣嘶叫,寻找自己的孩子,但“巍巍”和“媚媚”早被猎豹喂了豹崽。
失去狼崽的红犊并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会死,它像孤魂野鬼似地到处流窜。
红犊来到一个陌生地方,听见圆顶帐篷里婴儿的哭声,神情一下子振奋起来。
红犊以为啼哭的婴儿就是它的“巍巍”抑或“媚媚”,便不顾一切地冲进帐篷,但它看到的却是一个人孩。
人孩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女婴,母狼红犊站在女婴面前时,女婴的父亲,哪位三十多岁的汉子还在山包上安葬妻子未归。
红犊本想把女婴吃掉,以安慰自己早就饥饿的肚子,但女婴粉红的小嘴不知怎么就唚上它鼓鼓发胀的乳房。
一种幸福的感觉顿时传遍红犊的全身,母亲的伟大在瞬息间彰显无遗,红犊心软了,它没有残害人孩,而是将她叼回狼窝,从此,女婴就成了红犊的孩子。
红犊对女婴疼爱有加,用狼族最美味的食物喂养她,女婴身上便长出红毛,她学着红犊走路,还学着红犊嗥叫,和红犊一起窃窃狼语。
女婴在狼群慢慢长大,为了叙述方便,我们就用母亲花康乃馨给女婴命名。
女婴康乃馨能跟红犊外出打猎了,但突如其来的山洪将她冲走。
不过狼孩康乃馨命大,被洪水冲到一条河的堤岸上竟然没死,被一个叫铁里溪的老人救了。
铁里溪在唐古石窟修行玄学,将康乃馨带到唐古拉山抚养。
铁里溪教康乃馨讲人话,强行纠正她的爬行动作。
康乃馨能直立行走了,但说话的功能却迟迟不能恢复,可她的意识是清楚的,知道铁里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把他认作爹爹……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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